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淮的語氣有些生冷,似乎一點不給花郎面子.
花郎探案這麼久,還從來沒有人趕這樣跟他說話的。
不過花郎忍了,畢竟他來調查命案,並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所謂不知者不罪嘛。
“魏老闆又何必着急,你這一着急,豈不是讓我更加的懷疑你?”
“你……”魏淮一時無話可說,只得強制忍下。
這個時候,花郎繼續說道:“因爲你們晉魏風流酒家跟杜康酒家有競爭關係,所以我想請魏老闆體諒一下,告知昨天晚上你在什麼地方,做了什麼?”
“昨天晚上我一直都在家,哪裡都沒去!”
“可有人能夠作證?”
“沒有!”
“夫人呢?”
“自從我得了麻疹之後,已經許久不曾與她同房了!”
花郎微微頷首,道:“舍妹的醫術很高超,還是請她進來給你看看吧,興許她有辦法能夠早點給你治好呢?”
花郎這樣問,無法就是想知道魏淮是不是真的患了麻疹,而魏淮又非笨蛋,豈會不知,所以最後他很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見他點頭,花郎立馬將花婉兒叫了來,花婉兒進來之後,魏淮揭開了面紗,面紗下,他的臉上起了不少紅色豆豆,花婉兒看過之後又些噁心,可因爲她是大夫,所以忍了下來,這樣看過之後,她微微點頭:“魏老闆患的的確是麻疹,這麻疹並非什麼大病,只是治的不好,很有可能會在臉上留下疤痕,想要讓容貌如原先般光潔,並不好辦,我給你開一個方子,你照着抓藥,幾天之後便可康復,不過不可出門見風,不然不僅會傳染給他人,也有可能加劇病情。”
花婉兒說完這些之後,魏淮又將面紗給戴上了,他微微點頭後,道:“多謝了,這些我會注意的。”
花婉兒寫下藥方,看了一眼花郎,花郎並無什麼可問,便起身告辭。
幾人離開晉魏風流酒家之後,花郎問道:“那真是麻疹?”
“當然是真的,還能有假!”
“幾天了?”
“應該有些時候了,以他現在的模樣,恐怕不能去殺人吧!”
“難道麻疹會影響他的力氣?”
“有這種說法,而且剛纔看他的樣子,似乎很虛弱。”
大家相互張望,皆是一語不發,如果這魏淮不可能是兇手,那麼兇手是誰呢?
他們只好從另外的線索開始調查。
杜一白與孫蝶的關係很好,可這是不是真的呢?據那個丫鬟杜鵑所說,杜一白平時挺溫和的,可當他喝醉酒之後,就要啥酒瘋了,那麼像他這樣的人,孫蝶受得了嗎?
若是偶爾爲之,這自然說得過去,那個男人不喝酒嘛。
只是杜一白家裡就是釀酒的,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喝酒,而人只要喝酒,便有可能喝醉,那麼想來孫蝶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的好過吧?
想到這裡,花郎他們立馬趕往府衙,讓李景安調查一下孫蝶,看看昨天晚上他是否在孃家,以及她以往的情況。
這事交給府衙的人來辦再合適不過了,所以當天傍晚,便有了消息。
“根據衙役的調查,昨天晚上孫蝶的確在孃家,她跑回來殺人是絕對不可能的,只不過雖如此,卻有一條對孫蝶很不利的消息,那便是她在嫁給杜一白之前,曾經與一男子私下相愛,後來迫於父母之命,這才嫁給了杜一白,如果孫蝶與那男子舊情未斷,她在杜一白這裡又經常受到酒瘋之苦,你說他們兩人會不會再在一起呢?”
“那個男子叫什麼名字?”
“也是姓孫,叫孫備。”
“既然如此,找到這個孫備,並且調查一下昨天晚上他在什麼地方!”
李景安將這些情況說完之後,便急匆匆下去了,而李景安離開之後,花郎陷入了沉思,他覺得這個案子絕沒有表明看起來這麼簡單,兇手既然能夠製成密室殺人,就說明兇手是個很聰明的人,與聰明的兇手過招,一向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夜深,今夜無星無月,蟬鳴漸絕,蛙鳴卻一撥高過一撥,彷彿在開一場演唱會。
次日天陰,辰時過後下起霹靂啪啦的暴雨來,暴雨侵襲而來,讓人對這自然現象生出許多恐懼來。
長安的夏天雨下的很大,而且綿延且長,如果這暴雨不停,這件命案不知道要延誤多久呢。
夏雨瘋狂的襲來,花郎等人寸步難離家園,只能在屋裡等着,雨下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時分才停,雨停之後,颳起了涼風,給這個夏天帶來一股說不出的涼爽來。
而在雨停之後,府衙的衙役趕來稟報消息,這個消息是振奮人心的。
“找到了那個孫備,不過因爲暫時不能確認他十分有罪,所以並未對他進行關押,只是詢問了幾個問題。”
這些衙役對於宋朝的法律也有些瞭解,花郎點點頭,問道:“都問出了什麼來?”
“我們問了孫備,他說杜一白被殺那天晚上,他的確在長安城,因爲有幾個朋友要拜訪,所以就滯留在了長安,當時他住在離長安城西市不遠的一家客棧之中,屬下已經命人去盤問那就客棧的老闆了,很快就能夠有消息;除此之外,我們問了他跟孫蝶的關係,他說自從孫蝶嫁人之後,他已經許久未曾與孫蝶聯繫了。”
“這麼說,他是把自己與孫蝶的關係撇清了?”
“正是如此!”
花郎微微頷首,這孫備若是早有心殺人,自然會將自己跟命案有關的人把關係撇清,只是嘴上說的,跟實際情況是不是一樣,則要另說了。
爲此,花郎讓那些衙役再辛苦辛苦,調查一下,看看這個孫蝶自從嫁人之後,是不是真的就與這孫備一點關係沒有了。
這邊衙役領命離去之後,那個去客棧調查的衙役趕了回來,向花郎稟報道:“去那個客棧問了,客棧的人對孫備有印象,也說客棧打樣之後他纔回屋休息,只是打樣之後他有沒有偷偷出去,他們卻是不知的。”
也就是說,孫備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