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知知一臉眼淚站在門口,哭的特別可憐。
葉崇劭忙把她抱起來,低聲哄着:“知知怎麼了,做惡夢了嗎?”
想藍這時候也穿好了衣服,她對知知說:“知知快到媽媽這裡來。”
葉崇劭把孩子放到想藍懷裡,知知趴在她胸口一個勁兒抽泣,半天才說:“媽媽,我夢到我自己死了,一個人孤零零的飄在天上,我看到你和爸爸在包餃子,可是我怎麼叫你們都不理我,你們還生了小寶寶,都不要知知了!”
知知說完又哇的哭起來,想藍忙抱住她哄着:“別怕別怕,知知,夢都是反着的,我和爸爸都愛你,我們都不會離開你。”
知知淚水漣漣的小臉在她懷裡蹭着,過了一會兒才說:“媽媽,我們三個人會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嗎?”
想藍看了一眼葉崇劭,說:“會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知知不哭了,一下子又來了精神,她纏着想藍講故事,想藍就給她講了《長門賦》的劇本。
知知更不哭了,她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可是卻在爲阿嬌不平了,她捏着小拳頭說:“這個皇帝太壞了,老婆換了一個又一個,哼,渣男一個!爸爸我跟你說呀,你可不要學那個皇帝,否則我會代表月亮消滅你。”
葉崇劭的眼角一抽一抽的,他沉聲對想藍說:“你能不能給她講個白雪公主狼外婆的故事,小小年紀聽宮鬥,像話嗎?”
想藍很委屈:“她說那些都聽膩了,從二歲開始就格林童話安徒生童話一千零一夜,她想聽新鮮的,我也只會這個了。”
知知聽的確實入迷,而且她總能在關鍵地方發表點看法或者提出問題,她越聽越精神,越聽眼珠子越亮,卻不知道要把她老爸急死。
知知在爸爸媽媽的中間,葉崇劭可以看到想藍燈下白皙的小臉兒,粉嫩鮮潤的嘴脣兒,隨着呼吸高低起伏的一對兒……
葉崇劭喉結上下滑動,咕嚕發出吞嚥的聲音。
知知敏感的回頭,豎起眉毛大聲問:“爸爸你在偷吃什麼,不是說刷牙了就不準吃東西了嗎?”
葉崇劭煩躁的把她的小腦袋掰回去:“沒吃東西,聽你的故事去。”
知知不信,抓着他的手又掰他的嘴,確實什麼也沒發現才又去聽故事,葉崇劭卻不能再忍了,他撐起身子從知知的身上翻過去,一直翻到想藍的背後,“你們靠過去點兒,我要在這邊看書。”
想藍那邊是有一盞護眼檯燈的,不疑有他,娘兩兒往那邊靠了靠,給葉崇劭騰出了地方。
葉崇劭裝模作樣的拿了一本書,可眼睛早就溜到想藍被子底下起伏的曲線上。
手指動了動,葉總偷偷摸摸的把手放在了她身上……
“啊”想藍髮出一聲尖叫,把知知嚇了一跳。
“媽媽你怎麼了?”
想藍眼角狠狠剜着葉崇劭,咬着牙說:“也不知道讓個什麼壞蟲子給咬了一口。”
知知一聽害怕了,“爸爸牀上怎麼有蟲子,它會爸的。
想藍冷笑:“沒事兒,它再敢咬我我就碾死它。”說不會咬知知呀,趕緊用藥毒死它。”
葉崇劭心裡憋着一口老血,女兒呀,不帶這樣對老完,她的手在被窩裡狠狠的擰了葉崇劭的大腿一把。
你以爲皮糙肉厚的人在乎?你以爲登徒子怕恐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瘋狂!
他的手指奔走,想藍給他弄得面紅耳赤,扭着身體咬着嘴脣不敢喊,一次次的用眼睛警告他,“拿開,你女兒在這裡。”
葉崇劭面不改色,“不拿,你讓她趕緊睡覺。”
知知覺得媽媽很不正常,,臉又紅又熱的,感覺像生病了。
她小小軟軟的手伸出來貼在媽媽的額頭上,然後又試試自己的額頭,確實發現媽媽比自己熱好多,忙喊着爸爸:“爸爸,媽媽在發燒,趕緊送醫院。”
此時葉崇劭已經把什麼貼在了想藍身後,他壓住額角青筋的跳動,緩了緩才說:“沒事兒,一會兒爸爸給媽媽打針,打一針就沒事兒了。”
想藍特想撓身後的這個臭不要臉的!
知知明顯也不信她爸爸會有護士阿姨的本領,不過小孩子總是好哄騙的,她體貼的說:“媽媽你不舒服叫不要講了,我睡覺了。”
“晚安。”想藍聲音黯啞,沒法子不啞,後面還貼着個隨時都會爆發的大火爐。
小孩兒誰家很快,不過幾分鐘知知就響起來鼾聲,葉崇劭叫了一句沒聽到聲音,他立馬翻身把想藍壓住,終於得逞了。
突然的刺激讓想藍想叫不敢叫,她把拳頭塞到嘴裡,小聲抗議着:“別在這裡,有孩子,我們換個房間。”
葉崇劭直接用這樣的姿勢把她抱起來,直接要出房間。
想藍嚇得低聲吼:“不行,不能這樣,你放我下來。”
“寶貝兒,別吵,會給人看到的。”
想藍覺得自己要瘋了,走兩步就被他抵在牆上,這樣反覆幾次纔到了客房,這
針打的太高難度了。
瘋狂的結果就是早上起不來,想藍差點晚了下午的飛機,飛機上也是無精打采的,還頂着兩個黑眼圈兒。
小安絮絮叨叨的說些注意事項,想藍閉着眼睛早去見了周公,想起今早那男人神采奕奕的模樣,明明昨晚出力的是他!
這次時裝週出席的除了想藍,男星中方堯和小鮮肉佟冬都在,女星中有想藍最喜歡老牌影后林玉,想藍聽說自己的位置和林玉排在一起非常激動。
時裝週是個爭奇鬥豔的場所,更是國內時尚的風向標。來參加時裝週的明星們都會受到國內媒體的廣泛關注,而她們在時裝週上的穿衣風格可以掀起一股時尚潮流,所以女星們使出渾身解數,力求是最美的那一位。
想藍在穿衣服方面很隨便,並不是非名牌不行,這次來帶的衣服也都是簡約風格,可是她人高腿長身體比例好,有西方模特的身高卻骨架纖細,一身兼具了中西方的美,再加上她是專業模特出身,本身就是一副架子,所以簡單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更好的凸顯了她空靈的氣質,一句話,人長得好披着麻布片也是另類的時尚。
林玉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生活,見到國內的藝人很親切,她很喜歡想藍,白天活動結束後她非拉着想藍去參加一個酒會。
這個酒會是林玉的一個商人朋友開的,目的也是爲了歡迎國內的朋友,雖然說是簡單的聚會,但是酒會上處處彰顯着在米蘭這個時尚中心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想藍穿着一身白色的禮服,禮服是低胸設計,露出些許引人無限遐想,一條細細的項鍊吊着鑽石墜子正好躺在事業線裡,點綴着那裡無限的風光更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對於這件禮服想藍開始是拒絕的,但是比比爭奇鬥豔鏤空裝都上陣的女星她實在算不了什麼,又不想給設計師添麻煩,她只好穿着。
林玉拉着她的手,凝視着她柔和光亮的大眼睛和水嫩的紅脣,笑着說:“都說國內找不到能接我班的女星,我覺得你就可以,而且一定超越我。”
“林玉姐,您太擡舉我了,我一個什麼都不懂的新人怎麼敢和您比。”想藍的客氣是發在肺腑的,她一直很崇拜林玉,現在能這樣近距離和她接觸,感激血液都沸騰了,很激動。
“別妄自菲薄,你還年輕,來我給你介紹些朋友,這都是世界級的導演和製片人。”
林玉很熱情,而想藍髮現竟然還有老熟人,李泉身邊帶着一個漂亮非凡的男人朝她和林玉走來。
林玉和李泉是老朋友,見面都擁抱貼面,卻只和想藍握握手,林玉指着他身邊的漂亮男人問:“這位也是娛樂圈兒的嗎?”
沒等李泉回答,漂亮男人忽然拉住了想藍,他激動的說:“小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想藍一愣,隨即想了起來,“你是那次出車禍的先生?”
“是的,我叫Vince,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李泉一看兩個人竟然認識,不由的哈哈大笑:“果然是四海存知己呀,沒想到Vince整天在國內找的救命恩人竟然在異國他鄉遇到,真是緣分吶。”
寒暄一番,大家都坐下來,Vince顯然很激動,一雙美麗的眼睛都能開出花來,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魔力或者用了什麼方法,總之想藍就是脫不了身。
面對他的一再道謝,想藍連連搖頭:“真的不需要,我也是舉手之勞,能看到您健康無事我也放心了。”
想藍在人羣裡尋找熟人,她不太習慣和陌生男人相處,特別對方還帶着一點美國人的熱情,有點受不了。
又聊了一會兒想藍去了洗手間。
在酒店洗手間門口,有個喝醉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盯着她。
想藍有點怕,畢竟這是異國他鄉,她挽緊了手臂上的披肩,禱告在這麼豪華的酒店應該沒有人敢鬧事。
男人淫 邪的目光一次次落在她的脖子和胸上,他說着意大利語用黑猩猩一樣毛茸茸的手臂去拉她的禮服。
想藍大驚失色用英文大聲說着走開,然後拼命喊救命,希望引起酒店保安的注意。
可是對方似乎喝了太多酒,一點也不管隨時可能都有人過來,他按住想藍,臭烘烘的一張大嘴往想藍的臉上湊。
這人力氣很大,想藍怎麼也掙不開,葉崇劭教的三腳貓功夫也派不上用場,想藍急了竟然用中文大喊了“救命。”
Vince循聲趕來,他大喊了一聲“你放開她”衝上去就對意大利猩猩掄起了拳頭。
想藍暫時得到了自由,她嚇得兜緊了披肩,躲在了Vince後面。
Vince身手不錯,人高馬大的意大利猩猩完全沒有佔到他便宜,反而被他打的很狼狽,Vince
用英語告訴他以後不要隨便冒犯女士,然後拉着想藍就要離開這裡。
忽然,想藍看到寒光一閃,是對着自己的後背而來的,情急之下,Vince竟然拿着一條手臂去擋,刀子扎進了手臂,也不知道扎到了什麼地方
,血一下就噴出來。
此時酒店的人也驚動了,大家一起把棕熊制服,想藍的白禮服邊緣已經被血染紅,想藍把幾乎暈厥的Vince半抱在懷裡,一個勁喊着他的名字,Vince動了動嘴脣,說:“想藍,每次見你都穿着白衣服,純潔的像個天使。”
可是想藍是個不會治病的天使,她眼看着Vince被推進急診,穿着一條染血的裙子在焦急的等待着。
小安接到消息後馬上趕過來,想藍接過她的衣服去換了,一件昂貴的禮服也染血報廢,想藍沒捨得扔,裝進了小安給她裝衣服的袋子裡。
醫生從急診室出來說Vince已經脫離了危險,只是失血過多人還不太清醒,想藍謝過了醫生進去看Vince,他睡着的樣子像個古典睡美人,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一張失血過多的臉雖然蒼白卻更顯高貴獨特。
小安整個人都傻了,她問想藍:“這人,這人是去韓國整的吧?”
想藍搖搖頭:“別胡說,人家不是演藝圈的,好像是個做生意的,做什麼的來着我也沒聽清楚。”
“天呀,好看的太沒有天理了。想藍你造嗎?要是他和你的葉總演藍宇春光乍泄那樣的同志電影,一定會火燒半邊天。”
想藍捶她:不準瞎說,葉崇劭豈是你能YY 的,不過你說的好有道理。
兩個女孩子猥瑣的笑起來,絲毫沒有發現牀上的人睫毛動了動嘴角也彎了彎。
Vince在醫院昏睡了一晚上想藍也陪了一晚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就睡着了,醒來時候發現自己身上蓋着毯子,而昨晚躺在牀上昏睡的人整站在窗邊看着自己笑。
想藍忙站起來說:“你快躺回去,醫生說你流血過多身體很虛弱的。”
Vince無所謂的晃了晃手臂:“沒事的,我身體很好,倒是你,就這樣趴着睡了,累不累?”
想藍揉揉眉心有些不好意思:“沒事,我身體也很好。Vince,昨晚那麼危險的情形你爲什麼要用手臂去擋刀,萬一……,總之謝謝你。”
Vince走到她跟前,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把她一縷亂髮繞在腦後,想藍顯然不適應他如此的親近,微微仰着身子退後,秀氣的眉毛也不自覺地皺起來。
Vince歉意的舉起手然後退後幾步站在安全的距離內,想藍這次喘過氣來,Vince看着她俏臉酡紅的模樣移不開眼睛,過了許久才說:“因爲那個人是你我才那麼做的,我始終記得當黑暗和死亡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是你,穿着白色的衣服,像一個天使把它們驅散,讓我重新活下去。”
想藍還是第一次聽人用劇本對白一樣的話對自己說,可對方是個花美男就另當別論了,她忍不住臉上有了笑意,“你偶像劇看多了吧,其實誰看到那種情形都會幫一把的,反正我們也是有緣,好了,既然你沒事我就先回去了,好好保重。”
Vince微笑着和她告別,也沒再說什麼別的話,等想藍走遠了他才輕聲說:“親愛的,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想藍要回國的時候收到一件白色的禮服,款式和酒會那晚弄髒的很類似,只是這件更華貴精美些,想藍問小安誰送的,小安給她一張卡片,上面只有Vince的名字和電話號碼,想藍頓時明白了一切,他這是賠了自己一件禮服。
想藍很爲難,收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後大家催的厲害,她只好上了飛機,心想既然一次能在帝度見到他也總會再見的,更可況她手裡有他的電話號碼,到時候再把衣服還回去,雖然她對Vince沒有什麼不好的印象,但也絕對不會去收葉崇劭以外男人的禮物。
出去了整整一個周,本來以爲回國能和葉崇劭小別勝新婚,誰知道他卻早她一步出了國,因爲有人在盧森堡找到了一個可能跟知知心臟配型合適的人,需要他過去。
想藍心跳的彭通彭通的,知知是她和葉崇劭最大的心病,如果她能好起來那麼生活就真的圓滿了。
想藍把知知接到了自己家裡。
蘇文清最近狀態還算穩定,除了寫書之外他還有心情和想藍聊聊她小時候的事情,不過想藍一概記不住,大概那時候還小或者她天生的記事晚。
知知在家裡很悶,提出要去片場玩。
想藍想了很久,本來打算先問一下葉崇劭,又不想額外給他添麻煩,最後答應帶她去玩一次。
知知歡呼,答應想藍一定要乖乖的。
知知的到來讓片場都轟動了,簡直比大老闆駕臨還隆重一百倍,大家都看過她鬧婚禮,覺得這個小姑娘簡直太出神入化了,不愧是葉總的女兒呀,不過她爲什麼那麼像想藍,難道真的不是親生的嗎?
賀然開玩笑說:“想藍呀,你趕緊去做個親子鑑定,這孩子要不是你親生的,就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妹妹。”
想藍氣的拿道具劍要殺賀然,這孩子嘴忒碎了,要她是想藍的妹妹那還了得呀。
不過她心中一動,撿起了知知的一根斷頭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