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着李慕雲這個禍害的再次出現,大度設的計劃再次被破壞,老底被掀開之後,‘花裡胡哨’相信,大唐其實並不需要真的與他們做戰,只要擺出一個迎戰的架式,周邊的部落就會像草原上的野狼一樣撲上來,將薛延陀徹底撕碎,使薛延陀如突厥一般成爲歷史。
怎麼辦,要不要答應李慕雲的條件?用近乎不可能的代價來換取一年的平安?兩萬戰馬,哦對了,現在是兩萬一千匹良馬,還有五千頭牛,十萬口羊對於薛延陀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真拿出來,估計薛延陀也就半死不活了。
被踹斷數根肋骨的薛延陀副使經過一段時間的糾結,考慮了所有的可能之後,硬起頭皮向‘花裡胡哨’建議道:“大人,依我看還是不要答應吧,李慕雲此人不按常理出牌,萬一他收了東西,卻不兌現承諾,我薛延陀將徹底失去希望。”
‘花裡胡哨’當然知道副使說的是真的,可做爲正使他考慮的更多,於是沒好氣的質問道:“答應還可以拖上一段時間,還有一線生機;不答應馬上就是死,邊境上的二十萬大軍很可能連一半都回不去,這麼大事情你扛得下來麼?你長了幾顆腦袋?你想死,本使還不想死呢。”
“可是大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做出這麼大的決定,牛和羊都還好說,但兩萬餘匹戰馬那可是族中近半的財產,如何能夠輕易的交給大唐。”
‘花裡胡哨’擺手打斷副使:“你不用多說,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將來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全都由我來擔着!”
便是這樣,在兩個人簡單的對話中,李慕雲提出的條件很快被通過,同時派人給魏徵送去了消息。
這樣決定雖然有很大的成份是在賭李慕雲的信用,但‘花裡胡哨’卻知道,不管那個坑了薛延陀的傢伙說過什麼,他都代表着大唐,而大唐絕不可能像他一樣不守信用,所以用兩萬戰馬和無數牛羊再怎麼樣也能給薛延陀換來一年的時間來休養生息。
而對於薛延陀來說,眼下最缺的其實就是時間,有一年時間的緩衝足夠他們重整旗鼓,到時候他們可以先將周邊的部落全部統一,然後再來大唐報今日之仇。
‘花裡胡哨’暗中計劃着一切,同時寫了一封書信命人帶着連夜出發,回草原向大度設彙報自己在大唐所經歷的一切。
魏徵在收到薛延陀‘花裡胡哨’的答覆之後,樂的欣喜若狂,雖然此前他力主和親,但那也是爲了保證大唐的穩定,現在仗沒打,薛延陀反而送來了大量的戰馬與牛羊,也可以算是意外之喜,老魏自然也是喜聞樂見。
李二在得到魏徵的彙報之後也很高興,破例的在晚膳時多喝了好幾杯,順帶命人做好回京的準備。
至於說李慕雲這個促成整件事的逍遙王,不知怎麼就被人給忘記了,沒有任何人通知他,不過好在他也算是消息靈通,在宮裡的‘眼線’於第二天一早向他通報了這件事情。
“李慕雲,你要怎麼感謝我啊?”長樂小丫頭歪着頭與李慕雲對視着,語氣中滿是得意。
李慕雲看到長樂就想到牙刷,想到刷牙心就開始疼,心疼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我爲什麼要感謝你?一個多月以前你才從我的手裡騙走了一份大生意,現在又來讓我感謝你,你啥意思?”
長樂人小鬼大,白了李慕雲一眼說道:“哼,如果不是我去求皇爺爺,你覺得你能這麼快趕過來?如果你沒有趕過來,說不定你現在腦袋上已經綠油油一片了。”
“我……”李慕雲眨眨眼睛,險些被長樂噎的背過氣去。
不過話說回來,他在這件事情上還真需要感激長樂,如果不是這丫頭顧全大局,去找了老李淵,這個時候他還在呂梁山上看風景呢,蘇婉晴一個不好真有可能被遠嫁到草原,到了那個時候可是什麼都來不及了。
“怎麼,沒話說了吧?”長樂俏皮的乜了李慕雲一眼,將小屁孩李治拉到身前:“小九有些話想要跟你說,只要你能滿足他的要求,這次的事情就算是掀過去了。”
“他能有什麼事?”李慕雲低頭看了看還沒有自己大腿高的李治,一臉懵逼。
李治有些委屈的看了李慕雲一眼,張了張嘴卻發現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他,索性將稱呼去了,直接說道:“母后把牙刷的生意收回去了,說是那個錢太多了,我們年齡太小不能掌握在我們手裡。”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李慕雲反問道。
長樂看了一眼吱吱唔唔的李治,將他拉到一邊,然後對李慕雲說道:“怎麼沒關係,你當初說好送我一樁生意的,可是現在生意沒了,你就不覺得應該補償我一下麼?更不要說我還幫了你那麼大忙,你怎麼也得報答一下吧!”
“君子施恩不望報,夫子好像教過的吧?再說你們可是皇子皇女啊,就不能大度一點,跟我一個鄉野村夫一般見識什麼。”李慕雲臉上帶着壞笑,故意逗弄起長樂與李治,這種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享受着的,若是寫成傳記留到後世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你現在是郡王好麼?逍遙王啊,從一品的位置,有多少人一輩子都熬不到。”李治站在長樂的的邊上,撇嘴說道。
李慕雲故做深沉的嘆了口氣,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用一種極裝犢子的語氣說道:“名利對我如浮雲,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沒有任何意義,倒是你們身爲皇子皇女,要成爲天下人的表率,本來你們就是在享受着百姓的供奉,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又何必再去做什麼生意自討苦吃。”
結果,話音剛落,後便傳來魏徵的聲音:“逍遙王說的不錯,與民爭利向來爲官家大忌,公主殿下,晉王殿下,老臣認爲逍遙王的話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