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知道,李聽雪帶自己來這地方肯定沒好事兒。
而且他也能想到,謀劃這一切的,搞不好還是李世民。
之前河南道弄出來的那些事兒,就是李世民全權謀劃,李聽雪推波助瀾。
而如今這事兒與先前何其相似?
若說這裡面沒有李世民的參與,那李承乾是一萬個不相信。
只不過,他就是想不開明白,現在李聽雪怎麼就站到李世民的背後去了。
而且還三番兩次的參與他的計劃,來算計自己……
想到這些,李承乾的頭就有兩個大,連茶水都懶得喝了。
看他那模樣,李聽雪輕笑一聲:“怎麼?想到了?”
李承乾無奈的嘆了口氣,道:“再想不明白,我不就真成了傻子了?”
聞言,李聽雪點了點頭,隨即道:“那你可又想到,這些事兒的矛頭指的是誰?”
李承乾低頭思索。
說實話,上次在河南道涇陽縣,李承乾並沒有想到這些。
可如今這事兒一出來,李承乾幾乎馬上就猜出來了。
李世民現在完全就是將鄭家當成了一塊讓李承乾練手的磨刀石了。
想清楚這些,他直朝着李聽雪道:“想來這事兒,應該也是跟鄭家有關係吧?”
李聽雪歪了歪腦袋,笑道:“你覺得,除了他們,誰敢在長安城,敢在陛下眼皮底下做出這等扯虎皮做大旗的事兒?”
“那現在是怎樣?”
李承乾挑眉看着李聽雪道:“您該不會打算,讓我去直面他們吧?”
“怎麼?你怕了?”
“你放心,姐姐是絕對不會害你的。”
李聽雪直直的望着李承乾道:“姐姐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好,都是在爲了你的未來考量。”
“說真的,您除了坑弟弟,我真沒覺得您能爲我考量什麼……”
李承乾翻了個白眼。
說真的,他知道李聽雪不會害自己。
但他生氣的是,李聽雪竟然沒將這一切的背後佈局告訴自己,非要讓自己去猜。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
桌案上擺放的茶盞,忽然開始顫動起來,茶盞中的茶水也晃盪不止。
在場的這些個,不論是白震也好,還是白蓉也罷,都不是尋常人物。
看着場景,誰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白震與白蓉,皆將目光投在李承乾的身上。
這兩人不說年歲,更不論男女。
皆是在江湖上打拼過很長時間的人了。
現在又怎麼可能看不清楚形勢呢?
剛纔,白震本打算讓幫會內的一些老幼逃走,去找地方避避風頭。
誰知道,只剛出門就發現,房前屋後已經被布衣幫的人給堵死了。
並且這大街小巷都有明哨暗哨盯着,顯然是要將他們給一網打盡,連根拔除了。
畢竟,禍不及家人這種話,只有失敗者纔會說。
若是全盤佔據優勢,那肯定是要斬草除根,也只有斬草除根才能給自己省去日後的麻煩。
這種事情,倒也不足爲奇,甚至可以說是屢見不鮮。
畢竟李世民先前對待李建成以及李元吉他們不也是這等做法麼。
李建成與李元吉的那些個家人,除了李聽雪這些個女眷外,誰得好了?
說白了,這時代的人命真的恨不值錢……
這時,忽而數十近百名披甲誇刀的甲士衝入大院。
緊接着,一個腰懸佩劍衣着光鮮的公子哥就跟着走了進來。
這公子哥左右張望,目光最後停留在了白蓉的臉上。
他直挑着嘴角道:“白小姐,近來可好呀?”
聽聞他這話,白蓉直翻了個白眼,壓根沒搭理他。
見狀,那公子哥也不氣餒,冷笑一聲後,直朝身後揮了揮手。
緊接着,先前被李承乾踹了一腳的那個校尉便帶着滿面狗腿的笑貼了上去。
下一刻,公子哥歪了歪腦袋,問道:“誰打得你,指出來。”
聞言,那校尉直接指向李承乾與李聽雪,直道:“將軍,就是他們倆,就是那一男一女阻攔我們辦事兒。”
“就是他們?”
公子哥擡眼朝着李承乾與李聽雪望去。
此刻不說是深夜,但天色也已經大黑,藉着火把的光亮,他也只能看清楚一個不是很清晰的輪廓而已。
但只是看見這輪廓,就把這公子哥給嚇得險些跪在地上。
他直哆哆嗦嗦的說道:“郡……郡主娘娘,秦王殿下……”
聽聞這話,那校尉也是一愣。
他目光癡呆的朝着李承乾與李聽雪的方向望去。
這兩人,竟是郡主娘娘與秦王殿下?
“呦呵?”
“你還認識我呢?”
李承乾高挑嘴角,邁步走下臺階,只朝着那公子哥走了過去。
公子哥滿面慌張:“我……我怎麼會不認識殿下呢……”
“既然認識我,那也省事兒了。”
李承乾走到院中後,緩緩停下腳步,忽而轉變了臉色,直冷聲喝道:“跪下!”
那公子哥哪裡敢猶豫?
噗通一聲便跪倒在地。
隨即,李承乾目光環伺滿場唐卒,冷聲道:“你們不跪嗎?”
此刻,這些士卒都被眼前的景象給弄愣了。
他們本來接到命令是來剷除一個在城內作亂的幫會。
可誰承想,秦王殿下能在此呀……
如今聽聞李承乾的話後,他們也不猶豫,一個個的都跪了下去。
滿場衆人,匍匐在地,連頭都不敢擡。
且不說李承乾的身份如何。
只說他先前在吐谷渾與東北時的表現,就已經讓他在軍中有了很高的聲望了,後來那次大鬧長安城,直讓他的名號扶搖直上。
軍中,有幾人不佩服這位,年紀輕輕便能有那般勇武的秦王殿下的?
這時候,李承乾才低頭看向那公子哥,直問道:“說罷,帶這些人來是想幹什麼?”
“這……”
這讓他怎麼解釋?
難道他能與李承乾說,自己是來搶女人的?
那還不如,直接讓他說,自己想死了。
公子哥匍匐在地渾身顫抖着:“殿下饒命……”
{收到來自鄭佳吉的緊張值+87……}
聽聞這緊張值,李承乾樂了。
他直直的望着鄭佳吉道:“爲什麼饒命,爲什麼我要饒你的命?”
“鄭佳吉啊鄭佳吉,你藉着父輩光輝,得了蔭封的都尉官職,你可知道這是多大的榮耀了?”
“你可知,這天底下有多少人是比不上你的了?”
李承乾歪了歪腦袋道:“可我今日就問你一句,我父皇賜你這官職,是讓你幹什麼的?”
“是讓你縱容幫會欺壓百姓的?”
“還是讓你領着帳下這些個兵馬來嚇唬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