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白鐵路的開通,消息如同春風,瞬間席捲整個大唐。
有賴於通訊司的即時傳播,火車第二次抵達白石城的時候。
李世民帶着文武百官,包下一艘飛艇,也從長安匆匆趕來。
飛艇在朔方航空站降落的時候,席雲飛一行人還在何氏酒樓商議股權投資事宜。
得知此事,李世民也顧不得去體驗火車了,趕緊坐上一輛觀光車,奔赴何氏酒樓。
而與此同時。
裴銘攻下九真兩座主城的消息,也從中南半島傳到了席雲飛的耳朵裡。
看着正在爲辦理股權登記的衆人,席雲飛接過侍從遞來的解酒湯,與長孫無忌在一旁閒聊。
“看你笑的這麼開心,是不是收到什麼好消息了?”
長孫無忌的視線一直落在席雲飛身上,方纔馬周與席雲飛說話的時候,他隱隱約約聽到了幾個重要的字眼:裴主事、中南半島、以及殺人滅口。
作爲道盟一員,長孫無忌自然知道席雲飛對中南半島的佈局,當時,他還挺羨慕裴氏的,畢竟拿下中南半島,相當於拿到了異姓王的誥命書。
只是,後來又想了想,或許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裴氏固然掌管中南半島,可是,如果沒有席雲飛的支持,他們恐怕半年都操持不下去,立刻就會被那些土著蠻夷打回大唐。
人貴在自知,長孫無忌就深諳此道。
席雲飛聞言,與他點了點頭:“沒錯,中南半島那邊還算順利,目前來說,下一步計劃已經有了執行的土壤,看來我得抽空南下一趟了。”
長孫無忌微微頷首,笑着說道:“裴銘的速度夠快的,本來以爲最少需要三個月,如今也就一個多月吧。”
“呵呵,不能這麼說。”席雲飛抿了一口醒酒湯,“現在只是拿下了林邑和九真,中南半島還有六成的土地被那些土著分割掌控,想要把整個中南半島拿下來,三個月算短了,我估計要半年。”
長孫無忌扶着座椅把手站了起來,走到窗邊看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道:“有林邑和九真也夠了,下一步就是建立水舶司了吧。”
席雲飛回頭看了他一眼,二郎腿微微抖動着:“不錯,怎麼,國舅爺又有興趣了?”
長孫無忌聞言,苦笑着搖了搖頭:“眼下是真的有心無力,郎君一連串的部署實在太密集了,收音機、發電廠、如今又是擴建鐵路,我長孫氏的肚子還不夠大,徒之奈何啊。”
“其實,鐵道司的股份,你可以不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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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投,這可是一本萬利的買賣,你當我傻啊。”
席雲飛擺了擺手,正色道:“方纔你說漏了一點,我回到朔方,除了成親之外,最操心的事兒你知道是什麼嗎?”
長孫無忌愣了一下,急忙走到席雲飛身旁坐下。
席雲飛接着說道:“我之所以讓你來朔方洽談收音機坊的建設事宜,可不是單單爲了這麼一件事兒,否則電報直接知會便是,當然,也不是爲了銅川發電廠以及鐵道司,這兩個項目,你只能說是恰逢其會。”
“那是爲了什麼?”長孫無忌又驚又喜,感覺有個大餡餅等着他。
席雲飛呵呵一笑,也不賣關子,與他邀請道:“此間事情也算告一段落,國舅爺要不隨我回家,我讓你開開眼?”
“當然,榮幸之至!”
長孫無忌喜上心頭,兩人招呼也不打,悄然離去。
黃金老爺車消失在街角不久,李世民一行人剛剛抵達何氏酒樓門口。
樓上衆人大多沒見過李世民,見他也是來找席雲飛的,還以爲也是本着鐵道司股份而來。
閒扯了一番,還是馬周出現才揭露了李世民的身份。
何氏酒樓頓時亂做一鍋粥。
而席雲飛這邊。
帶着長孫無忌在茶室裡一邊泡着茶,一邊聆聽者收音機裡悠揚的琴音。
【聽衆朋友們,下面爲大家帶來一曲《高山流水》,由特邀嘉賓妙音坊風月姑娘傾情演奏……】
聽着收音機裡傳來的聲音,長孫無忌一杯茶險些倒在褲腰上:“郎君,這,這……”
席雲飛示意他稍安勿躁,而後拿來一旁的手搖電話機,撥通了廣播電臺的號碼。
僅僅響了兩聲,對面就接通了:“你好,歡迎致電朔方廣播電臺。”
席雲飛笑着說道:“你好,白導播,我是席雲飛。”
“啊,是郎君,有事請吩咐!”
“不要激動,我就是想點播一首曲子,還請白導播行個方便。”
席雲飛看向長孫無忌:“長孫大人,想聽什麼曲子?”
“這,這……”
長孫無忌一臉懵逼,在席雲飛的催促下,急忙應道:“那,那就勞煩來一曲《一剪梅》吧!”
席雲飛微微頷首:“白導播應該聽到了吧,國舅爺長孫無忌要聽《一剪梅》,點播的費用記得去如家客棧找國舅爺拿,哈哈哈。”
“點播費用?”長孫無忌愣了愣,感情還要錢啊。
對面傳來白巖頌畢恭畢敬的聲音,他十分識趣的說道:“作爲朔方廣播電臺第一位點播的聽衆,能夠爲國舅大人服務,是我們的榮幸,點播費用就算了,只希望國舅爺能夠喜歡妙音坊風月姑娘的歌聲。”
掛掉電話。
席雲飛示意長孫無忌仔細聽。
這時,收音機傳來董青的聲音:“一曲《高山流水》不知道有沒有觸動你的心房……下面這首曲子,乃是近年來風靡大唐的《一剪梅》,點播者來自長安,乃是現任大唐左武侯大將軍,領吏部尚書的長孫無忌大人……”
“呦呵,這,這就來了啊!”長孫無忌雙頰發燙,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收音機中播出,不自覺有點小羞恥,不過,還別說,虛榮心瞬間得到了滿足。
席雲飛幫他倒了一杯熱茶,笑着說道:“目前來說,聽衆還不算多,算是小範圍的試播,除了席家莊,也就朔方商會,如家客棧,火車站和航空站,還有城中幾個世家貴族,我送了他們一些收音機。”
長孫無忌紅着臉,連連點頭,看着正在播放《一剪梅》的收音機,嘖嘖稱奇道:“神奇,太神奇了,這就是廣播啊!”
席雲飛點了點頭,翹起二郎腿,道:“怎麼樣,很有趣吧!”
“有趣,當真有趣得緊啊!”
與此同時。
正在航空站整理李世民行李的侯君集,先是一怔,接着猛然扭頭看向播放音樂的大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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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