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病心想:再等一千多年,你就不會覺得這是得不償失了,但嘴上卻沒法這麼說。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理由,說道:"衆位都知道兩晉時五胡亂華的事吧。我漢家百姓在那個年代是一個什麼樣的慘字了得,我就不再多做敘述了。現在雖然也許會失去爭奪天下的最好時機,最多不過麻煩一點。但如果大食人東征,此事成真,一旦讓他進入中原,那麼所付出的代價可能遠遠超過五分亂華。即或再出幾個冉天王也不管用。因爲大食人的實力己不遜於我大唐,一旦讓他在西域站穩足跟,那我大唐以現在的四分五裂的局面,離亡國滅族,永爲奴隸的日子不遠了。"
衆人聽了楊無病此話都感到後背發涼。孟昭圖第一個表態:"王爺所說甚有道理,臣回去後馬上就和崔蘇二將軍聯繫,希望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務必要得到消息。
王友信想了想說道:‘’王爺,如今鳳翔和山南有王宋二將軍的四萬大軍駐防,加之李存勖爲買到我們的武器,鑑了盟約,他現在一門心思想對付劉守光和契丹人,看形勢朱溫也想摻一腳進去。渝州也徹底穩定。臣估算了一下,除了南詔需駐兵五萬以防治蒲甘和李朝外,可調動騎兵八萬,步兵五萬,不知能否夠用?"
楊無病說道:"勞師遠征,兵越多後勤壓力更大。如今我們前膛槍已攻克難點實行了量產。手榴彈也改制成功,體積更小,威力更大。前不久雍十一他們已成功製造出火炮,馬上也將進入量產。所以我估計有四萬騎兵,兩萬火槍兵,一萬炮兵及步兵就夠了。想當年高仙芝以四萬對抗大食十五萬還加之葛邏祿人的背叛尚能令其不敢東進,況乎如今呢?"
孟昭圖說道:"那王爺,這四萬騎兵是用降兵還是的還是用我們的?"楊無病道:"如今決定勝負的是火槍和炮兵,騎兵也就是追擊用處大一些。這些降兵白吃了我幾年飯,不用上去也對不起本王發給他們的薪餉了。"衆人聽了大笑,於是就各自去準備了。
第二日一早,楊無病就召來了張奉唐,對他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張奉唐聽了躍躍欲試道:"王爺若派人前去偵察,但如今河西一帶和大唐數十年沒多少聯繫,而此地部族衆多,我怕將士們不熟悉路途,小人願意前去帶路。"
楊無病看着他說道:"張公子,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孤軍數千裡深入,而且我估計索勳和你堂叔也很想抓住你這個漏網之魚吧,你現在去不是送死嗎?"
張奉唐跪在地上狠狠叩了幾個頭,嘶聲說道:"王爺,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張奉唐就是這條命不要,也要替冤死的父母和兄弟們報仇,望王爺成全。"說到這裡淚如雨下。
楊無病看看他憔悴的臉色,想了想走上前去扶起他說道:"張公子有此孝心足以感天動地,那本王就成全你吧。"說吧就對門外叫了一聲:"李長庚,你進來一下。"見李長庚進來就對張奉唐說道:"張公子,此人乃是我的侍衛長,跟隨我已經快十年了。乃我西川道教領袖張小天師之徒,一身功夫深不可測。我讓他與你同行,你看如何?"又對李長庚道:"長庚,此次西去,你的任務就只有一個,保護張公子的安全。他如果有個什麼不測,你也就不要回來了。"李長庚連忙跪下叩首道:"王爺旨意,末將牢記在心。"張奉唐聽到此話,很是感動。
待張奉唐走了之後。楊無病看看站在身旁的李長庚微笑的說道:"長庚,當年跟隨我的你那一批師兄弟們,還活着的如今都已經做到隊長、偏將、副將,而你卻還是我的一個侍衛。哎,這麼多年太忙了,也沒有關心到你的前途。"
李長庚連忙跪下說道:"能伺候王爺,已是末將的福份了。"楊無病擺了擺手說道:"起來罷,你此去有兩個任務。第一個任務就是保護張公子的安全,另一個任務我不希望收拾掉那批野心家之後又來一批野心家,你懂嗎?"
李長庚惡狠狠的說道:"王爺請放心,任何膽敢利用張公子的人我絕不會跟他客氣的。"楊無病笑了笑說道:"很好,這個意思你也轉告給蘇青吧,他是老特戰隊出身的,我估計這次崔世安會派他帶隊。"
就在衆人正忙着籌劃西域之事時,楊無病收到一個不好的消息,從南詔前往李朝經商的商人遭到了當地土人的襲擊,死傷四十多人,而且還有大批的貨物被搶走。因爲此事,黑齒在得到阿牛將軍的默許之下,帶領鬱壘及一千鬼方戰士,襲擊了這個村莊,並滅殺當地土著兩千多人,搶回了貨物。
因爲此事,李朝國王派了使者前往成都府威脅王建說如果不交出殺人兇手及賠償損失,就會兵戎相見,所以王建前來請示,看如何處置這件事。
楊無病想了半天說道:"這些猴子,欺軟怕惡。如不給他點厲害,他真的以爲你懦弱可欺。告訴那些使者,此事西川並不知情,讓他去和阿牛將軍及黑齒慢慢商量吧。"
王健說道:"王爺,如果張奉唐所說之事成真,我擔心到時候腹背受敵啊。"楊無病哈哈大笑:"這些猴子我最瞭解不過了,不狠狠揍他一頓,他反而更是囂張。和他們說道理是沒有用的。"王建好奇的問道:"王爺,你怎麼對這些土人瞭解的這麼清楚呢?"楊無病搪塞道:‘’這也是南詔人告訴我的。"其實,他知道這些人就是後來越南人的祖先,那些人是什麼德行,估計他的祖先也差不了多遠。
在靠近李朝邊境的一個兵營裡,阿牛和黑齒兩人正在忐忑不安,他們不知道這次擅自行動王爺會怎麼處罰他們。但這些李朝人確實太過分了,以前就有商人告狀說這些人不但偷東西,還公然搶劫,若兩人再不管的話,這些商人將會去成都府向戶部李萬昌大人投訴,告他們不作爲。
阿牛沒有辦法,只好派人找李朝國王交涉,沒想到國王卻蠻橫地回答說,誰做的事情就去找誰吧,與他無關。此話頓時激怒了二人,在此關頭,這些土人做得更爲過分,不但強搶而且還殺人。所以黑齒就在阿牛的默許下,帶領這批凶神越境血洗了這個村莊。
就在二人鬱悶的時候,侍衛興沖沖地送進了一封書信,阿牛一看大喜告訴黑齒道:"黑將軍,王爺的意思是既然對方如此蠻不講理,我們也沒有必要和他們客氣啦,怎麼高興怎麼來。"
黑齒聽了如釋重負,高興的說道:"有王爺這句話,這事情就好辦多了。將軍,前兩天鬱壘對我說在龍溪不遠的山坳裡還有一個部落,經常過境來我南詔搶劫,那可是富得流油啊。鬱壘很想動一動他們,被我勸住了。如今即然王爺發話了,你看是不是…?‘’
阿牛搓了搓手興奮地說道:"這段時間,兄弟們也辛苦了,再不慰勞慰勞,我怕這些兔崽子又要說閒話。你在這裡留守,我帶隊前去怎麼樣?"黑齒連忙拒絕:"將軍,你的大軍我可指揮不動,你還是留在這裡給我們打掩護吧。萬一李朝士兵前來相救,沒有你在這裡指揮,那就麻煩了。"
阿牛想了想說道:"也對,我就在龍溪上游安排五百火槍兵,我估計李朝士兵來救,也只有走那條水路來才最快。"
早晨,一場暴雨把這熱帶雨林洗得青翠欲滴。但在太陽的照射下,雨林裡面又悶又溼。黑齒帶領五百鬼方士兵,身穿綠色戰袍,各自揹着短銃,吹管,弓弩,橫刀等武器,悄悄的從龍溪上游摸了過去。而鬱壘帶着剩餘的幾百鬼方戰士坐着獨木船沿龍溪順流而下,堵住土人的逃路。看來二人打算一網打盡。
住在龍溪下游的這個叫京的部落大概有兩三千人,都過着刀耕火種的日子,主要以狩獵和打魚爲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自從楊無病入主南召以後,就有大批的兩川商人來南詔做生意,因此也輻射到了這些地方。這些土人見了唐人的布匹,白酒,茶葉,瓷器以及糖果之類的很是眼紅,可是他們又沒有多餘的物質去換,也不願意用勞動換取。因爲他們生活在這個地方真是得天獨厚,就是再不幹活也不會餓死,一年四季森林裡都有成熟的果實供他們享用,哪裡嘗過勞動的苦啊。但這些好東西自己又想要,那怎麼辦呢?就只好偷咯。畢竟在他們的字典里根本沒有廉恥二字。
漢家商人吃了幾次虧之後,都看緊了自己的貨物,他們見偷不着就,乾脆搶了起來,見唐人反響不大,就愈加放肆。搶到後來,就搶的路斷人稀了。那怎麼辦呢,他們就乾脆越過邊境跑到南召人的地盤去搶。從此以後,這個部落的人都過上了好日子。
這天早上,部落首領,一個叫做阮小二的中年漢子,正躺在竹樓裡呼呼大睡。畢竟在昨晚的狂歡之中,他一個人就喝了兩瓶從唐人那裡搶來的白酒,到現在還在睡夢之中。
這時,一個青年族人興沖沖的跑上來搖醒他說道:"首領,我們剛剛在龍溪的路旁發現從森林那邊走過來一隊商人,看樣子他們的商品很不少,再不去他們就過河了。" 阮小二一聽,一下子站了起來,拿起掛在牆上木刀和弓箭就衝了下去。
當他帶領一羣部衆氣勢洶洶的衝到森林邊時,果然看見一羣商人正扛着大包小包地向河邊走去。阮小二舉起木刀大吼一聲就衝了上去,這些商人看到他們衝過來,背起包袱向森林逃去。
阮小二嘲笑的想:怎麼這些唐人越來越傻了呢?丟下包袱,也許還能夠逃一條命,如今你們連命都不想要了吧?想到這裡,他就帶頭衝了追了過去。以他們的速度,他估計還沒追到森林裡,這些人就會被俘虜的。
誰知眼看就要到手的時候,從森林裡衝出一隊穿着綠色衣服的人,他們根本不說話,舉起弓弩就射將過來,這些土人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轉眼之間就被射倒幾十號人。還來不及逃跑,這些人就衝了過來,舉起腰刀就是一陣亂砍。他們手上的木刀和長矛在這些人的武器打擊之下,就像豆腐一樣紛紛被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