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彥來了,王恆趕緊迎接施禮。這才一天多時間,李彥的大名傳遍皇宮內院,雖然大多數都不認識,可這個名字被無數人知道。
外來官員,男子除了親王,哪有進入後宮的,李彥連官職都沒有,竟然得到特批,可以出入大內三院。後宮之內除了太監,男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
年紀很小的少年,竟然醫術超過太醫,本來以爲必死的平陽公主還有救。
秦王得的瘧疾,是最難治癒的病症,可人家竟然一種藥就治好了。皇上已經傳下御旨,着各州縣採集青蒿,製成治療瘧疾的藥。
大唐再也不擔心這樣的病症了。李彥的名聲已經開始外傳,加上大唐烈這種美酒,和幾大家族推出的肥皂,據說這都是李彥發明出來的。
既然人出名了,很多原來不爲人知的事也都提起來。很快京城長安就都知道到了,原來傳自商洛地區的桌椅,和戶部大司農傳旨推廣的曲轅犁也是人家發明的,只是那時候只有六歲,不出名,所以大家都不知道。
神童,神奇少年這個名稱落到李彥頭上。醫術,發明創造這些是奇淫技巧,算是工匠之類的問題,讀書人和朝中大臣還是不以爲然。士農工商,工匠也高不到哪去。可這些名聲在市井之間卻廣爲流傳。
其實李彥的大名在平民中影響更大,只是李彥自己不知道而已。就連他在皇宮中很出名,自己也不是太清楚。今天一來掖庭宮,王恆哪還敢像以前一樣,立即變得更加恭恭敬敬。何況身後還跟着一個大內總管孫毅,那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立即把兩個人讓到裡面。一聽是李彥選人,還是給公主治傷,王恆恨不得把整個掖庭宮的人都叫來讓李彥選。
也知道李彥的眼眶很高,不是一般能看上眼的。李彥低聲對王恆說道:“王公公,其實治傷只是需要四個,你看我家裡的人還不夠用,你看能不能……”
王恆看看孫毅低聲說道:“李郎君是不是過幾天再來。你看……”
李彥笑着說道:“孫總管自己人,沒關係,你把人直接送進我家,我讓人給你幾瓶好酒你看怎麼樣?”
“謝謝郎君”王恆趕緊道謝。原來孫毅已經投靠李彥了,那他還在乎什麼。又聽說好酒當時就是眉開眼笑。
李彥手裡有些根本不外賣的酒,都是要好的關係才送幾瓶。能給自己,那可是天大面子。要是討好了哪位娘娘,就能離開掖庭宮。這裡是管理幹活的人,雖然沒風險,可也沒油水。
也只有李彥這樣的人,才惦記掖庭宮教司坊裡的人。那些王公大臣,都躲得遠遠的。這裡都是罪犯家屬,改朝換代,人就更多了。誰不怕和他們牽連上,以後說不清楚會倒黴。
除了飲宴的時候需要一些歌舞助興,還有些好色之徒惦記以外,根本沒人注意這裡。想風流還不如去青樓,那裡更保險,還不會有麻煩。
李彥不在乎可能不是官員,又是得寵的人,所以纔敢要教司坊的女孩。
王恆當然不會找那些歪瓜裂棗,能出現在李彥面前的都是長相,文化和素質不錯的,能有一百多人。
李彥要不是知道這些人備用,皇上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想起來,讓她們獻歌獻舞,幾乎想把她們一勺燴全都帶走。
已經逐步適應環境的李彥,不會像以前那樣再覺得不好意思。這是時代決定的,不平等就體現在這裡。
這回有經驗了,他又開始大唐朝選美活動,不過上一次還是隋朝,這纔過去半年時間,就變成唐朝了。八月份正是最熱的時候,教司坊可是官妓之處,當然打扮的都花枝招展,衣服穿的也不多。隋唐開放的風氣,加上她們特殊的身份,李彥看的是眼花繚亂。
都不知道選哪個好了。勉強選出二十個自己認爲最大的,年齡也都在十三四歲到十七八歲之間。
李彥算是徹底明白,不要惦記找年紀大的,這時的女孩,十四五歲基本都出嫁了,十六七歲已經是大的。
選到最後,李彥選出四個比較伶俐的留在身邊,打算跟隨自己,手術的時候幫自己忙。其他的讓王恆安排馬車送回李家,交給飛鳳。
就李彥要離開的時候,他發現一個一直低着頭,根本沒看自己的女孩。穿的很一般,李彥也知道有些女孩並不願意離開這裡,是因爲對外面的膽怯和恐懼。
他沒有必要強人所難,一般不積極的他也就不要。可是這一注意發現這個女孩年齡並不大,雖然穿戴很普通,可難以掩蓋她不同的氣質。
這就是與衆不同,有些人儘管特意低調,可還是難以掩蓋她的不同。李彥走過去說道:“擡起頭來。”
這個女孩把頭擡起來,看向李彥。李彥差點摔倒,他媽的自己眼睛瞎了,怎麼漏掉一個這樣極品之人。兩眼放光把這個女孩嚇得後退一步。
李彥覺得自己太沒形象了,咳嗽一聲,用自以爲最溫柔的聲音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啦?”
女孩眼裡閃過的不是驚恐,竟然是一絲仇恨。李彥有些心驚,自己和她沒什麼仇恨吧?不同意說不同意的,自己還沒說帶他走呢?
不過仇恨一閃而過,隨後就是傷感和沒落。李彥竟然有些心疼,他無法形容女孩的美麗,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既讓人愛憐,又讓人有些仰視。這不是可以後天學來的。她是什麼出身?
女孩說道:“妾身楊氏,名吉,今年十二歲。”
空谷幽蘭,宛如珠落玉盆。沒有多少濃重的關中口音,聽的李彥心曠神怡。現在說讓他拿這二十個換一個,李彥會毫不猶豫。輕聲說道:“可願意和我去李家嗎?”
李彥看中楊吉兒,孫毅面無表情,可王恆竟然有些擔心的表情。他本來不想讓楊吉兒出來,可是又希望李彥把她帶走。
楊吉兒臉色平靜,吐氣如蘭的說道:“我自己能做主嗎?”
李彥當時就不敢回答了,她怕人家說不想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道:“跟我去李家,名義上你們都是下人,但你們不會受人歧視,也沒人可以欺負你們。我會在恰當的時間除去你們的奴籍,還你門自由。將來婚嫁自主,戀愛自由。我也會盡力像嫁姐妹一樣送你們出門。”
楊吉兒奇怪的看着李彥:“那你圖什麼呢?”
“有思想,有性格”李彥讚歎道:“給我工作,根據你們的專長和文化水平程度,會有不同的工作。比如記賬,算賬,管理工人幹活,研究發明創造。總之是力所能及的工作。”
楊吉兒眼裡露出一絲熱烈,但隨後又有這些失望的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誰,知道就不會這樣想了。”
“哦?”李彥這纔想起來。能到這裡百分之九十都是犯官家屬。難道他家是造反的謀逆之罪?可被送進掖庭宮也就是罪不至死。說道:“你父親是誰?所犯何罪?”
楊吉兒臉上是淡淡的嘲諷笑容:“我父親被追認爲煬帝。子不言父名,父親單名一個廣字。”
這一下又差點把李彥震得趴下。楊廣的女兒,大隋公主,帝女花啊!好半天李彥才緩過來,吃驚的問道:“你的封號是什麼?怎麼會在這?”
楊吉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哥哥楊侑被降爲崔巂國公,賜一處宅院安住。隋室楊家人大部分都安置了,可後宮中也有明白事的,知道這些人早晚都會沒命,李家是不會留下楊家人的。
楊吉兒沒有隨父親去江都,留在長安。當初接收後宮是長孫無垢和李建成的夫人鄭觀音一起處理的。適合留下的都留在後宮,年紀大一些的,沒有子女的全部送進掖庭宮,包括楊吉兒這個前朝公主。
這只是暫時的辦法,但是新朝建立,諸事繁雜,這些事李淵還沒來得及處理。畢竟李淵沒有立皇后,剛當上皇帝,突然有這麼多年輕美貌的女子,李淵已經找不到北了,哪還有時間管這些。
楊吉兒只有十二歲,被送到掖庭宮暫住。王恆知道這是誰,當然不敢讓楊吉兒幹活去,所以就和教司坊這些人在一起。這裡畢竟吃的、住的和生活還是不錯的。
對大隋朝還有一點感情的王恆,倒是希望李彥能把貴爲公主的楊吉兒帶走,可一來不知李彥是否有這個膽量,二來也不知道李彥將怎麼對待楊吉兒,不能讓她真的當丫鬟吧?
楊吉兒淡淡的說道:“什麼封號都不重要,那已經是過去,我現在只是一個亡國的人。”
李彥不是很瞭解歷史。奪取天下後要是明智的人,基本都會善待前朝遺族,這是輿論問題。
自己看過大明朝帝女花,就連辮子朝那個野蠻民族,都知道善待大明公主。男的殺掉,女的不一定殺掉。
他問楊吉兒的封號是他想起一件事,後世看電視劇《大唐情史》的時候,演的就是後宮故事。李世民有兩個楊妃,都是隋煬帝的女兒。
其中一個是吳王李恪的母親,另一個是李元吉的王妃,李世民殺了李元吉之後,連他媳婦也一起收編了,就有兩個楊妃。
李彥想弄明白這是哪個。見楊吉兒不說,一笑說道:“雖然過去了,終究是回憶,說說無妨。”
王恆看到李彥知道楊吉兒是隋煬帝女兒,並沒有害怕,就說道:“她是如意公主。”
“哈哈”李彥忍不住笑了起來。弄得王恆和孫毅都不知道李彥笑什麼。他聽說面前這個是如意公主楊吉兒,心裡樂開花了。李世民,你打我屁股,老子正不知道怎麼報仇呢,這可是你的老婆。那好我就先把你老婆搶到手。雖然不能給你戴綠帽子,可也能自己心裡平衡。再說難怪李世民全都給收編了,感情楊家遺傳基因好,出來的都是美女。也難怪,楊吉兒可是正宗嫡出的。母親是歷史上嫁給六個皇帝的蕭皇后所生。
都四十多歲的女人,李世民看到後還是給收進皇宮,可想這個蕭後是什麼樣的美女。他和有美男子之稱楊廣生的女兒差得了嗎?別說李彥一見傾心,就是爲了報復李世民,他也會把楊吉兒弄走。笑過之後回過頭對孫毅說道:“孫公公,這件事我可不想別人知道。你說怎麼才能不讓別人知道。”
孫毅有些發愣,一個亡國公主,已經降爲庶人,有什麼大不了的。都已經弄到掖庭宮來了,還有誰管這事。知道李彥問他什麼意思,反正知道李彥有錢,這兩天沒少給自己。愣過之後說道:“沒什麼事,只要讓這裡的人嘴老實一些,時間一長就沒人注意了。”
李彥像變戲法一樣,手裡出現兩個錢袋,分別丟給王恆和孫毅:“這事就拜託兩位,人我帶走了。”
兩人一掂,李彥是真大方,這可是不下二十幾個金葉子,是一百多貫。連忙點頭哈腰的表示沒問題。
李彥對王恆說道:“你告訴飛鳳,把楊吉兒安排到瀟湘館,好好對待,給兩個丫鬟侍候,等我回去再說。”
王恆一聽大爲放心,竟然給安排兩個丫鬟,看來身份不一般,連連點頭。
李彥根本不看吃驚看着自己的楊吉兒,得意的說道:“走,回去看看公主怎麼樣了,工部的東西送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