褚飛站在原隨雲面前。他距離原隨雲很近,觸手可及,但卻忽然生出原隨雲就在天邊。他不但感覺原隨雲距離他很遙遠,而是還不明白原隨雲。爲何原隨雲會在他已經下定判斷後,忽然提醒他這個判斷是錯誤的。爲何原隨雲會輕而易舉告訴他“摘葉飛花”的秘密?
望着眼前這個面容俊秀,超卓絕倫的人,褚飛陷入了深深的迷惑。
原隨雲沒有望着褚飛,也沒有說話,他右手一伸,又將手伸出了窗外。窗外不但有樹葉,而且還有花。原隨雲隨手抓住了一朵花。
花躺在原隨雲的手中,原隨雲的手按着下面的花冠輕輕拋出。沒有什麼可以形容出那花拋出那一刻的美感,望着花被拋出那一刻,褚飛都忍不住陷入的沉迷。但褚飛終究還是沒有陷入沉迷,因爲褚飛非常清楚當花拋出那一剎那,危險便隨着死神註定向着他牽引而來。
一朵花,在空中,在距離褚飛面前約莫一米距離的時候,忽然紛飛成十幾片花瓣。這些花瓣並未停滯下,在空中分散後,又如利箭向着褚飛飛來。
“奪!奪!奪!”
一連串清脆的聲音如同玉珠落在玉盤上響起。
褚飛還或者,因爲花的目標並非是他,而是身後的書架。花瓣全部打入了書架上。
褚飛連擦去自己額頭上冷汗的時間都沒有。他就立刻回頭望着身後的書架。書架上還可以看出花瓣,望了半天,褚飛搖了搖頭。他回頭望着原隨雲。說道:“我判斷不出!”
原隨雲笑了笑,他走向褚飛,說道:“無論是花瓣,還是樹葉,他們都不過是高手殺人的工具而已。有時候有些人因爲某些陰謀會將這些工具藏起來,繼而實現他的目的。”
褚飛腦袋中閃過一道靈光,但還是有些不明白。
原隨雲的手摸着書架。緩緩劃過書架上的花瓣以及樹葉,他慢慢說道:“既然我可以殺人。就可以有辦法令我殺人的武器讓你看不見,就算看見,也不會注意到。”說話間,樹葉以及花瓣被原隨雲一片片按進了書架中。此時再看,看不出來這裡曾用花瓣,樹葉的痕跡。
這時候,褚飛似乎有些明白了。
褚飛望着原隨雲開口道:“原公子你的意思是說殺害那六人的暗器還在?只是我們沒有注意到,或者隱匿在我們注意不到的地方?”
原隨雲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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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在話,褚飛還是有些不明白,但他還是向着原隨雲說了一句謝謝。而後,褚飛神色肅穆望着原隨雲,道:“在下還是想問原公子一個問題。原公子究竟是不是這三起命案的兇手?”
原隨雲擡頭玩味瞥了褚飛一眼,道:“我說你就會相信!”
褚飛笑了起來,他聲音堅定說道:“我相信原隨雲不會說謊!”
原隨雲沉默了一下。而後說道:“命案發生時我就在無爭山莊。”
聽到這句話,褚飛的心放鬆了下來。但同時間心中又不由生出些許失落。原隨雲不是兇手,那真正的兇手又是誰呢??
此時此刻,褚飛感覺想尋找到兇手如同大海撈針一樣困難。
後面,褚飛也不知道和原隨雲說了些什麼。反正幾句話後褚飛就離開了原隨雲的書房,而後回到房間。原隨雲已經同意他明天就離開。
書房內。多了一個人。
一個非常美麗的女郎。
倘若褚飛在這裡,也會猜測得出眼前的女郎就是無爭山莊唯一的一位女軍師沈落雁。
走進書房的沈落雁在書房中掃了幾眼。而後說道:“褚飛,五年前加入六扇門,跟隨鐵手學習一年,而後被六扇門派遣到濟州城擔任一名普通的捕快,而後四年,成爲了濟州的總捕頭。其人爲人仗義正直,可以說是那種就算死也不會向邪惡低頭的人。因此他不可能是上官香妃的人。”
原隨雲微微笑了笑,他輕輕搖了搖扇子,緩緩開口道:“上官香妃和他有沒有關係,這都不是問題的關鍵。剛纔從他的言語談吐可以看出這個人是一個非常純正的捕快,和鐵手一樣只信奉正義的捕快!對於這一點我沒有任何懷疑,我只是在懷疑究竟是誰在引導這件事情的發展。”
沈落雁睜大美眸,眨巴眨巴道:“難道你認爲這件事的起因並非上官香妃???”
原隨雲笑了笑,搖頭道:“根據目前的事件來看,應該不是她!上官香妃行事頗爲不擇手段,但至少也不會輕易開殺戒!但我也不能完全肯定,至少我不知道她是上官香妃還是神女。”
沈落雁忽然有些煩惱,她感覺這件事情已經非常非常複雜了。凡是牽扯到上官香妃的事情她都感覺到複雜。不得不說,沈落雁也不由不佩服這個屢次可以與原隨雲交鋒的上官香妃。同時間她也不否認她有些嫉妒上官香妃的智慧,隨意。
或許正是因爲這兩點,沈落雁才感覺到事情的複雜。
但這件事情在原隨雲眼中看來卻顯得非常簡單,在原隨雲眼中這不過是三個命案而已。原隨雲沒有想到這三個命案後面的東西,此時此刻原隨雲手中沒有任何可以聯想三個命案後面的事情蛛絲馬跡的線索。
因此,原隨雲就將這三件命案,當做三件命案。
“不管這三件命案原因如何,何人造成的,我都想去看一看!”
聽完原隨雲這句話,沈落雁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道:“難道你對這三個命案有興趣??”
原隨雲笑了笑道:“並非我對這三個命案有興趣,而是有人對這三個命案有興趣,因此我也就不得不有興趣了。”
沈落雁黛眉微皺,眼中一亮,說道:“你說得是小仙??”說起這個人,沈落雁有些煩躁。在沈落雁眼中這是一個麻煩,一個必須除去的麻煩。
可原隨雲卻並未除去。
原隨雲點了點頭道:“不錯,她對這件事情有興趣,因此我也就需要生出幾分興趣來。畢竟我可是要培養一個可以殺掉我的人,不是嗎?”
沈落雁深深望着原隨雲一眼,而後輕搖頭嘆道:“有時候我可真是一點也不瞭解你!”
原隨雲莞爾,他手輕輕拍了拍沈落雁的香肩,說道:“只要你可以有時候瞭解我就可以了!當你瞭解我的一切的時候,也就是你要對我產生厭煩的時候。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太瞭解了,這個女人也就註定要離開這個男人。”
沈落雁笑了笑,她對原隨雲那時不時冒出的稀奇古怪的理論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沈落雁也不再去向着如何勸說原隨雲,沈落雁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他呆在原隨雲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他雖然不瞭解原隨雲,但至少清楚一點,一個女人倘若想阻止一個男人做某種事情,這是非常困難的。除非這個男人已經愛上了這個女人。
沈落雁心中可沒有這樣的奢望,因此它也沒有阻止原隨雲的行動。沉吟了片刻,沈落雁開口說道:“你準備帶上小仙???”
原隨雲點了點頭,道:“當然要帶上他,否則我離開無爭山莊也就沒有意義了。”
沈落雁點了點頭,問道:“那是不是將小花帶上,這樣也好限制住小仙,你知道的,小仙一向比較畏懼小花!’
原隨雲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不,這一次我只帶着小仙出去,而且這一次我不想限制住她,因爲我想看看上官金虹的女兒究竟有何等大的本事。”
沈落雁默默的聽着,聽完,沈落雁又問了一句,道:“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原隨雲道:“明天,和褚飛一起!”
“明天,是不是太快了些?”
原隨雲道:“不錯,是有些快,因此我要去找小仙,告訴他這件事情。我想她應該很高興!”
說道這裡,原隨雲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