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大錘歸來(上)
還真不是趙大錘吹牛,如果他願意放下小小的虛榮心,跪舔一下系統,再開幾場直播賺點生活費,換點技能和裝備,什麼都解決了。
一切就都恢復到了以前,一切還都是那麼美好,所有的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可趙大錘心裡就是邁不過去這個坎,爲什麼老子就不能當一回精英,靠自己的能力解決問題呢?
萬一再到節假日,你來個休假,或者乾脆就是公司倒閉了,我到時候不還得抓瞎嗎?
這年頭,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軟飯,可吃不得啊!
阮小七這個老流氓,笑嘻嘻地一指隔壁:“女的?什麼來路?”
“一個值得信賴,一個生死與共的人。”
“哦,那就是將來的太上皇妃了吧?”
趙大錘搖搖頭:“現在還提那個稱號幹啥,新的太上皇已經有了。朝廷雖然沒有發文,撤銷我的封號,但實際上也就是揭過不提了。”
“行啊!”屠夫也不是很在意那個虛名,“以前喊你太上皇,老是感覺彆扭。一個小屁孩,叫這個確實也不合適。還是叫你大當家的,心裡舒坦。”
剛說起大當家的,屠夫就呸了一口,似乎對這個稱呼有些怨念。
“咋啦?”
趙大錘不樂意了。
你個狗比屠夫,看老子落魄了,連個大當家的都不願意叫了嗎?
“不是罵你。我是罵韓世忠那個王八蛋,人家現在可是牛氣的很啊!”
韓世忠現在有多牛氣呢?
河東路督撫張邦昌親自封賞,報請吏部行文,梁山水寨知寨,有正經官身的那種。比小嘍囉屠夫,還有叛匪餘孽阮小七可是強到天上去了。
原來還好好的,可自從新年的時候趙大錘沒回來,張邦昌就開始抖起來了。
不僅對梁山各種規章制度大加刪改,還插手了梁山的人事任命。
安插自己的親信,原本也不算什麼過分的事兒,一朝天子一朝臣嘛,不是誰都能做到像趙大錘那麼任人唯賢,舉賢不避仇的。
但你一上來就要把四當家阮小七給弄掉,是不是太過分了呢?
用的理由還很扯淡,說什麼阮小七來歷不明,有謀反的心思,太上皇以前是被他矇蔽了。所以,本官要把他拿下,嚴刑拷打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驚天大陰謀。
屠夫一聽這話就不幹了。
阮小七以前可能是不太守規矩,但人家現在的家小都在梁山,每天領着大家捕魚,貢獻很大啊!
你說抓就抓,說擼了他的職位就擼了,那怎麼能行?
今天你能擼了四當家的,明天就敢擼了我這個三當家的,後天就敢把二當家韓世忠給搞掉,大後天,呃,算了,想不了那麼長遠。
仗義執言的屠夫,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等趙桓登基的消息傳遍天下時,他就從三當家變成了小嘍囉,跟被嚴刑拷打的阮小七成了難兄難弟。
有好多次,屠夫都想直接拎把刀把張邦昌給剁了,被娘們唧唧的阮小七給攔住了。
阮小七也沒辦法啊!
老婆孩子都被張邦昌派人給控制住了,十天見一次。如果十天裡面,阮小七不好好表現,就取消資格,並讓他老婆孩子餓一天。
被人死死抓住了把柄的阮小七,任你是蓋世的英雄,也逃不出人家的手心。
有心想勸阮小七跟自己一起反了張邦昌那個狗日的,可屠夫也做不到勸人家拋妻棄子,再去做那必死無疑的勾當。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這樣被困住了。
“韓世忠怎麼說?”
趙大錘知道,韓世忠是個愚忠的人,對於朝廷的命令,往往會不加思索地執行。
但張邦昌明顯是要弄死弄殘梁山,把這裡變成一個巨大的牢城,嚴重背離了趙大錘的初衷,你難道就不知道反抗,就不能有自己的腦子一回嗎?
“屁!他巴不得你永遠不回來,他好逍遙快活一輩子呢!”
這時候的韓世忠,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快活”,不僅不快活,反而愁容滿面,長吁短嘆的。
看相公在那裡長吁短嘆的,韓夫人,也就是趙大錘當初保媒的梁紅玉,不僅輕輕搖了搖頭,拿起一件春衫,披到韓世忠的肩上:“春暖乍寒,相公還是要加件衣服纔好。”
“哎!爲夫心裡難受,哪裡還顧得上這些小節。你有了身孕,就不要爲這些瑣事操勞了。”
話雖這麼說,但韓世忠還是接受了夫人的美意,輕輕拉着梁紅玉的柔荑:“本想夫妻團聚,不曾想卻是入了他人彀中,苦了你了。”
梁紅玉卻不覺得有什麼苦的,反而自怨自艾起來:“都怪妾身沒用,拖累了相公。致使相公鬱郁不得志,還要被人誤解。”
韓世忠哪裡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風評很差。
明裡暗裡說他背信棄義,賣友求榮的人,不計其數。特別是一羣老兄弟,都是嘴上說的好聽,背過臉去就罵娘。
屠夫那個蠢貨,更是當面罵過好多次了。
可韓世忠有什麼辦法呢?
趙大錘一去不回,張邦昌又有皇命在身,只要不是違反朝廷法令的,他又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去反駁。
表面上看起來,自己這個知寨在梁山也算是個位高權重的人物。但韓世忠深知,他的身邊一定有張邦昌安插的密探,隨時監視着自己的一舉一動。
只要自己有什麼異動,張邦昌平時駐紮的一千人馬,隨時可以用朝廷大義的旗號,置自己於死地。
這些生兒子沒那啥的文人,都特麼是殺人不見血的高手啊!
事後,人家還能編排出一萬個理由,把你說成是陰謀叛亂的反賊,或者是其他活該抄家滅族的罪名。
殺人誅心,無外如是啊!
如果那個男人回來了,或者是發過來一個隨便什麼旨意,韓世忠相信,他有絕對的把握逼降那一千兵士,還梁山一個清平世界。
正說話間,屬下來報,說是屠夫又來叫罵了,請知寨示下,要不要把他弄個半死。不知是不是錯覺,那個跟了很久的屬下臉上,似乎有很明顯的嘲諷意味。
韓世忠煩躁地擺擺手:“不理他!等他罵夠了,自然也就回去了。”
梁紅玉卻不忍心看相公和一幫老兄弟們鬧翻,急忙出去招呼了。
過不了多久,梁紅玉回來了,似乎還哭過。
韓世忠大怒:“這個狗屠夫,是不是罵你了。下回他再敢來,我一定饒不了他!”
“沒有啦!”
梁紅玉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上面畫了一幅很不健康的畫:一個圓柱形的物體,一邊夾着一個小球。
韓世忠又開罵了:“這個魂淡,居然敢拿這麼下流的畫作給你,真特麼是找死啊!我現在就要去剁了他!”
“你要死啊?一天天的,就不知道想點正經的。”梁紅玉壓低了嗓門說道,“屠夫說了,這叫錘子,大錘。”
“他孃的狗屁錘子,還大錘……大錘?趙……”
韓世忠急忙收聲,只用眼神看了看梁紅玉,梁紅玉微微點點頭:“嗯,是大錘。”
“這……這……”
韓世忠歡喜得不知道怎麼是好,在原地打轉。
最後,韓世忠故意大喊一聲:“屠夫,你敢羞辱我家夫人,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拿我的大刀來,我要剁碎了他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