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一心中冷笑,相信你們這羣貪官的話能算數,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
既然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完成,那麼剩下的就是等待着休沐結束,然後秦懷玉以小公爺的身份去戶部見這幾位,就是不知道,等他們知道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兩個小公爺之後,他們會是什麼表情。
如今只是達成了口頭協議,想要作弄這幾個官員,只能等他們真的拿了好處才行,賈一見今天的事情已經圓滿的完成,臉上掛着淡淡笑容,對着四位官員拱了拱手,輕聲說道:“既如此,那我等的生意就全靠幾位的幫襯了。”
“好說好說。”
“既然如此,我等告辭。”賈一給秦淮玉和房遺愛投去一個撤退的眼神,當先離開了會客廳。
還沒走出曾匡的家,房遺愛就忍不住大笑了起來,賈一生怕自己的安排會因爲房遺愛的大笑而宣佈流產,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四個人強忍着心中的笑意剛準備離開曾匡的府邸,一個微微發胖的中年人卻是將他們四個人給擋在了曾匡的家門口。
“你們四個來我屬下的家中不知是所爲何事啊?”來人正是長孫,剛纔接到通知,他就知道他們一定是憋了什麼壞,第一時間根據情報來到曾匡的家門口,果然看到賈一一行從裡面走出來,頓時皮笑肉不笑的對賈一問道。
賈一很意外,心中更是對長安的探子有了全新的認知,哥幾個纔剛剛來曾匡家沒多長時間,長孫無忌就過來了,看來每個公爺在長安城的眼線,都不會少啊。
“回稟長孫大人,我等過來只是因爲生意上的事情,跟幾位官員進行一番探討。”
“好你個賈一,這才大年初二,你竟然就來騷擾當朝官員,莫不是你認爲官員們都是鐵打的,不需要休息?”長孫無忌還不知道賈一之所以來這裡並不是因爲他想來,而是裡面的四位逼着他來的,作爲戶部的最高官員,他自然要站在自己屬下的立場上跟賈一說話。
賈一對此卻是腹誹不已,要不是他們一大早的開口要求咱們給他們賄賂,老子纔不稀罕來,心裡這麼想,嘴上卻是不能這麼說,畢竟等過個幾天,賈一還指望能夠看一場熱鬧呢。
“回稟長孫大人,此事確實是我等的不對,只是事情緊迫,不得而爲之,還望長孫大人能夠見諒。”
“究竟是什麼緊迫的事情,竟然還要讓你這個杜曲縣新晉富商親自登官員的門,說來聽聽,我對這件事情還真是好奇的緊啊。”
對於長孫無忌這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習慣,賈一是鬱悶到家了,這事本來是他們準備用來作弄官員的,這要是說出來長孫無忌指不定會被氣成啥樣,可要是不說,以長孫無忌的脾氣,沒準又是一頓板子,爲了自己的屁股着想,賈一看了看低着頭的秦懷玉,又看了看同樣低着頭的房遺愛,知道今天這事估計要壞,也只能將事情說了出來。
“長孫大人也知道小人在滻河河邊租了八百畝的河灘地,當時由於手頭資金有限,所以只能簽訂了半年的租約,這不剛剛過年,租約也就到期了,以免租地上產業受到什麼衝擊,不得不提前過來將租地的事情說清楚。”
“租賃河灘地?這種事情縣令就能直接決定,爲何你們要越級跟戶部的官員商討?”
賈一的話說的頭頭是道,只是長孫無忌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這明顯是多此一舉啊,於情於理都說不清楚,莫不是這其中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想到這裡,長孫無忌的眉頭已是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如今李二剛剛當政,爲了安定天下,準備用重典管理官員,但凡是有貪墨官司的官員,無一不是沒收全部家產發配嶺南的結局,難道自己手下的幾個官員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把你們今天過來這裡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說給我聽,若是有絲毫的隱瞞,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長孫無忌雖然現在執掌的是戶部尚書的文官,可他卻是實打實從戰場上下來的百戰老將,常年奔波於戰場之上,經歷大小戰役無數,身上早就是瀰漫上一層森冷的寒意,隨着長孫無忌的一聲斷喝,四個人齊齊的打了個哆嗦,四個人的腦袋全都低了下來。
光是從這四個人的表現,長孫無忌就能猜出個大概,頓時冷哼一聲:“跟我進來。”
長孫無忌身上的霸氣讓他絲毫不管這裡是他手下的府邸,就像是進入自己家門似的,雙手背在身後,高昂着頭顱,緊皺着眉頭,大踏步的朝着福內走去。
“這幾個小子還真是上道,看來咱們以後的日子能夠好過很多了。”
“是啊,這一切還要多虧了曾兄,若是沒有曾兄的可靠訊息,這種苦日子,咱們還不知道要過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既然從明天開始咱們就不用再爲好酒好菜發愁,那索性今天就大醉他一場,也算是對咱們的犒勞了,如何?”
“好。”
四個官員並未第一時間離開會客廳,得到不少好處,讓他們的心情頓時大好,一番犒勞自然是不能免除,只是接下來的好處分配卻是依舊需要好好商量一番,不然若是因爲分配不均而導致他們窩裡鬥,那可就有點得不償失了。
就在四個人就接下來一段時間能夠得到的好處分配問題,進行着激烈討論的時候,長孫無忌已是緩步來到了會客廳的門外,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想來他也不是第一次來這裡。
只是這次過來長孫無忌卻是並沒有第一時間進入會客廳,而是就這麼站在廳外,側耳傾聽着會客廳內四個人的商討,真不知道是這四個人高興的過了頭,還是這四個人覺得這裡會死自己的地盤,根本就不用有任何的顧忌,商討分配所得的聲音竟然是非常的巨大。
“三星佳釀平分就好,左右咱們四個都是愛酒之人,這酒也就甭按多寡分配了。”曾匡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反正四個人也都喝酒,沒了還能隨時從釀酒坊提,沒必要在酒的問題上過多的糾纏。
“這個我沒有意見。”
酒水這件事情很快在四個人當中達成了統一的意見,接下來就是分配真金白眼了,每個人看着曾匡手邊的銀袋子,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變的熾熱了起來,美酒他們拿來也就是自己喝,可真金白銀的拿來,他們卻是能夠幹自己想幹的任何事情,所以,沒跟人都想這能夠爭取最大的利益。
四個人全都抱着同樣的想法,這銀錢分配起來很快就出現了問題。
曾匡自認爲自己是負責管理土地的官員,這些錢又是因爲土地問題,而交上來的,所以他覺得他應該對這些錢有着分配權。
其他三個人卻是第一時間發表了不同的意見,都覺得自己所管轄的範圍,均能夠涉及到河灘地的受益,所以每個人都不準備進行任何的讓步。
就在四個人吵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站在外面的長孫無忌卻是一臉的鐵青色,他回頭狠狠的瞪了賈一四人一眼之後,大踏步的直接進入了會客廳當中。
“作爲戶部尚書,我覺得你們拿的這些好處怎麼也應該分我一份吧。”
長孫無忌低沉的話語在會客廳當中響徹而起,剛纔還在爲了分配銀錢吵的不可開交的四個官員第一時間愣在了當場,全都不明白長孫無忌爲什麼會突然間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曾匡作爲這個家的家主,更是滿肚子的納悶,自己家下人全都成了死人不成,怎麼這麼重要的官員前來,也沒人通知一聲啊。
“卑職曾匡,恭迎尚書大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行了,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我剛纔在外面聽到你們要分什麼銀錢,莫不是你們私下幹了點小買賣賺了點錢,說說你們都幹什麼了,也好讓我學學,正好無最近也缺錢缺的緊,也好趁着這個時機賺一些補貼家用。”
長孫無忌話裡話外哪是這個意思,四個官員,聽到長孫無忌顧左右而言他的調侃,每個人的心中都升起了長孫無忌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的肯定,頓時四個官員齊齊的跪倒在長孫無忌的跟前,大聲說着饒命的話。
“丟人現眼的玩意,還不快點跟我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曾匡渾身打着擺子,臉色蒼白的把自己等四個人的所作所爲全都說給了長孫無忌,不是想說,而是發生在長孫無忌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過駭人了一些,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就放棄反抗。
聽完四個人的講述,長孫無忌氣的狠狠一巴掌就拍在了面前的椅子背上,只聽一聲難聽的咯吱聲響起,實木椅子便是被長孫無忌拍成了一堆劈柴。
“爾等還敢自稱乃是我大唐官員,當真是無恥之極,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你們的膽量,竟然敲詐小公爺,我是真不知道說你們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