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樣的刀在別處可能很常見,但是在越州估計就很少見到了,畢竟此時在越州的都是大唐最精銳的力量,無論是李貞的東宮十率,還是李世民的近衛軍,都配備的是最精良的兵器,又是大唐軍隊的面子工程,不可能配備前朝兵器的,所以這樣的隋刀找起來還是很不容易的。
不過好在侍衛們的運氣不錯,從嶺南都督府的軍械庫中找到了一把隋朝佩刀——整個越州也只有這裡有這樣的兵器了。
很快,一把在造型上看起來和李世民手中一模一樣的刀被侍衛們火速送了過來,呈給了李世民。
李世民迅速接過刀將將兩把刀面貼在一起一對比,差距立馬就顯而易見了——只見第一把隋刀明顯要比侍衛拿來的的刀窄上不少。李世民不信邪的又挑選了幾把,結果顯示的卻是一樣的,所有繳獲的刀都比侍衛拿來的刀要窄上不少,最嚴重的一個甚至足足窄了一釐米左右。
“諸位愛卿,朕或許已經明白貞兒的意思了。”李世民放下刀,有些瞭然的笑道:“一把刀磨損成這樣還不更換,這就說明對方的物資已經開始出現了匱乏,而且如果他們還和大陸有聯繫,那麼他們不可能還用這樣的兵器。”
李貞補充道:“諸位大人可不要忘了,隨着熱武器的普及,我們大唐的冷兵器已經不怎麼屬於違禁物資了,尤其是這種前隋時候的兵器,更是在我們的換裝之列,屬於馬上就要淘汰掉的東西,這樣的兵器本身就是有一部分是要賣給民間的。李密餘孽如果還和大陸有聯繫,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情報,更不可能不會更換裝備的。”
“沒錯。”李世民連連點頭,對於李貞的表現非常滿意,不愧是自己選中的繼承人,這觀察入微的本事的確非凡啊。
“而且大家看看這些屍體。”李貞指着地上的屍體補充道:“雖然石灰導致他們的皮膚變了顏色,但是我們還是可以看出他們身體的不健康,不信大家可以讓御醫解剖一下他們,絕對能找出他們缺少糧食的證據來的。”
“御醫。”李世民吩咐道:“照貞兒所說的做。”
“是。”立刻就有御醫上前擡走了幾具屍體,準備解剖檢查。
解剖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啓稟陛下,臣等解剖了幾具屍體的胃部,發現他們的胃部已經發生了病變,這是長時間食用同一種食物所導致的……殿下說的沒錯,他們的物資已經開始匱乏,或者說他們自從出海之後,就再也沒有上過岸,否則不可能不在岸上購買五穀的。”
“如此一來的話,那就好辦了。”李世民臉上佈滿了笑容:“那麼貞兒,你覺得現在派遣越州艦隊去的話,可不可以一戰而滅之?”
“恐怕不容易。”李貞想了想,還是準備實話實說:“那條航線我們也走了好幾次了,卻都沒有碰到所謂的敵人,也就是說那座島很可能不是他們的窩點之一,他們可能是某種原因暫時在那裡停泊,卻正好讓薩倫撞見了……所以說想要尋找敵人的蹤跡,還是非常困難的。”
說到這,李貞見薩倫欲言又止的的樣子,給了他一個制止的眼神,繼續道:“不過,這一切都是兒臣的猜測,事情究竟如何還需要我們親自驗證——所以兒臣的意思是,艦隊必須要派,而且必須要多派,一支越州艦隊是不夠的,我們必須給越州艦隊增加戰艦組成一個加強艦隊,只有這樣才能更加保險。”
尉遲敬德建議道:“既然這樣,倒不如再派遣一個艦隊去得了,兩個艦隊合在一起組成聯合艦隊,這樣不是更好嗎?”
所有人都鄙夷的看着尉遲敬德,在場的沒有一個是傻子,整個大唐現在一共只有兩個整編艦隊,一個是越州艦隊,一個是登州艦隊,而登州艦隊的大都督就是尉遲敬德的兒子尉遲寶林……事情已經很明顯了——尉遲敬德就是在給自己的兒子攬功勞,但是偏偏在場之人說不出反對的話來,一來呢尉遲敬德此舉雖然有私心,但是更多的是爲了正事,二來他們就算是想反對也反對不了,除非反對之人能找出第二個和登州艦隊一樣規模的艦隊出來,可是大唐只有兩個艦隊,他們去哪裡找去?
想到這裡,在場九成九的人都對尉遲敬德和秦瓊羨慕嫉妒恨起來,心中更是無限懊悔——自己怎麼就沒有提前看出海軍的潛力呢?如果自己能提前看出來,登州艦隊何必又會落入尉遲寶林這個大傻個和秦懷玉這個小白臉的手中?
在這一刻,某些人的心都後悔爛了。
“臣附議。”秦瓊連忙附議,這是兩人提前都說好的,而且此事對兩人都有好處,自然不會互相扯後腿。
“臣附議。”房玄齡和兩人的關係不錯,何況他兒子在陸軍,和海軍不是一個單位的,也沒有什麼仇怨,他自然樂意做一個順水人情。
“臣也附議。”杜如晦就更不用多說了,杜荷可是文官,又是一方都督,同樣和海軍沒什麼利益衝突,他當然也會同意。
“臣同樣附議。”這一次是李績,他的孫子還在學院讀書呢,距離畢業還有好幾年呢,又和秦瓊有瓦崗的舊情在,他就更不會反對了。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見朝中的大佬們都同意了,下面的嘍囉們當然也不會反對,紛紛附議。
“不行,我反對這個提議。”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爲此事馬上就要通過就剩下一張聖旨的時候,一個出人意料之外的人卻提出了反對。
看到反對的人,所有人都懵了,按理說就算所有人都反對,這人也應該同意纔是啊,畢竟仔細說起來,秦懷玉和尉遲寶林可都是這位的心腹啊,怎麼現在所有人都同意了,你卻反對了呢?
實在是太奇怪了,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齷齪?
百官們的目光在秦瓊和尉遲敬德的臉上來回掃視,看得兩人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