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極此次也有幸列席了會議,但對於幾位大佬和楊無病的口水戰,他可不敢亂髮言,只好呆在一邊看熱鬧。
楊無病坐在首座,心情很是鬱悶。挨着他,滔滔不絕的發言而導致噴了他一臉的口水,他恨不得撲上去給王建嘴巴貼條封條。
對於這些人的建議,楊無病知道他們都是爲了自己好,從帝王的角度來看,都算得上是大大的忠臣。但是作爲一個現代人,他知道在這些人眼裡,只有主子和自已的利益,對於民族,國家之類的概念根本沒聽說過。
待大家意見發表完畢之後,他緩緩站了起來,眼光從在座的每個人掃說過去,沉重的說道:‘’諸位的意見,我已經一一思考。我也知道從某種角度來說,大家都是真心希望我好。但古人云,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諸位都是飽讀詩書之人,想必對我們這塊土地的歷史並不陌生。自秦皇統一六國以來,我們遭受的凌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些史書上都寫的明明白白,我也就不多說了。武悼天王閔冉,儘管遭到許多人的抹黑,但我仍很佩服他。雖然他有幹般不是,但一道‘殺胡令’的頒佈,爲我大漢民族在北方保留了一線骨血,光這一點就值得我楊無病效仿終生。據我所知,僅這三家兵力就超過五十萬,但我仍要一搏,雖然此戰勝負難料,但能在西北一帶爲我漢家保全一線血脈,我也就值了。這裡是崔世友和雍二十一這段時間送來的信,大家看看,看看如果我們再等幾年,這裡還會剩下幾個漢人‘’說罷他把一沓信件放桌了,再不言語了。
當看完這些信件,在座的大臣都是一臉悲憤,包括趙無極也不例外。半響,王建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此次出兵想要達到什麼樣的效果?"楊無病惡狠狠地說道:"就是要讓這些王八蛋看到我們唐人都要繞道走。"
當他看到李萬昌趙無極兩人坐在那裡抓耳撓腮,愁眉苦臉的時候就笑着說:"李大人,趙大人,我知道你倆心裡在想什麼。渝州收復之後,尚有一大筆抄來的家產,我已讓楊智隨軍帶到了憑洲,光這筆費用就足夠十萬大軍支持三個月了。而且土蕃人那裡還有我們近三萬兩黃金,我會讓他給我連本帶利吐出來的。此戰若勝,我估計党項人,沙佗人那裡財產也不少。我敢肯定地說,到時你們的錢袋不但不會小,反而更大。"聽了此話,二人的神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孟昭圖想了想問道:"王爺,那我們這次打算出兵多少?"楊無病答道:"這就得你和王有信,郭琪,蘇青幾位好好合計一下。"
是日,楊無病以蘇青爲前軍主將,黑齒爲副將,郭琪爲中軍大將,楊智,雍二十一副將,孟昭圖爲行軍總管,率騎步兵及火槍軍共六萬人前出橫斷山脈,直奔河州。並以崔世安爲南詔刺史兼憑州郡守,阿牛爲大將,據守憑州,提供後勤支援。以崔錦瑟坐鎮成都府,王有信,王建協助。
楊無病隨着中軍,一過橫斷山脈,就見一路上大羣逃難人羣,也夾雜着少數親近唐人的異族,一個個神色蒼惶,滿臉悲傷,順着橫斷山脈向憑州方向而去。
楊無病見一個老人手上抱着一個小女孩,揹着一大捆破舊的行李艱難地跟着人羣移動,就遞給他水和乾糧,並和藹地問道:‘’老人家,你們從哪過來的?‘’
那老人千恩萬謝的接過水和乾糧,給懷裡的孩子喂着,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請問這位軍爺,你們是大唐的軍隊嗎?”得到楊無病肯定的回答,老人哭了,他哽咽地說道:"我們是從河州過來的,那裡的唐人快被那些畜牲殺光了,我一家八口人,就剩我和這個孫女了。聽說憑州如今是蜀王爺的地頭,我就帶孩子跟大夥逃過去,希望能找一條活命的路。"
楊無病目送這位老人家離去,沉思半響,叫過傳令兵道:"你馬上通知崔世安,讓他緊急從南召調撥更多糧食到憑州,好好安頓這些大唐子民。"
這時,孟昭圖匆匆從前軍趕了過來,臉色鐵青地遞給他一份情報,這份情報是崔世有派人冒着生命危險送過來的,說的是河州到靈州的當地土著和土蕃人,沙陀人勾連起來,有計劃的想要屠盡當地的唐人,但奇怪的是李繼援兄弟卻嚴令沙陀人不得參予。
楊無病看罷信後,反而變得冷靜起來。他命人傳來楊智道:"你馬上帶領兩千火槍兵,帶上一半新研製的武器,追上蘇青,配合他們儘快攻下河州城。"楊志連忙令手下去安排部隊,並請示道:"少爺,那俘虜怎麼辦?"楊無病冷冷的說道:"此戰不接受俘虜。"楊智聽了大喜,騎馬往前面去了。
孟昭圖看了心有不忍,但想了想也沒有說什麼。楊無病知道他在想什麼,就微笑着說道:"孟兄,君子遠庖廚,這些爛事就交給那些武將去幹吧,你只管發號司令就行了。"
孟昭圖哈哈大笑道:"王爺,微臣也是從屍山血海裡滾出來的,見了血,一樣的眼睛會紅。"說罷就命令傳令官:"命令部隊,加速前進,派人去前面轉告蘇將軍,人可以殺光,但是城池房屋不得破壞,我們還要在那裡住呢。"楊無病聽了,深以爲然並補充道:"如果可行,這裡可以作爲我們的一個補給基地。"
蘇青率領的前鋒將士快要抵達河州的時候,就被楊智率領的火槍隊趕上了。他看到楊智部隊後面馬車上放的大鐵桶很是奇怪,就問道:‘’楊將軍,王爺有什麼命令嗎?”
楊智笑笑說道:‘’蘇將軍,王爺命我來協助你儘快攻下河州城,城破之日,雞犬不留。”
蘇青聽了大吃一驚,連聲問道:‘’這真是王爺的命令?”
楊智本來對蘇青就不滿:一是這次他沒有搶到前鋒將軍的位置,二是蘇青以前本來僅僅是他手下一個小校,還是他提撥起來的。現在居然爬在他上面去了。所以就冷笑着說道:"那你不妨問問王爺吧。"
雍二十一湊了上來,聽到此話兩眼放光道:"那王爺說沒說過女人可不可以不殺呀,畢竟我手下兄弟們光棍兒太多了,憑州那地方鳥不生蛋的,很少有女人來,弟兄們看到女人都兩眼發光,自從崔大人殺了幾個強搶當地土著女人的弟兄,嚇得老子只好嚴加管來着,底下兄弟們在這件事上都對我滿肚子意見。"
楊智笑罵道:"那你小子得管好你手下褲檔那玩意兒,那些可都是公主殿下的族人,被她知道了還不得撕碎你。"
雍二十一訕訕道:"誰說不是呢,但這些狗日的憋慌了,見了母豬都覺得是美女,哪能理解咱的苦楚呢?"
楊智知道他妹子雍三娘遲早也會成爲自已的女主人之一,也就賣了他個面子道:"這個我可不敢做主。不過呢,你可以先把年輕娘們挑選出來關在一邊,等王爺來了再做決定。不過我醜話說前頭,要討婆娘也得等把那些龜兒子殺完後才能成親哦,不然被軍法官砍了,可沒人能救得了哈。"
雍二十一大喜過望,連連道謝道:"多謝兄弟指點,軍法我還是知道的。哪個狗日的管不住褲襠裡那玩意兒,不要監軍出手,我就給他割掉。"說完就興高彩烈地去報喜了。
很快前軍傳來的一片歡呼聲。蘇青對這兩個軍中敗類感到很是無語,但又沒辦法。於是強笑着問楊志道:"楊將軍,這仗你覺得我們該怎麼打。"
楊智指了指後面馬車上的大鐵桶道:"蘇將軍,有這個玩意兒,你我不用吹灰之力就進城了。"說罷就對傳令官道:"去把領隊的工匠師傅請過來,讓他仔細給蘇將軍說道說道。" 不一會兒,傳令官領着一個騎着驢子的又幹又瘦的青年過來了。當蘇青聽他說完這種武器的特點之後,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也對這次攻城之戰又多了幾分信心。
中午,大軍來到河州城下,對城牆上面虎視眈眈的土蕃及河州士兵。蘇青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命令楊智,雍二十一率領一部人馬堵住了其他三個城門,然後自己帶領所謂的炮兵守住了南門。
城樓上的士兵望着下面是四五十枝黑洞洞的管子對準自己,感到莫名其妙,以爲唐軍要做法了。只見那青年指揮士兵忙乎片刻,手中小旗一揮,鐵管依次發出巨響,幾十個碩大的炸藥包被遠遠射進城裡,一瞬間,城裡就傳來陣陣強烈的爆炸聲,甚至炸飛了的瓦塊都飛出了城,看得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城上的守軍從來沒見過這種武器,被炸蒙了圈,趴在地上動也不敢動。在那青年人的指揮下,炮口不斷調整,終於有幾個炸藥包落在城牆上,把高大的牆體活生生震垮了一段。
城牆垮塌激起滿天煙塵,籠罩得南門一片模糊。但黑齒率領的這支部隊卻沒有受到一點影響,悄無生息地踩着遍地的磚頭衝進了城去。他們就像樹上的猿猴,黑夜中的猛獸一樣,身手敏捷,彈跳力驚人,見人就是一陣亂砍。守城的軍士哪見過這種赤裸着上身,滿臉塗得花花綠綠的怪物,根本來不及抵抗就身首異處。
待到攻擊其它三個城門的蜀兵衝進城時,滿城就剩下遍地的屍體,幾乎沒有一個活人。當然除了集市空地上近萬名年輕貌美的異族婦女例外。
望着這些哭哭啼啼的婦女,雍二十一笑裂了嘴,他對跟在他身後拎着大刀片子,端着火槍像餓狼一樣衝過來的手下大聲吼道:”都他媽的給我收斂起來,沒得到王爺的允許之前,誰敢去碰這些娘們兒,我就剁掉他的老二。"
底下的士兵聽了都鬨堂大笑起來,有人問道:"將軍,這麼多娘們兒,我們兄弟一個人最多可以買幾個呀?"雍二十一惡狠狠說道;"一個人只允許買一個,多餘的給憑州駐守的弟兄們帶回去,聽見沒有,現在凡是要買的先到各自隊正那裡去交錢。"
其中有幾十個人哀嚎道:"將軍,我們錢不夠,怎麼辦?"雍二十一怒道:"他媽的,老子上輩子欠你們的。沒帶錢的趕緊的到傳令官那去打欠條,回去後記得還老子。"那幾十個蜀軍聽了興高采烈的跑去找傳令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