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雪,打亂了馮君的計劃,他原本是想等到夜深人靜再動手,現在不得不提前。
他先近距離觀察了一下博物館,發現暴力破解並不難,於是又來到了斜對面的旅店,找到了大衛——他摟着一個美豔的少婦,正在跟一個地中海髮型的男人聊着天。
三人此刻也是站在窗臺前,看着這一場大雪。
馮君白天就已經知道了,大衛是蛻凡五層左右的修爲,據索菲亞說,聖裁者身上都有教會賜下的守護之物,不可小覷。
馮君也沒小看大衛,在上一次跟基恩的戰鬥中,他就感受到了不同於華夏修者的詭異——別的不說,神魂方面的力量,是相當可怕的。
爲了避免礙事,他決定在進入博物館之前,將此人擊昏。
至於說把人弄死,他倒是沒想過——沒必要那麼極端,留給索菲亞將來處理也好。
確定了大衛的位置之後,他猛地一記神識攻擊——差不多是煉氣巔峰的水平。
然而他的攻擊才一發出,臉色就是一變,“壞了,輕敵了。”
“啊~”大衛悽慘地叫了一聲,他胸前一枚十字架猛地亮起一團黃色光芒,隱隱籠罩住了上半個身子——這是教會賜給他的守護物品,此前因爲神聖氣息缺失,已經不堪使用了。
這一次,他在得到金向日葵之後,特地注入了一些神聖氣息,纔能有如此偉力。
十字架的亮起,終於讓大衛明白自己遭遇了什麼,他強忍疼痛,大喊一聲,“敵……”
他覺得自己喊的聲音很大,但是非常遺憾,他的聲音比蚊子哼也高不了多少。
更遺憾的是,不等他喊完,馮君的第二擊已經發出——全力的神識一擊。
馮君的神識全力攻擊,金丹初階都難免中招,只見黃芒一閃,那一枚十字架直接炸成了齏粉,而大衛的頭顱也砰然炸裂,就像一個爆裂的西瓜,紅的、白的……噴濺得到處都是。
大衛身邊的兩人直接傻掉了,回過神來才待驚呼,又是兩道神識攻擊發來,兩人身子一晃,軟綿綿地倒在了地攤上。
大衛剛纔的那一聲慘呼,還是傳出了房間,不過不幸的是,因爲鵝毛大雪自天而降,呼叫的人不止他一個,有一名黑人大媽,叫得驚天地泣鬼神,“哦~啊~嗷~”
一時間,竟然沒人發現,某一個豪華套間內,已經發生了慘案。
在漫天的風雪之中,馮君隱身來到了博物館大門前,直接跳進了院子,然後撞碎了落地窗,衝進了博物館中。
緊接着警鈴聲大作,四名值守的保安衝了出來,有人大聲喊話,“警告,警告,你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走出來,否則我們要開槍了!”
“封鎖逃生路線!封鎖逃生路線!”還有人高叫,“警方會在兩分鐘之內趕到。”
這些都是安保技巧,但也不用擔心對方聽到——這麼大喊,本來就是給對方製造壓力。
緊接着,又是四名安保跑了出來,手裡拿着對講機呼叫,“彙報方位,彙報方位……準備噴射催淚瓦斯!”
這個私人博物館的規模不算小,平時晚上有四名保安,但是隨着金向日葵被送進來,安保規格成倍提升——反正是有教堂買單的。
馮君已經在裡面顯出了身形,他頭上戴着防毒面具,背後揹着一柄重錘,手裡拿着一把雙手大劍,胸前還掛着步槍,全副武裝。
別說,這私人博物館的安保還真不一般,一旦防護措施發動,不但有自動伸縮的鐵門,有電網,還有可以噴射催淚瓦斯和麻醉氣體的噴頭,更有可以導致暫時失明的強光。
不過這些東西對馮君無效,再厚的合金門,也經不住他一錘——如果不是要遮蔽身份,那些合金門根本吃不住他一拳。
至於其他,那就更是小兒科了,刺激性氣體和麻醉氣體,對馮君完全無效,電網也就是那麼回事,比雷修差遠了,強光的話——馮君就算閉着眼睛,靠着神識也能進退如風。
能吃得住兩千磅一擊的鋼化玻璃?那完全沒有意義好不好?
馮君在進入博物館之前,就選中了一些藏品,其中有兩套來自華夏的瓷器,三件青銅器,以及一個佛頭。
金向日葵藏在保險庫房裡,但是這玩意兒依舊擋不住他,砸了兩下發現韌性挺強,雙手大劍直接砍開一個口子,探手進去,硬生生把門撕開了。
他已經想好了,實在不行,就用位面之力解決這個堅固的房間,不過還好,問題並沒有與嚴重到那個地步。
從他進去到衝出來,總共不過兩分鐘,整個博物館裡已經被折騰得天翻地覆,外部警鈴大作,內部濃煙滾滾,再加上自天而降的大雪,彷彿世界末日降臨了一般。
他是從房頂衝出去的,腳上踩着一個噴着火焰的機器,直接沖天而起,向遠處飛去,瞬間就不見了蹤跡——這是他的COSPLAY。
圍觀的人非常多,因爲有乒乒乓乓的槍聲——其實是安保在威嚇,大家都退得很遠。
但還是有不止一個人發現了盜賊,“天吶,那是個人飛行器嗎?”
“個人飛行器”在衆人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但是很快就落地了,然後馮君又運用“足跡”功能,來到了現場附近,隱身帶走了索菲亞。
悄然潛行出三四公里之後,馮君從靈獸袋裡取出了那倆潛伏者,直接扔到了路邊的一塊公衆草坪上,“是死是活……看他們的運氣了。”
索菲亞見識過馮君火爆的“盜竊”手段之後,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剛纔想跟着他,還真的是個累贅,怪不得他最後還是撇下了自己。
不過她還是發問,“你剛纔不是說要潛入的?你對‘潛入’這個詞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馮君搖搖頭,淡淡地回答,“沒法潛入,一不小心用力過猛,把大衛幹掉了。”
“什麼?”索菲亞的眼睛瞪得老大,“那個聖裁者嗎?”
“本來是想留給你的,收不住手了,”馮君不無遺憾地搖搖頭,“不幹掉他,咱們就暴露了,幹掉他之後,不盡快下手,也可能暴露……雖然逃得脫,但是達不到目的就遺憾了。”
“那麼……”索菲亞猶豫一下發問,“目的達到了嗎?”
“達到了,”馮君淡淡地回答,“不但找回了金向日葵,還找回了那個黑十字架。”
他在那個保險庫房裡,只拿走了這兩樣東西——雖然他並不明白,爲什麼黑十字架也能受到這種待遇……也許這就是索菲亞的罪證?
索菲亞沉吟一下發問,“那咱們現在去哪兒?”
“這個我倒是無所謂,”馮君笑着回答,“關鍵是我得想辦法,再給你弄個盒子……這個黑十字架,以後最好不要再用,太容易被發現了。”
黑十字架會被他封存,不過他帶它出來,可不僅僅是爲了毀滅證據,主要是他還想推演一下,這個東西是如何有效地遮蔽金向日葵的。
金向日葵帶有比較強烈的香火吸引氣場,馮君能感受到這一點,但是要說真有多麼強烈——也就那麼回事,他認爲斂息陣絕對能處理得了這個問題。
但是斂息陣是要用靈石驅動的,他不可能把靈石留在國外,一塊都不可能。
“那就在荒原裡找塊空地吧,”索菲亞甜甜地笑着,“把你的行在放出來,反正這雪要下四五天,也不怕被衛星發現。”
“這個沒問題,”馮君點點頭,“正好你修煉,我分析一下十字架。”
他倆藏了起來,教會那裡卻是炸鍋了,聖物“金向日葵”得而復失不說,連至聖所的聖裁者大衛,都死在了現場。
陪在大衛旁邊的地中海髮型,正是私人博物館主人的同父異母弟弟,他受了不小的刺激,因爲他看到了“人的腦袋居然能像雞蛋一般炸開”。
警方介入了此事,他們在調查之後認定,“經仔細分析,沒有明顯的外傷痕跡,更像是顱壓過高自己炸裂的……雖然這聽起來不可思議。”
但是教會已經認定了,“是邪惡的瀆神者所爲,大衛的守護十字架炸裂了……雖然他私自使用聖物補充神聖氣息,不值得鼓勵,但是我們必須承認,他死在了捍衛光明的戰場上。”
這也就是人死了,否則大衛的行爲可不僅僅是“不值得鼓勵”。
對於教會的說辭,警方並不認同,他們還想把人拉走解剖,確定是不是死於他殺,但是死者家屬反對,教會再一施壓,這樁詭異的死亡案,就這麼結案了。
事實上,這裡的“教會”二字,指的只是邁國教會,歐羅巴那邊的教廷,對這一件案子的態度卻是極爲微妙——他們不能說“活該”,畢竟是聖物再次遺失了。
而且,聖裁者是至聖所認定的,大衛的死,也算是打了教廷的臉。
緊接着,邁國那邊教會裡,又有心向教廷的信徒,傳來了新的消息,教會埋伏在索菲亞家的兩名神職人員,離奇地失蹤。
兩人在失蹤後不到兩小時,出現在了事發的明蘇打——這兩地可是有兩千多公里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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