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正說着,外面有人在爭吵些什麼。齊康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牀上仍舊閉着眼睛的安靜依,對沈靜婷說:“我出去看看。”
客廳裡,齊雅努力的擺脫大賀的牽制,繃着一張小臉:“姓蔣的,你放開我!我讓你放開聽到沒有?我和你沒有關係,要非說有關係,那就是我恨你。我恨所有姓蔣的人!”
“雅雅,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你怎麼總是這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看你不是討厭姓蔣的,你是覺得我一個粗人配不上你吧?要不然你幹嘛對剛剛那個小白臉一臉笑眯眯,一見到我就是橫眉立目的?”
大賀抓着齊雅的手,手上力氣不大,只不過齊雅掙脫不開。只能是眼裡發着狠看着他。
“說,幹嘛不繼續說?”
見齊雅臉色不好,大賀明智的想要閉嘴,結果被齊雅這麼一刺激,又忍不住了。
“你喜歡那個人對不對?那人除了長得比我白哪兒好了?一看就是一小白臉,再說了,那細胳膊細腿的能保護你麼?”像是顯擺似的,大賀還特地秀了秀自己的肌肉,就差解開袖子讓齊雅看個清楚了。
齊雅狠狠的咬牙看着他,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會像狗皮膏藥一樣纏上自己了,這都纏了大半年了,他沒有煩,自己都覺得厭了。
“蔣易浩,你別自作多情了,你聽清楚,我再說一遍:我,不喜歡你!”
“雅雅,做什麼呢,這麼大聲?”齊康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手插在褲兜裡,看着客廳裡的一幕,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看見大賀的手抓着齊雅之後,眸子更是沉了下去。
“做什麼你不都看到了麼?與你有關係麼?”本來是要拜託大賀的齊雅聽見聲音,看到忽然出現的齊康,面無表情。甚至剛剛對着大賀時,大賀說的橫眉立目的表情都不見了。
大賀不知道齊雅這突然轉變的原因,擡眼看了看樓上的那位,看上去無論是比自己,還是比送剛剛送齊雅回來的小白臉,麪皮都要好看的多,心裡不免有些不屑,一個男人長這麼好的麪皮,難道是要逆天了不成?
“對呀,我們倆的事兒,管你什麼事情!”
大賀看齊雅的表情,知道對這個男人是極不滿意的,可能比對自己還要上千上百個不滿意,不然的話,不會一下子忽然抓緊自己的手。所以這個時候的大賀有些得意忘形,一得意忘形就有點耍無賴的味道了。
齊康覺得有些頭痛,他和齊雅是同父異母的兄妹。自己的母親早逝,後來父親又另娶了何姨回家,也就是齊雅的媽媽。
自己選擇的都是一些寄宿制學校,所以和這個妹妹的感情並不是很深。再加上後來出國,很少在國內呆着,所以他們之間的感情也許還不如樓下這個抓着她手的小子。
“樓上還有客人,聲音小點。”
齊康沒有下樓,看着齊雅昂着臉不服輸一般的表情,有些無奈,交代了一句,就回了屋子,將門關上了。
“
客人?客人不去書房去人家臥室的?倒還是稀罕。你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沒有?”齊雅看着哥哥關上的房門,若有所思。
“就是,分明就是有勾當,我就沒有聽過客人有跑到人家臥室去的。”大賀附和着,帶着些討好的說。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了,我問你了麼?多管閒事!”
齊雅哼了一聲,繼續去掙扎,只不過聲音確實小了許多。
“雅雅,你別鬧了。你身子剛好,纔出醫院。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見我,大不了我不在你面前出現好了。”大賀也有些惱,只不過齊雅的性子比他要倔的多,他們在一起,只能是他無限退讓。
其實他不在乎退不退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退讓幾步有什麼關係呢?只要她喜歡他就成。
“我讓你辦的事兒你都沒有辦成,你怎麼還好意思在我面前出現?哼,哼,也不知道是誰,當初對我信誓旦旦,說要查出什麼來,結果呢?結果什麼都沒有查到。”越說越氣,說到情緒激動的機房,齊雅擡腳在大賀的腳面上重重的踩了一腳。大賀吃痛,只能是鬆開了手,捂着腳,像個小媳婦一般,有些怨恨的看着齊雅。
“不是我不想查,實在是一直有人在阻止我查下去。一方面是隔了這七八年,本來就有些難度的,現在更是有些個撲朔迷離了。要是讓我知道了是誰在阻礙爺爺我辦案,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大賀爲自己解釋道,齊雅心裡自然也知道這些,像她現在除了當年的一點線索,主要就是對白雪那女人的懷疑。
她總是覺得白雪那女人有問題,所以給了蔣易寒一份那女人之前的檔案。結果這麼久過去了,蔣易寒除了剛開始有所動作外,現在竟然又和白雪那女人恩恩愛愛起來了。
“你走吧,我要去休息了。這幾天不想見你!所以……”齊雅轉過頭,指着大賀的鼻子:“所以,這段時間不要又來我眼皮子地下晃悠,聽到沒有?”
大賀有些摸不着頭腦,搞不懂女人怎麼都那麼善變。剛剛看雅雅的表情還以爲雅雅是不在怪罪自己了,結果現在有對自己兇巴巴的,心裡那是千百萬個不樂意。只不過不樂意歸不樂意,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心裡卻在腹誹。
“大不了下次再見你,不讓你看到。我偷着看還不行麼?至於那個小白臉,我見一次打一次。”這想法簡直就是混蛋理論,只不過某位人民公僕並沒有絲毫的意識到。
在齊雅強力的高壓注視下,大賀有些心不甘,情不願,一步三回頭的往外走。每當看到齊雅轉身時,就恨不得重新在走回來。
終於把大賀送走了,齊雅站在客廳的中央看了看二樓齊康的房間。眼神微微眯起,似乎在想些什麼。良久之後,放輕了腳步走上樓去,在某個房間前面停住了步子。
“齊康,雖然很捨不得,但是我們還是希望你儘快把安安帶出過去,所以安安以後,要多拜託你了。”沈靜婷看着高燒已經退下去,小臉兒有
些紅撲撲的安靜依,對齊康說道,同時眼角瞥了眼站在一邊的安穆。
安穆的身子震了震,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不能接受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讓安安離開雲城,這對她也好。當然等到這件事淡了,還是要把安安送回來的,畢竟這裡纔有安安的家,安安肚子裡的是沈家的孩子。”沈靜婷接着說道,沒有給兩個人男人說話的時間,又像是在解釋給什麼人聽。
安穆低垂着頭,看不清表情。齊康只是鬆了鬆自己的衣領:“我無所謂,交給我,你和沈伯父放下就好了。”
將門推開一個小縫,齊雅看着裡面的三個人,皺着眉頭,若有所思。
“不要在那裡站着了,想看就進來。”齊康忽然轉向門口,沈靜婷和安穆有些詫異,看着關着的房門。
房門漸漸打開,站在門口穿着一條簡單的牛仔褲,上面一件韓式小西裝的女人推門而入。
“我只是路過,聽到裡面有動靜,所以想進來看看。”
“想進就進,用不着找什麼藉口。”齊康的語氣有些冷淡,甚至都沒有看齊雅。
齊雅慢慢的走向牀前,像是在驗證自己的想法。等到完全看清牀上躺了什麼人,有些驚訝的看着她。但是迅疾將自己眼中的驚訝收了去,裝的很是不在意的表情。
只不過她並沒有躲過齊康的眼睛,齊康從她往牀前走的那一刻就開始注意她了。
“你認識她。”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齊康從她剛剛的眼神裡可以確定。她認識牀上躺着的人,就算不認識,至少也是見過的。
“對,她是我的學生,怎麼了?”
“學生?”除了齊雅,在場的三個人都有些驚訝的看着她,目光又看了看牀上的安靜依。
安穆只知道她是依依學校的老師,想不到竟然是一個院系,也許還是教依依上課的老師。
“她爲什麼會在我們家?”齊雅有些怨恨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女人。雖然和這個哥哥不怎麼有接觸,但是這個家裡恐怕沒有人知道,齊康的房間不是別人可以進來的。
現在倒好,一下子進了三個,安穆她被大賀強拉着去見過,沈靜婷整個雲城怕沒有幾個人不知道。還有一個安靜依,直接大大方方的躺在他的牀上。
“這和你沒有多大的關係,好了,我們還有事,你出去吧。”
見齊雅態度不怎麼好,齊康冷冷的下了逐客令,只不過逐的是自己的妹妹而已。
齊雅轉身就走,走到門口,身子又頓住了,挺直着身子道:“你知不知道她不僅是我的學生,還是蔣易寒的老婆?”
“不要提那個男人,依依和那個男人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齊康還沒有說什麼,一直沒有說話的安穆搶先道。
齊雅和齊康同時看着安穆,只不過眼神所表達的並不一樣。
“好了,我知道了。”
齊雅打開門,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