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羅你說的有理。”
蘇雨童想了想,就道:
“好,既然這樣,那此事咱們絕對不能不管。
剛纔,趙寒他已經和咱們約定好了,要一起對付執失魁也,要做的亂事。
你說,具體該怎麼做?”
“兩件事。”
哥舒摩羅的回答,非常乾脆決斷:
“其一,我會通過聖教的關係,馬上通報揚州城內,所有我們的族人。
讓他們近期務必留守在家,不要聽信任何人的唆使,參與任何的亂事。
其二,咱們在這城中和揚州周遭的地界,也有一幫可以調動的人手。那是大主暗中安插下來,以防萬一的。
我馬上暗中,將他們召集起來。
萬一執失魁也真的起事,那我們就幫着趙法師把他們抓住、帶回國內,交給大主處置。”
蘇雨童點頭道:
“那要不要立即派人飛馬回國,把這裡的事,告訴我父親?”
哥舒摩羅搖了搖頭:
“此事在明朗解決之前,還是暫時先不要告訴大主。
要知道,咱們國內的那幫人,眼線很多。
這消息一路從江南迴到大漠,萬一被他們發現,提早告訴了執失魁也,又或者往揚州再增多些什麼力量。
咱們的事,反而不好辦了。”
“好,那就這麼辦。”
蘇雨童腰掛胡刀,背上不知何時,也掛了一張長弓。
她把長弓一抽而出、搭上箭矢,一下拉成了半月的形狀:
“這一次,本姑娘要和喜歡的人一起,好好地在這揚州大地上打上一仗。
等打勝了,我就和他一起騎馬回大漠去,馳騁草原、快意人生!”
蘇雨童美萌的臉上一笑,玉手一放。
那鐵箭嗖的一聲,呼嘯着,劃破長空而去。
……
……
入夜。
揚州城內,那個密室小軒裡,燭火沒有點亮。
臥榻上,粉袍黑影閉着眼、斜靠着,好像睡着了一樣。
前方,蒙面黑衣人站在了黑暗之中,整個身軀陰沉沉的,說着話:
“事情已到了今日的地步,你馬上做好準備,時機一到、即刻動手。”
“動手?”
粉袍黑影的聲音,懶懶的:
“你們是要動手了,可那就是,你們突厥人而已。
我憑什麼也要動手?”
“你也可以不動。”
蒙面黑衣人冷冷道:
“那你掌握在我們手裡的那些事,馬上就會被傳出去。
這是什麼後果,你自己想吧。”
他說完,也不管粉袍黑影說什麼,轉身就往黑暗中走了出去。
“等等。”粉袍黑影道。
“終於想明白了麼?”蒙面黑衣人站住了。
粉袍黑影笑了一聲,道:
“你出來吧。”
黑暗中,一個黑影走了出來。
正是那個,趙寒曾兩次遇見、用毒水淹了地洞的,黑衣女子。
她換了一身更深色的黑衣,整個人就像鬼魅一樣,站在臥榻的背後。
粉袍黑影對蒙面黑衣人道:
“那姓趙的小子,他手下有不少能人,我派個人去幫你。”
蒙面黑衣人冷冷瞥了眼,那黑衣女子:
“你的這個手下,被那趙寒打得幾乎體無完膚,你還派她來幫我?”
面對質疑,粉袍黑影卻毫不生氣:
“說得好。所以這一次,我給她再弄了個幫手。
你也出來吧。”
密室右側,一扇小門咧的開了,卻不見任何的人影出來。
蒙面黑衣人冷哼一聲,正想轉身走開。
他剛一回頭,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頭。
那好像是個人,臉上蒙着黑紗,頭在下腳在上、倒掛在房樑的上面。
他的全身,被一條黑色絲綢緞帶緊緊地綁着,陰光縈繞,就像個剛從棺材裡挖出來的死屍。
蒙面黑衣人臉色一沉。
就在此時,那倒掛着的黑屍人,忽然咧嘴一笑。
它那兩個細細的、眼珠一樣的東西,忽然一張,放出兩道陰光。
嗖!
空氣裡一陣悸動,黑屍人消失了。
眨眼間,它又出現在了臥榻後方的房樑上,還是倒掛着,和黑衣女子一左一右,守在兩邊。
臥榻上,粉袍黑影對蒙面黑衣人道:
“你們突厥人的那種闇火異術,確是不錯。
可那個姓趙的小子,也不是一般人,你們已經連續失手多次了。
我有三個家奴,這次,我派兩個人去助你。
你記住,到真正動手的時候,先不要顧及其他人,集聚全力、先將那趙寒一舉擊殺。
他不在了,那其他的人和事,也就全部迎刃而解了。
懂了麼?”
蒙面黑衣人瞥了眼那黑衣女子和黑屍人,冷哼一聲:
“我自有辦法對付那姓趙的小子,你的人,就不要來給我添亂了。
你只要把我們約定的事,做好就成。
到時候,拿下了這揚州城,少不了你的好處。”
他說完,黑衣一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粉袍黑影笑着搖了搖頭,修長的手指,妖嬈地往前一指:
“去吧。”
身後,黑衣女子和黑屍人點了點頭,陰光一動,兩人的身軀也消失了。
密室裡,粉袍黑影那個邪魅的笑聲,又漸漸迴盪了起來:
“揚州的這場大戲,可算是要來了。
嘿嘿,很好,很好……”
……
……
深夜,揚州城裡,大雨終於來了。
密密麻麻的雨點,好像千萬顆的小石子,打在那些屋頂和街巷上,發出咯咯的聲響。
整座城池,顯得越發的幽深。
一條陰暗的街巷之中,站着一個黑影。
正是魚青花。
她披着蓑衣、站在角落裡,任由大雨打在身上,一動不動。
忽然,街巷中閃出了一個人影,鬼魅般飄到了身邊。
魚青花沒有絲毫的驚奇,只低聲說了句:
“那邊怎麼說?”
“把人抓了。”鬼魅人影發出了個詭異的聲音。
“真的?”魚青花道。
鬼魅人影不答話。
“要是我說,”魚青花道,“這個人,還不能抓呢?”
“抗令不遵,你應該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鬼魅人影道。
魚青花鳳眼一凝,半晌,她又道:
“回去告訴那邊,眼下此人的身份未明、時機也還未成熟,還不能抓人。
他們既然讓我來辦這件事,就要全部信任於我。
我說過的事,就一定會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