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要繼續注意着齊國公那邊兒嗎?”鄭安身邊兒的人問道。
“繼續看着吧,另外,一定要注意好蘇州城的治安問題,齊國公在蘇州境內,一定不能出什麼事兒,前車之轍啊,不然的話,咱們的麻煩可就大了。”鄭安說道:“像之前沂州城外那樣的事兒,可不能在咱們的地界上發生啊,因爲這件事兒,陛下已經震怒了。”
雖然鄭安是外放,但是對於長安城那邊兒的消息,他還是很敏感的。
王勝可是被帶回了長安城,到現在也沒個消息,沒有消息,纔是最讓人害怕的,因爲並非是擺在明面兒上,至於陛下心裡是如何想的,也無從得知。
“是,屬下明白了。”鄭安的人應聲道。
“你們做事,可千萬別讓齊國公發現了,齊國公身邊兒有高手保護,你們行事,一旦疏忽大意,必然會被他們發現,所以,萬事小心。”鄭安囑咐道:“切莫激進。”
“是,屬下謹遵大人教誨。”
盯人也是一門技術活,但是在這方面,顯然還是玄世璟身邊兒的人,技高一籌。
或許也是鄭安囑咐他們,囑咐的有點兒晚了。
“公爺,咱們這幾天出去,身後總是有人跟着。”高峻說道:“要不要屬下親自去查探一番?”
玄世璟聞言,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笑着搖了搖頭:“無需多此一舉,至於跟着咱們的人是誰派過來的,想想就知道了,你想啊,咱們現在是在誰的地盤上呢?”
“鄭安。”高峻說道。
“這就對了,所以說,跟在咱們身後的人,無需理會,反正又不是來刺殺我的。”玄世璟說道:“且不說咱們與鄭安有舊,就說咱們要是真在蘇州城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鄭安不也得跟着倒黴嗎?現在的鄭安在官場上可謂是春風得意,他可不想因爲我的事兒,毀了自己的前途,所以,他派人跟着咱們,保護大過監視,退一步來說,就算是來監視咱們的,又如何?”
現在玄世璟就是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鄭安派過來的人盯着他們,看到的,也不過是棧道而已。
“那公爺的意思,就是放着他們不管嗎?”高峻問道。
“沒錯,他們樂意跟着,那就讓他們跟着吧,咱們一味的遮遮掩掩才更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呢,等他們什麼時候跟膩了,就會自己回去的,不必管他們。”玄世璟笑道:“咱們都已經到蘇州有些日子了,長安城那邊兒有什麼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什麼消息送過來,估計再過兩天就有了。”高峻說道:“屬下掐算着日子,現在王勝應該到了長安城了,就是不知道人是死是活了。”
“他肯定是想死的,他死了,至少王家的日子不會太難過,但是押送他回長安的百騎司的人是不會讓他死的,他要是死了,百騎司的人怎麼交差?”玄世璟伸了個懶腰說道:“所以接下來長安城那邊兒送過來的消息,應該就是陛下要處置王家的消息了,甚至,百騎司會爲咱們帶來一些連長安城朝堂之中的大臣們都不知道的消息。”
高峻心裡雖然也有猜測,但是聽了玄世璟的這番話之後,他也就懶得去動腦子了,反正自家公爺說什麼都是有道理的。
至於玄世璟在蘇州這邊,背地裡他也派人去查探過蘇州這邊兒的錢莊了,相比於之前到過的地方看到的錢莊,蘇州這邊兒的錢莊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雖然說也不可能十分乾淨,但是也算是在玄世璟的心裡承受範圍之內,有句話說的好,水至清則無魚,而蘇州這邊兒的錢莊,則是剛剛好。
至於他們是不是做了假賬,只要查就能查到。
玄世璟現在專管錢莊的事兒,再加上房遺愛在戶部,玄世璟想要從戶部調蘇州錢莊的官面兒上的賬本也是易如反掌。
若是整個大唐的錢莊都能像蘇州錢莊這邊兒這樣該多好。
只是願望總歸是願望,跟現實那是兩碼事兒,若是願望能餵你一顆糖,那現實,無疑就是要餵你一口毒了。
蘇州這邊錢莊這麼幹淨,鄭安應記首功。
縱觀其它地方的錢莊,之所以腐爛成了那般模樣,無非就是當地官員與世家聯合起來從錢莊之中牟利,世家拿大頭,吃肉,而當地官府的官員呢?則是拿零頭,跟着喝湯。
有的人想要兩全其美,一邊兒拿着錢,一邊兒想着讓自己往上爬,結果到最後,他們這樣的人,大多什麼都得不到。
而有那麼少數的人,會做出選擇,放棄一些東西,比如說鄭安,打理好蘇州的錢莊,這就是對朝廷最大的報效,三年兩年看不出什麼效果來,但是五年六年呢,朝廷知道了蘇州錢莊的情況,定然會對鄭安大加讚賞。
像鄭安這樣的人,就是懂得取捨,專心做好自己的事兒,等待機會,一飛沖天。
而現在,玄世璟來蘇州查錢莊的事兒,蘇州這邊兒幾乎是天朗水清,到時候玄世璟只要據實向朝廷彙報,皇帝定然讚賞鄭安,鄭安往後的升遷,或者說,鄭安回到長安城,進入朝堂,進入大唐的權力中心,路途還遠嗎?
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整個大唐的錢莊,九成九都是有問題的,那鄭安所瞎管的蘇州,就更爲突出了。
不愧是用這麼短的時間就坐到了一州刺史位置上的人。
這兩天的時間,玄世璟依舊帶着人在蘇州走走轉轉,這時候,蘇州的園林還沒有發展起來呢,但是蘇州的景色也是美不勝收。
蘇州城又稱作姑蘇、平江,這裡也是春秋時期吳國的都城,歷史悠久,有着傳說之中的西施、伍子胥等留下的古蹟,保存的也比較完善,隋開皇年間的時候才由姑蘇改稱爲蘇州城。
與繁華熱鬧又帶着無上威嚴的長安城相比較,蘇州城就是名副其實的人間天堂了,吳儂軟語,整座城,透漏着的,都是溫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