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純陽仙宮這個門派,趙碩的確也是滿心無奈,因爲這個門派便似和他犯衝一般,真能說是陰魂不散。
趙碩的真實身份,乃是魔門魁首七殤魔門的欲字殤殤使,同身爲正道領袖的純陽仙宮,天生便是死對頭。
趙碩另一個假身份的真身份,乃是明湖書院的客座教授,明湖書院因爲口碑更甚於純陽仙宮,故而受到純陽仙宮之人的暗中嫉恨。
除此以外,趙碩在參加九洲商會比試招親之時,還曾和純陽仙宮之人數次放對,更是將純陽仙宮掌門之子王無極打成太監,一招之約賭贏掌門關門弟子李牧天,壞了純陽仙宮同九洲商會深入合作的打算。
由此,趙碩可以說是將純陽仙宮得罪了個透徹,純陽仙宮掌門金鼎真人甚至還頒下掌門諭令,言道凡是純陽仙宮弟子,遇到趙碩之時,都需對他極力誅殺。
而到了現在,趙碩還獲悉了純陽仙宮實權人物、盡數投靠魔族之密,魔族女皇摩妤婕因此不願放過他,也更是讓他無可奈何。
當然,趙碩自不會讓命運系在純陽仙宮身上,目光閃了閃,卻是開口笑道:
“女皇陛下,雖然俺不惜一死,但若是你擔心俺將純陽仙宮投靠魔族之事泄露出去,也是大可不必。”
摩妤婕聞言,那對妖惑的眉再次輕輕一挑,紫瞳微微凝視趙碩道:
“哦?將你的理由說與本皇聽聽。”
摩妤婕雖說極爲妖美,容貌也是如少女般嬌嫩,甚至還似乎有些俏皮的赤着午夜妖蘭般的一對天足,但舉手投足和一言一行間,都帶着執掌天下的皇者威嚴。
對於一個女人表現出這般的皇者威嚴,趙碩心下其實頗不適應,暗地裡嘟囔一聲:
“好好的一個女兒家,不在家裡煮飯繡花,跑出來本皇長本皇短,一點也不可愛,真該找個男人好生管教一番。”
當然,趙碩也只能如此腹誹一句罷了,即便不說摩妤婕的女皇身份,她那神皇頂峰的修爲,也是需讓人仰視,能管教她的男人,這世上也許還沒出現。
因此,趙碩在輕咳一聲後,也是細緻解釋道:
“純陽仙宮除了是我東勝神洲的正道領袖,也是天下四洲最大的正道門派,地位尊崇至極,無數人敬仰擁戴,若要說其滿門實權人物盡數投靠魔族,大概沒幾個人會信,若非俺是在此地知曉了這一消息,估計也不會相信。”
而這句說完,趙碩又從懷中取出了欲字殤殤使令符,向摩妤婕亮了亮,苦笑一聲道:
“同時,俺的真正身份,乃是東勝神洲南荒魔門魁首七殤魔門的欲字殤殤使,可以說同純陽仙宮天生便是對頭,況且俺身上還揹負着純陽仙宮滿門追殺的掌門諭令,若是由俺來披露這一消息,便更不會有人相信,直接會認定俺在進行污衊。”
摩妤婕聽得趙碩說話,卻是不由微微一訝,面上終有些少女神情流露出來:
“你只得這般微末修爲,純陽仙宮卻如此重視你,看來本皇還是有些小看了你。”
而這句說完,她的面上,也是出現了幾分沉吟之色,緩緩道:
“若是純陽仙宮之事當真不會暴露,本皇放你離開,也是沒甚打緊……”
摩妤婕這般說話,顯然也是對趙碩說話有了幾分認可,因爲山河硯不再鎮壓她的話,她便可以早日突破魔後,對她而言,的確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同時,摩妤婕雖說看出趙碩有些不凡,但對她而言,趙碩仍舊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而已,若是純陽仙宮一事不會暴露,她自然沒必要將趙碩這般小人物的生死放在眼裡。
然而,聽得無法拆穿純陽仙宮,正當摩妤婕要應允放趙碩離開時,那山河硯在旁大怒道:
“小傢伙,老夫保下你,雖說是因你乃少見的仁人志士,但還有個用意,便是讓你去拆穿純陽仙宮,讓這些人族敗類無法繼續招搖撞騙,你出去之後,便將這消息披露天下,老夫再同你從旁作證,老夫爲人族神器,有誰敢不信老夫的話!”
趙碩見到摩妤婕正要應允,心中正是一喜,突然聽到山河硯這般說話,卻是不由心下暗罵道:
“豬弄的,這山河硯究竟是想要保住俺,還是想要來害俺,當着這位女皇陛下的面這般說話,不是拆臺還是什麼,她緣何能放俺離開!”
果然,山河硯這話說完,摩妤婕便微微皺了皺眉道:
“山河硯,若是你想壞本皇之事,這生意不談也罷,本皇便讓你再鎮壓一段時間也無不可!”
這句說完,摩妤婕伸出兩根細膩修長的手指,將之前放到手心的那點紫光輕輕拈起,便要對着趙碩一彈而出,趙碩登時急道:
“女皇陛下且慢!山河硯前輩說的辦法,其實也無法讓純陽仙宮暴露。”
摩妤婕再三被打斷,面上閃過一絲不耐神色,但她終究還是想早日突破到魔後,因而聽得趙碩此言,還是將那點紫光重新握在了手心,冷哼一聲道:
“再說說你的理由,若是讓本皇發現,你只是想拖延時間、苟延殘喘的話,本皇定會讓你後悔莫及!”
這句說完,摩妤婕手掌豁然打開,之前那點細細幽幽的紫光,猛然變成掌心中一團熊熊燃燒的紫火,可見她的耐心的確已是快要耗盡。
而摩妤婕心下不耐,山河硯卻是更爲氣憤道:
“小傢伙,老夫雖然只是一抹靈性,但卻是人族神器的靈性,護持人族萬載不滅,可謂德高望重,有老夫出面作證,爲何不能拆穿這純陽仙宮真面目!”
這山河硯在說起純陽仙宮一事後,當真也是火冒三丈,雖然聲音依舊蒼老,但那種無盡滄桑的感覺已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便似一個脾氣又臭又犟的老頭在發火一般,也不去管它這般說話後,趙碩究竟有無披露消息的機會。
而見得摩妤婕滿心不耐、山河硯暴跳如雷,趙碩也是不由心下苦笑道:
“這位女皇陛下脾氣不好,今後還有夫家可以管教,但這位山河硯老前輩脾氣火爆的同時,資歷卻又這般老,又有誰來管教他,總不能將化身天道的倉頡聖人喚出來吧。”
趙碩心下腹誹一句,卻是向山河硯拱了拱手道:
“山河硯前輩,你雖然是俺們人族神器靈性,受俺們人族尊敬擁戴,但前輩你若是想要拆穿純陽仙宮的真面目,純陽仙宮之人有的是辦法接招。”
“只說其中最爲不敬的一個辦法,前輩畢竟只是器靈而已,若是純陽仙宮之人,污衊前輩不是山河硯真正的靈性,乃是被別有用心的大神通之人將原靈性抽取之後、替換上的假靈性,相信很多人不會懷疑這一點。”
山河硯正在氣頭上,聽到趙碩的說話後,聲音更是無限惱火道:
“老夫乃是神器的靈性,靈智強大無匹,更可藉着山河硯本體發揮強大威能,有能耐將老夫抽取更換之人,便是天帝也只是勉強,這般荒謬的理由,難道其他人也會相信!”
山河硯乃是靈性而已,也是如那些戾宗殘魂一般不入五蟲,自有天道約束,而且它也的確十分強大,故而它開口說出天帝一詞,並不會有什麼後果。
而對於山河硯的惱火,趙碩還未更加細緻的向它解釋,那摩妤婕倒是在旁點頭道:
“也對,雖然只有那一位有能耐抽取更換,但又有幾人能知道這般秘辛,如果純陽仙宮以此爲藉口,當真是一個好辦法,若是他們想不到這點,本皇也會如此提醒他們的。”
這句說完,摩妤婕的紫瞳又轉向趙碩,面上有些似笑非笑的神情,口中卻是對山河硯道:
“山河硯,你說的這樁交易,本皇便與你成交了!收起你的鎮壓之力,再將這位難得的仁人志士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