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一道長長的影子拉下,在周圍的牆壁上影影綽綽的像是一個鬼影。周圍似乎陷入一片死寂,之後濃稠的血腥味在空氣之中瀰漫着,刺鼻的味道夾雜着腥鹹的海風,讓人作嘔。甲板上數條人影翻飛,相互拼殺着。薛萬徹肩膀上一道數寸長的傷口正在向外淌着鮮血,手中的陌刀緊握,雙眸像是一雙狼眸一樣閃爍着冰冷的寒光注視着對面的幾個敵人。之前一記硬拼,以傷換傷衝出了包圍圈,雖然手臂被暫時廢掉了,但是對方也被砍殺了兩個人。
粗重的喘息在薛萬徹的嘴裡發出,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對面還有五個人,自己戰力減半這樣下去遲早會輸掉,代價是自己的性命。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快速的離開這裡,避開這些人。至於別人他是管不了了,況且也不需要他去管,因爲他深知楚王李寬的戰力如何,這些人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只是他想不到的是,這一次的行動不僅僅只有這麼幾個人,那些在船艙最底層的倭奴國的奴隸全都參與了這一次的叛變。所以李寬現在正在下面進行着一場屠殺。
船艙底層,李寬手執長槍正在各個艙室之間竄動着,只要他的身影過處,一道道亮眼的光芒閃過,就會有一個人影低沉的悶哼響起,並且直接倒地不起,他已經不記得到底在他的手中倒下了多少人,只是他只知道現在要將這些參與了這一次突然叛變的人全都殺死就行了。他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對於這些叛變者,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用自己的鮮血來洗刷他們發下的錯誤,也給他手中的長槍飽飲一次鮮血的機會。至於這些人死了誰來開船,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甚至作爲一個睚眥必報的傢伙,他已經想好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麼了。
船艙之中,李寬像是一道黑影,急速的竄動着,手中的長槍或點或掃,點點銀光閃耀,急刺像是流星,橫掃宛若風暴,一個個正在各個艙室之間殺人的倭奴國奴隸全都倒在血泊之間。他身上卻是滴血不沾,甚至手中的長槍也還是光潔如新,除了槍頭和那一惠紅纓之外,其餘部分仍舊是本色。一腳踹開一道房門,然後迅速的掃了一眼,要是發現有那些矮小的黑影那麼就是一槍刺出,不以他的目力能輕易的分辨出這些人影是不是倭奴國人,因爲這些奴隸和大唐百姓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飛速的清理了一層船艙,李寬迅速的向着下一層殺了下去。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在這一層。會出現另一種狀況。
李寬從樓梯上面衝了下來,沒想到在樓梯的出口,居然被一張大網給擋住了,他透過這張大網。看到裡邊無數的倭奴國奴隸正將一格格的百姓押解到一起,似乎是在扣留人質。此時在這一羣倭奴國人的中間,已經聚集了數十人的大唐百姓。還有更多的人在被押解到這裡的途中。李寬心中一陣慌亂,這種情況他在以前都遇到過一次。那是在突厥草原上,當時他下的命令是將這些百姓和那些突厥人一起全都送進地獄。因爲那些百姓在突厥人的折磨下早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可是這一次,在一次面臨這樣的抉擇,這些百姓是放棄了一切義無反顧的跟隨自己的人,李寬真的下不了當初的決心。
躲在樓梯的拐角處,李寬將手中的長槍收了起來,然後一張彈弓出現在他的手中,一顆顆的鋼珠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他的手中,對於這些叛變的倭奴國人,李寬是從未想過妥協,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儘量的減少百姓的傷亡,那麼直接衝過去是不行了,就用很久沒有使用的彈弓來將這些傢伙送進地獄去吧。微微用力就將彈弓拉滿,一粒鋼珠上了膛,瞄準一個正在場中四處掃視的倭奴國人,直接鬆手,黝黑的鋼珠就這樣在黑暗的環境之中飛了出去,然後只聽見一聲響是西瓜爆炸的聲響,場中的那個倭奴國人的腦袋直接像是西瓜一樣炸裂開來。
然後李寬再次轉移方向,向着另一個倭奴國人如法炮製。他的雙目藉着下一層船艙之中的微微亮光,將場中的一切盡收眼底,只是在他的視線死角的地方的人還是看不到。但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在他視線中的倭奴國人全都是他的目標。一顆顆的鋼珠飛射而出,只要被他瞄準的人,就像是在生死薄上面簽上了大名一樣,全都在下一瞬間就腦袋迸裂死於非命。
“哇哇嚕嚕……”一陣鬼叫在下一層的船艙之中響起,李寬聽不懂,但是卻也知道這是下面的小倭奴國人在叫喊,這讓他微微一怔:有人混上船來了。因爲在這些船上面的倭奴國人全都是被那些隱世學派的人處理過的,沒有一個會說話的,全都是被割了舌頭或者吞下了火炭之後才送到大唐販賣的,這傳來的倭奴國語的傢伙,定然是混上船來的,沒想到在倭奴國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擺平,這些人顯然是倭奴國之中的一個勢力派出來尋找這些被販賣的人的。
在那陣倭奴國語之後,李寬就聽到一聲聲的慘叫,看來下面的人正在殘殺百姓泄憤,李寬頓時知道這些傢伙真的瘋狂了,他們對於李寬的攻擊已經是束手無策,在臨死之前準備抓上一個墊背的。所以李寬迅速地衝了出去,手中出現了另一樣武器,一柄柄的的小巧的柳葉狀的飛刀。整個人像是出匣的猛虎一樣撲了出去,擋在樓梯口的那一張大網沒能阻擋他的腳步,只見到一道寒光微微的閃動,就在大網上面破開了一個大洞,整個人就這樣縮成一團從洞口滾了進去,然後人還在半空之中就舒展開來手中的飛刀就像是一道道激光一樣激射出去,在半空之中的時候他就已經急速的掃過了這一層艙室的環境,對於那些暴露在外的倭奴國人的位置牢記在心,雖然只在剎那之間,但是這一瞬間他的腦海無比的清醒,直接將這些人的位置記在心中,同時手中的飛刀激射而出。
整個人落地的瞬間向前再一次滾了出去,躲過了幾個十字形飛鏢,然後再一次射出了數柄飛刀,幾聲悶哼隨着幾道寒光的隱沒傳出,這是混進來的倭奴國人。微微擦了一下手掌,李寬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在地上站了起來,然後迅速的在船艙的走廊之中穿行,整個人像是一個移動炮臺,射出一道道奪命的寒光。因爲要集合這些大唐百姓,每一個房間的房門都是敞開的,這方便了李寬,他只要從房間門口經過,就在剎那之間掃過屋內的情景,只要有身穿襤褸衣衫的倭奴國奴隸就是一刀送出,當然還有那些將腦袋都蒙上了的混進來的人,這些人也都沒有逃過李寬的屠殺。
在船艙之間飛速的跑動,李寬也感到一股勞累,這不過是短短的一兩分鐘的時間,但是不管是對體力還是心力的消耗都是一場的巨大考驗,只是那麼短短的時間,分辨出每一個房間之中的人是不是倭奴國人,並且要精準的射出飛刀,這都是一種巨大的負擔,也只是李寬這樣強大的武者,才能負擔得起。只是在清理乾淨這一層船艙的時候,李寬也難免一陣的氣喘。
現在就只剩下最後的底層了,那裡全都是倭奴國奴隸呆的地方,這些像是侏儒一樣的傢伙,被安排在最底層負責划槳,是這艘船的兩大動力之一,除了甲板上的風帆,就是這最底層的這些船槳了。現在李寬要做的就是將這些倭奴國人全都斬殺殆盡,既然不能爲我所用,那麼就徹底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好了。所以李寬來到通往最底層的那個狹小的通道口的時候,臉上全是一片肅殺的神情,對於下定決心要將這些倭奴國人徹底殺掉的情況下,李寬再也沒有任何顧忌,讓留在上層的百姓搜索是否還有漏網的倭奴國人,他獨自向着最底層殺了下去。
“呼……”薛萬徹最終沒有躲起來,而是再一次向着對面的敵人殺了過去,他手中的陌刀挽出一道雪亮的刀花,整個人像是一頭暴虐的巨熊,帶着厚重的壓迫感向着對面的五個渾身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倭奴國武士衝了過去,他的手臂上的傷口還是在流着鮮血,可是他卻像是全然沒有感覺一樣,整個人帶着一股厚重與決絕衝了過去,長長的陌刀像是一根稻草一樣被他揮舞着,雪亮的刀光一閃而逝。這一次他再一次揚起了受傷的手臂,擋住了其餘人的攻擊,將其中一個敵人給直接分了屍。然後再一次衝出了敵人的封鎖,手臂上再次增加了一道傷痕,但是敵人再一次倒下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