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花郎而言,在命案方面,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所以這個時候,花郎說道:“無妨,那個人是誰,你說出來聽聽。”
老鴇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他只是一個書生,淮南城最有名的書生,溫良,溫公子。”
花郎在淮南城的時間不長,可也不短,可是他並沒有聽說過這個溫公子,聽完老鴇的話後,花郎微微凝眉,問道:“這個溫良是做什麼的?”
“溫公子是我們淮南城的進士,三年前更是得了京城探花,我們都叫他溫探花,他可是我們淮南城這麼多年唯一的探花哦,如今這溫探花正在家裡等待朝廷的派遣呢,聽說已經快了呢。”
花郎沒有想到,在這淮南城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個人,聽老鴇話中的意思,這個溫良倒真是個女人都喜歡的男人了,只不過花郎覺得,越是這樣的男人,就越是有問題,剛纔老鴇不是說了嗎,他快要道其他地方去做官了,可如果讓人知道他把一個風塵女子的肚子給搞大了,那麼他這個官還能做嗎?
就算能做,可名聲如何呢?
爲了避免這件事情被人知道,他是完全有理由殺人的。
暗自思索之後,花郎望着老鴇繼續問道:“一個月前雲芝姑娘失蹤了,這是怎麼回事?”
老鴇臉色有些難看,道:“自從雲芝的肚子慢慢大起來之後,便不能再招待客人了,而爲了避免被人知道這件事情進而影響她以後的生意,我便不允許她再見客,可是一個月後,因爲我們疏於防範,他竟然逃走了,我們到處找都沒有找到。”
“可有去那溫良家找?”
老鴇點點頭:“自然是去找過的,當時溫公子與雲芝姑娘的關係十分要好,可是我們去了溫家之後,卻被告知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雲芝,所以……一直到今天下午,我們才知道雲芝的事情。”
花郎想了想,又問道:“雲芝在這裡可有什麼朋友?”
“沒有,她是一個不怎麼與人交往的女子,再者說了,我們這個地方,那裡需要朋友。”
對於風塵女子,花郎不認爲他們不需要朋友,無論是誰,只要他生活在這個世上,就應該是有朋友的。
再沒有什麼可問的,花郎起身告辭。
離開煙姿樓後,陰無錯問道:“花兄弟,我們是不是去找那個溫良?”
花郎看了一眼天色,時間已經不早了,月有些殘,天氣好像不是很好,花郎想了想,搖搖頭:“還是先回去吧,溫良的事情,明天再說。”
回到家的時候,花郎得知,妙兒病了,花婉兒正在給她看病,想來她的出生太過不順利,在這微涼的秋天裡,着了涼。
花郎有些擔心,連忙問有沒有什麼問題,溫夢有些着急,對於花郎的問題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花郎帶着溫夢去花婉兒的房間,如今他們花府有好幾個大夫,不應該連一個風寒都治不好的。
來到花婉兒房間之後,他們被告知妙兒已無大礙,聽到這句話之後,他們這才放心下來,而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有一個問題必須解決,妙兒纔不過出生一天罷了,身體有那麼差,根本吃不了東西,所以他們只有餵母乳才行,可在整個花府,卻是找不到一個母乳的。
若是在後世還好,有奶粉可以喂,可這裡卻是沒有的,不過這事對於花郎他們來說,也不算困難,花郎叫來花府的管家,要他明天早上給妙兒找一個奶孃,整個淮南城,找一個奶孃應該不成什麼問題吧?
孩子吃了母乳,身體才免疫了才能增強嘛。
爲了妙兒,大家折騰了半夜,直到她睡去之後,花郎他們才各自回屋,而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終於明白,照顧一個小孩子有多麼的不容易,如今他們花府是淮南城首富尚且如此困難,那麼那些底層的百姓照顧那麼多孩子,他們又是如何熬過來的?
回到屋後,花郎突然把溫夢抱進了懷裡,笑道:“娘子,你看妙兒多麼可愛,要不我們自己生一個?”
溫夢拍了一下花郎,想要掙脫,可是最終沒能掙脫掉。
外面秋風起了,不知何時起,又開始下起小雨來。
次日,大家起牀之後,便各自忙碌,吃過早飯,花郎和陰無錯兩人去了溫府。
溫良的家並不是很大,在整個淮南城也只算是中等之家,府裡有三四個下人,花郎見到溫良之後,才終於明白爲什麼老鴇說他有可能跟雲芝姑娘做那種事情,也爲什麼說溫良不可能是那種殺人的人。
溫良溫文儒雅,樣貌英俊,初見他時,讓花郎不由得想起十幾年前在天長縣見到公孫策時的情景,當時的公孫策一襲白衣,儒雅非常,讓人不由得自慚形愧,而如今的溫良,也能夠讓男人產生這種感覺。
當然,此時的花郎卻是不會的,因爲花郎很清楚,在這個世上,男人的魅力有時並不是只看外表和氣質的,有時金錢和權力本事都是決定男人魅力的因素,所以,花郎自認在男人的魅力上,他是不屬於眼前的這個溫良的。
溫良大概二十歲多一點,見到花郎之後表現的很是謙恭,淡笑之間,彷彿是春天盛開的花朵。
雙方在客廳坐下之後,溫良便問花郎來意,花郎看了一眼溫良,隨即將雲芝姑娘的事情說了一遍,溫良聽完之後,臉上先是一驚,隨即便悲呦起來,許久後,道:“雲芝姑娘怎麼……怎麼會被殺的,我……我已經許久沒有見過她了,沒有想到她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溫良的表情並不是很真摯,花郎總覺得像這種一點毛病或者瑕疵沒有的人,一般情況下都是很虛僞的人。
所以這個時候,花郎表現的很不客氣,直接問道:“據在下聽聞,你與那雲芝姑娘的關係很好,她有了身孕這種事情,你應該早就知道纔是吧,可你怎麼卻說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