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書屈突通在外面進來,向李淵施禮:“參見聖上。”
李淵問道:“免禮平身,何事稟報?”
屈突通站起來說道:“秦王重病,不能指揮,在高庶被擊敗,大軍損失十之五六。殘餘兵力退守武功,秦王已經被送回京師秦王府。”
李淵大驚失色,李世民帶領的可是十萬大軍,竟然損失一半還多。薛舉佔據扶風,直接威脅長安,他感到一陣驚恐,另外李世民重病這可如何是好?
幷州北部失守,太原危險。秀寧重傷,生死不知,二郎又得重病,這可怎麼辦。李淵強制自己冷靜一下說道:“傳旨長平王李叔良爲隴西道行軍總管,鎮守隴州抵禦西秦兵馬。”
屈突通領命下去。李淵說道:“傳旨,去秦王府把秦王接進宮中,暫住承乾殿,着太醫診治。”
安排完轉臉對李彥說道;“需要什麼儘管說。”
李彥說道:“需要工匠打造幾樣器具。同時需要一個安靜單獨的房間做手術室,還需要幾個護士。”
李淵點頭:“宣工部尚書獨孤懷恩進宮。孫毅,跟着李彥,需要什麼幫着辦理。蘇醫正,太醫院配合,需要什麼你來處理,不需要稟報朕。秦王一到立即診治。”
蘇威連忙躬身領旨,他不解的問道:“皇上,由何人爲公主施術。公主受傷的位置……”
他這一說,李淵纔想起看來。看看李彥說道:“你打算怎麼治療?”
李彥還沒明白,他正在想讓人打造什麼器具呢。按理說這樣的手術不需要什麼東西,但沒有輸血設備,就不能時間太長,以免流血過多。需要幾個止血鉗就行,再就是縫合的針。
既然有這個機會,那就打造一些手術器材,說不上以後能用上,自己也上過戰場,看到過傷兵,要是有條件很多人不會死,也不會殘廢。看來後世人們說得沒錯,中醫內科很厲害,但外科方面不如西醫。自己是不懂醫學,可是會些基本常識看來外科都比他們都強。
他根本沒聽到蘇威說的什麼。聽到李淵的問話說道:“東西準備好了,我親自動手。因爲其他人也沒有弄過。”
李淵一陣猶豫,他只是想到能不能救的問題,其他還沒有想過。李秀寧傷的部位是不能讓男子看的,這關係到名節問題。如果秀寧沒有出嫁,可以考慮嫁給李彥。可秀寧有丈夫,柴紹怎麼想?有些爲難的說道:“可不可以讓哪個宮女代爲施救?”
李彥微微一愣,一下想起來,李秀寧既然是腹部,那就是下半身,自己可是男人,一時間他也爲難了。交給別人?就連自己都沒把握,交給一個連基本醫學常識都沒有的人,開什麼玩笑?
可是他也不能說自己來,那也說不清楚。這可不是後世,男大夫有都是,還有婦科的呢。搖頭說道:“恐怕不行,我都只有一半把握。”
李淵還沒等說話,李世民在外面進來,臉色十分不好,但是看不出有病的樣,給李淵施禮:“孩兒參見父皇。”
李淵也是很奇怪:“二郎不是重病嗎?”
李世民說道:“只是忽冷忽熱,一旦發作之後就會昏睡不醒,過去了又很好。兒臣剛剛發作過去,聽說平陽重傷就過來看了看,平陽妹妹呢?”
李世民和秀寧感情很好,也因爲都是軍中將領的原因,更加比一般姐妹親近。本來渾身無力,十分難受,剛剛打敗仗心情極爲不好,也擔心父親怪罪。
但是父親傳旨讓自己去承乾殿治療,知道是因爲御醫都在宮中,很是方便。趕上自己發病過去,就過來請罪,也要看看妹妹。
李世民剛要進幔帳後面。李彥一下攔在李世民面前:“秦王慢着。”
李世民看到李彥,一愣,他怎麼在皇宮裡?也沒怪罪李彥無理,奇怪的問道:“你怎麼在這?”
李彥只好說道:“三娘重傷,我是來看秀寧的。”
李世民也知道李彥和三妹關係不一般。不解的問道:“攔我幹什麼?”
李彥說道:“我聽秦王剛纔說的症狀應該是瘧疾,這個病是傳染的。秀寧重傷,抵抗力弱,怕你傳染還給她,你還是好了再看吧。”
李世民吃驚的說道:“醫術你也懂?你師父到底是誰?”
李世民一問,李淵也很感興趣。因爲李彥說這這些,蘇威竟然沒有反對,證明李彥說的對。但還是問道:“蘇醫正,李彥說得可對?”
蘇威點點頭,他現在可以肯定,李彥絕對是懂醫術,只是不想承擔責任,才說自己不會的。只是一聽症狀就能知道什麼病,這可不是一般的水平。看來以後要向他請教,很多名詞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聽道李淵問趕緊點頭。他更感興趣的是李世民問的,李彥這麼小,他的師父到底是什麼高人。
蘇威還不知道李彥身上其他的事情,否則更加感興趣。李彥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要說自己會的,害怕人家把自己當妖怪殺了,只好胡說八道:“回秦王,師父我只是知道姓毛,其他都不知道。父親說師父是千古傳奇人物,只是已經作古。我資質太差,年紀有小,連師父的萬分之一也沒學到。”
李世民只剩下可惜了。李彥就算是一出生就跟着師父學,又能學到多少?萬分之一已經這樣厲害,他師父確實稱得上千古人物。只是已經作古,太可惜了。
他哪知道李彥早把自己歸入偉大領袖的門下,這時候又胡說八道起來,弄得李淵和李世民都大喊可惜。李彥心裡有些鄙視,當然可惜,要是偉大領袖穿越來,哪有你玩的地方。秦皇漢武都沒在眼裡,就你也是稍具風騷。不過臉上裝出傷痛的表情。
他不想說這些,怕露餡,另外還沒有想好怎麼救李秀寧呢。李淵和李世民說了一下難辦的地方,李世民也沒轍。好半天說道:“這事還是問秀寧吧,她要是不反對,也沒什麼。柴紹那裡我相信會理解的,病不諱醫,再說李彥年紀幼小。”
李淵點點頭說:“也只好如此,蘇醫正說可以延後三天,我以傳旨,柴紹過兩天就會回來,到時問問他。”
李世民點點頭,剛要說話,突然臉色變得潮紅,頭上出現汗珠。趕緊說道:“父皇,兒先告退,醫生說這病傳染。”
蘇威知道這又是一次發作。看到李彥說道:“李郎君可有好的藥方?瘧疾很難治。”
李世民也知道,他在軍中已經喝了不少藥,但是反覆就是不好。李彥對別的病還知道的真不多,因爲即使知道藥也是後世的西藥和中成藥。但瘧疾是特殊病,有一個宣傳片他看過,是宣傳中國研究出抗瘧疾新藥,可以代替原來的抗瘧疾藥,並得到世界承認,這纔有所瞭解。聽到蘇威問,就說道:“不用什麼藥方,青蒿就可以。”
蘇威搖頭說道:“這個藥沒什麼效果,《神農百草經》和《本草經集註》當中都有記載,但效果很小。”
李彥是看過那一個報道才知道的,什麼古藥方他可不知道。就說到:“其他地方的藥效不好,成份含量低,最好是川蜀之地和山西的。再說不能像普通藥那樣熬製,煎制方法變一下就好了。”
蘇威突然向李彥深深鞠躬:“請李郎君傳授製藥之法,蘇威願意執弟子之禮。”
他的行爲又把李彥嚇一跳,算了吧,動不動就弟子之禮,自己那兩個徒弟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當時說的不是也很好?
心下不以爲然,反正自己知道的也不多,也沒打算靠着醫藥掙錢,再說這是造福天下的事,也就笑笑說道:“沒什麼,醫藥是濟世的東西,我沒必要保密,有時間就告訴你。等我交代做什麼東西以後,就告訴你,秦王的病也能很快就好。”
“多謝,在下一定謹記,濟世爲懷。”蘇威這一會已經變成在下了。
李世民怕傳染,只好先回承乾殿,李淵現在也不敢小瞧李彥了。正好工部尚書獨孤懷恩趕到,李彥是又畫又寫,總算是弄明白了。這可是救治皇家公主,哪敢怠慢,立即通知匠作監大匠前來,親自督造,還不斷跑進宮裡詢問李彥。
李彥這回去有特權了,李淵給他腰牌,可以在宮內自由行走。可李彥走個屁,他哪有時間。就這時候的技術,想打造精密醫療器械,那就是難上加難。
又要告訴蘇威青蒿提純的辦法,還要指揮孫毅佈置手術室,弄得李彥四處跑。本來以爲這回可以參觀一下皇宮,可竟然沒有時間。再說也要照顧李秀寧哪有時間,自己這個連二百五大夫都不算的傢伙,哪敢大意。把李秀寧移到景淑殿,這裡緊挨着甘露殿,算是大內後宮。
看得出來李淵真的很在乎李秀寧,竟然爲了她讓李彥進入後宮。雖然十分憤怒的張婕妤一再告狀,可李淵哪有心情。
這裡有萬貴妃和崔淑妃照顧,李淵也就有時間處理朝政。李世民在承乾殿,兩下距離又遠。李彥只好坐馬車來會走。孫毅不是李淵的跟班,到成爲李彥跟班的。
當想到要找幾個護士的時候,皇上批准上掖庭宮去找。需要什麼樣的李彥說了算。一提掖庭宮,李彥立即想到王恆那個太監。
臉上立即浮現出笑容,自己可不可以假公濟私弄回家幾個,那裡可都是有文化的女孩。
對,就去那裡。這一天多時間,和孫毅也混熟了,應該沒問題。聽說工部明天就可以把東西送來,有烈酒消熱,李秀寧沒有發高燒。
李世民是有了抗藥性,所以總是不好。可青蒿針對病症,又是純天然的植物,當然藥效很好。
皇上想用,哪個敢不快點?京城藥鋪翻個遍,找到不少來自川蜀的青蒿。同時傳旨劍南道,命令成都府立即進貢最好青蒿。
其實製法一點不難,就是低溫。青蒿藥材中的青蒿素超過六十度就分解消耗掉,正常熬藥當然不行。就是冷榨取汁,然後過濾,沉澱。去除渣滓,再低溫濃縮。
這樣做出的藥成份幾乎全部保留,沒有被破壞掉。藥效當然最好,只是一天一夜時間,李世民就好了。
李彥已經被太醫院奉爲經典。蘇威向李淵舉薦,讓李彥進入太醫院。沒把李彥嚇死,自己哪是大夫。好在李秀寧還算清醒,告訴李淵李彥是軍職,指揮打仗,兵法上不輸於自己,這纔沒讓李彥進入太醫院成爲一名御醫。不過李彥答應,以後有時間就來和他們探討醫術,這才完事。
李彥終於在第二天帶着孫毅前來掖庭宮找王恆選人。當然私下和孫毅說好了,可以爲李彥家裡挑幾個。李彥發揮他的經濟戰略,用錢快把孫毅砸暈了。
孫毅就是不明白,有這些錢,能買多少婢女,李彥是找婢女還是找女人呢?教司坊的那麼好嗎?
可他哪知道李彥是衝着這些女孩的素質和文化來的,他的買賣越來越多,二十來個女孩哪夠,現培養哪是那麼快的。
這裡的女孩都是罪犯家屬,有機會脫離苦海,可是很高興的,也都很忠心。還不敢亂動,因爲她們底子不好,非常聽話。
來到皇宮才知道,他媽的皇帝太奢侈了,整個皇宮都算上都有好幾千人,加上太監,幹雜活的,不下上萬人。
李彥當然不客氣的分一些,用女孩好啊,養眼還聽話。再說李彥的大唐歌舞團纔有幾個人,這回再找一些就可以開始訓練了。
懷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李彥很興奮的前來掖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