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后娘娘。”臨安面帶微笑的將聖旨雙手遞給了蘇皇后:“皇后娘娘,陛下已經着禮部操持娘娘的封后大典了,想必再過些時日,娘娘可就有的忙了,還望娘娘提前準備。”
“臨安相公提醒的是。”蘇皇后笑着說道:“珠玉,去爲本宮準備一些東西,送給臨安相公,還有另外的兩位公公。”
臨安的這聲皇后娘娘叫的讓蘇皇后心裡更是歡喜了。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珠玉應聲道。
“多謝皇后娘娘賞賜。”臨安躬着身子說道。
他身後的兩個內侍也躬身行禮:“多謝皇后娘娘賞賜。”
臨安和兩個宣政殿的內侍在蘇皇后這邊領了賞賜之後,也就回了宣政殿,他還要回到李承乾的身邊兒伺候着呢,而且,在蘇皇后宮中發生的事兒,還有蘇皇后的反應,他也是要老老實實的稟報上去的。
給臨安十個膽子,臨安也不敢隱瞞李承乾。
他是個太監,是身子殘缺之人,他的榮辱,他的榮華富貴,他所得到的尊敬,全都是來源於皇帝,皇帝纔是他的背後之人,他的靠山,這些事,他都拎得清楚。
隱瞞誰,也不能隱瞞皇帝,這就是身爲皇帝貼身太監的準則。
別人可以打破這個準則,但是皇帝的貼身太監不行。
回到了宣政殿之中,剛一進宣政殿的大門,李承乾的聲音就傳到了臨安的耳朵裡。
“回來了。”
“是。”臨安趕緊上前,走到李承乾的身邊兒,聽着李承乾的吩咐。
“那邊是什麼反應?”李承乾問道。
“皇后娘娘感念陛下恩德,奴婢跟着陛下沾光了,領了不少賞賜。”臨安說道。
“你改口倒是快。”李承乾笑着說道:“既然是皇后賞賜給你的,你就收着吧,也算你老實。”
臨安主動將收賞賜的事兒告訴李承乾,李承乾心裡對他還是挺滿意的。
“封后大典的事兒就讓禮部去操持,後宮那邊兒有個準備也好,省下的,朕就不操心了,但是封后大典之前,朕還有事兒讓你去辦。”李承乾說道。
“陛下請吩咐。”臨安躬身說道。
“派遣幾個暗衛出宮去。”李承乾擡起頭來說道:“盯着王家,至於宮裡的王勝,你經常過去看看,可別讓他死了。”
“是。”臨安應聲。
“還有,召大理寺狄仁傑進宮。”
“是。”
臨安的心現在跳的很厲害,陛下跟他說的事兒,全都是有關王家的,還要讓王勝好好的活着,又召見了狄仁傑,看來,陛下這是要動王家了。
現在整個朝廷上下,世家官員定罪,全都是大理寺那邊兒辦的,自從狄仁傑上任之後,現在的大理寺可是風光的很。
但是風光歸風光,也是招人恨啊。
臨安老老實實的按照皇帝的吩咐去辦事了。
看來,在封后大典之前,朝廷還有一番動盪啊。
蘇皇后的宮中上下都是一片喜氣洋洋的,與前面宮中的壓抑氣氛截然相反。
前頭宣政殿是因爲要處置世家,所以氣氛都是緊繃着的,而蘇皇后的宮中,則是因爲她被封了皇后,宮中有喜事,所以才顯得喜氣洋洋。
“娘娘,咱們陛下心裡還是有您的,只是先前朝廷堆積了這多事兒,這道旨意才延後了這麼長的時間。”珠玉扶着蘇皇后從外頭走到了寢宮之中。
“對了,最近陛下那邊兒可有什麼消息?之前我還擔心,厥兒貿然去找陛下,陛下心裡會不悅呢。”蘇皇后說道。
“陛下那邊兒倒是沒有什麼動靜,殿下過去之後,也沒有個什麼結果。”珠玉說道。
“這是好事啊。”蘇皇后臉上的笑意更甚。
“只是殿下那裡,估計得傷心好一陣子呢,奴婢心裡有點兒擔心,擔心殿下轉不過這個彎兒來,會想不開。”珠玉說道。
“要是他真想不開這件事兒的話,那厥兒可就是太令本宮失望了,就算是腦子再直,也應該想明白陛下的意思啊。”蘇皇后說道:“陛下沒有答覆厥兒,也就是說,厥兒的這件事兒,是不成了,但是隨後呢,陛下下了這道旨意,本宮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后了,那厥兒就是名正言順的嫡子,是陛下的嫡子,這一下子,就把身份給擡上去了,任宮外的那位王爺再怎麼厲害,身份還是不是被厥兒壓了一頭?”
一邊走着,蘇皇后一邊兒與珠玉聊着。
“陛下的心思,咱們能猜到一些,但是也猜不準,畢竟,現在事情還不是板上釘釘啊,要是十成十的準了,厥兒的旨意,應該也要下來。”蘇皇后說道:“所以,眼前,仍舊不可懈怠,至於厥兒的事兒,你去幫本宮過去穿句話,他的那件事兒,以後就不許再提了,這可是他父皇對他天大的恩典,可不能不知好歹。”
在蘇皇后看來,李承乾是拒絕了李厥娶玄悅的,這說明,李承乾也覺得玄悅的出身配不上李厥,想要給李厥更好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又被封了皇后。
就眼前種種跡象看來,李承乾是給了蘇氏極大的希望。
這希望就是,李厥能被立爲太子。
宮中忙了起來,禮部也忙了起來,緊接着就是大理寺也忙活了起來。
現在的長安,表面上看起來是一片和諧,但是朝堂上的官員都知道,表面上越是平靜,隱藏在平靜下的這份波濤,就越是洶涌,洶涌都能夠將人捲進去就出不來,讓人死無葬身之地。
蘇州城,官衙之中。
鄭安自上任蘇州刺史以來就是一直住在官衙裡的,在外人看來,他是一位能臣,一位幹吏,事實上,外人的看法是對的。
“老爺,玄公到了蘇州之後,也沒有做什麼事兒,就是整天帶着自己手底下的人在蘇州城轉悠,今兒個去酒樓吃飯,明兒個就去戲園子看戲,後天說是要到蘇州郊外去打獵。”鄭安身邊兒的人稟報道:“一天到晚,也沒見玄公幹什麼正事兒。”
“這位國公爺,真是越來越讓人摸不透了啊。”鄭安放下手中的書卷,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