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算是答應了?”三公子的聲音聽起來在顫抖,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傾國傾城的女子。
即使臉頰上塗了厚厚的一層胭脂水粉,可是他也能夠看到夜鶯原本白皙的皮膚有些泛紅,她用那好看的雙眼輕飄飄地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還要如何?”
“不如何、不如何……”三公子愣在原地傻呵呵地笑。
“夜鶯——夜鶯——”
門外傳來了小丫頭的叫喊聲:“該你上場子了,再不快去後面備着,恐主子待會兒要罵人!”
“知道啦——”夜鶯一雙細膩的手輕輕放在脣邊細着嗓子迴應道。
門外終於安靜下來,女子從梨木凳子上面起身,轉身低下頭對着三公子,溫柔道:“公子,我要去後面了,主子性格不好,恐待會兒晚了又要發難。”
說完,便邁着細碎的步子往門邊走,卻被身後的公子一把握住肥大的袖口,只聽他急急道:“有我在,你竟還怕你們主子?若他再敢兇你,便和我講!我雖在家中最不成氣候,但也不至於叫他欺負了去!”
夜鶯嘆了一口氣,卻轉過身來嗆聲道:“若你真要娶我,便先問過父母媒人罷!”
“我定要娶你!”三公子一跺腳,一張風、流倜儻的臉龐被憋得通紅:“若是他們不答應,我便自己贖了你,我倆一起賣菸草去!你自放心,只要有我在,便絕不會少了你的吃穿用度!”
當時年少,夜鶯被三公子這番話感動得熱淚盈眶,她漸漸垂下眼,嗓音又變得婉轉柔和:“公子,若你不負誓言,妾願意跟隨你一生顛沛流離。”
“每每去買菸的時候,我都見聞到那些洋人都有個很好聽的名字,有的叫碧昂斯,有的叫湯姆斯……”三公子緊緊地拉住夜鶯的袖口,激動地說:“不如我給你再取一個名字罷!等你不用在這裡唱戲了,便也不用再叫夜鶯了。”
夜鶯朝着前面走了兩步,她將戴了無數珍寶的頭輕輕靠在三公子的肩膀上,親暱的樣子問:“那叫什麼?”
三公子略一思考,在這個貧窮落後的年代,身爲富家公子的他雖不成氣候,但卻有資格比別人家多喝了不少墨水,多少還是有些才華的。
“彼岸花!往後你就叫彼岸花,我還叫三公子!等我二十了,我便來贖你,我們兩個一起賣菸草去!”三公子說道。
夜鶯開了開口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門外又傳來了小丫頭急急的叫喚聲:“夜鶯——主子生氣了,要來尋你呢!”
“壞了!”夜鶯被嚇得臉色煞白,連忙自己往後退了幾步:“光記着和你講話,怕是要耽擱上臺唱戲了!”說完,便急匆匆地邁着細碎的小步朝着門外跑去。
三公子站在原地,傻傻地看着夜鶯往後,臺跑的樣子,一時間心裡面甜滋滋的。因爲從今往後,這個風華絕代的女孩便是他的了。
可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他和夜鶯此生是註定不會走在一起。否則,三公子也不會變成現在孤家寡人般的老頭子。
……另一邊,警局。
“查到了查到了!隊長!我終於差出來了!”警員大胖興奮地樣子將一份資料捏在手裡,朝着張輝的辦公桌一路狂奔,畢竟,這將是個不小的發現。
張輝將資料接過來,看完,他震驚地瞪大了雙眼:“我靠!這個樑一南的妻子文靜,來頭可真不小!”
“……怎麼了?”一旁的宋洛從辦公桌前站起身來,她湊到張輝身旁看那份資料,可是結果令她也大吃一驚:“什麼?!文靜竟然是國內毒品交易的一把手黑脖的女兒?!”
“怪不得她能夠幫樑一南搞到這麼大量的毒品!”張輝一跺腳,可是他想不通:“真是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啊……毒品界大佬的女兒竟然會下嫁給樑一南,難道首光集團和毒販子之間有什麼貓膩?”
宋洛挑了挑眉不置可否:“這個還是得靠審訊。”
“誰審?”張輝反問一聲。
宋洛好笑道:“大隊長,有你在這裡,難不成我去審?!”
“……我不擅長審女人。”張輝支支吾吾道:“平時都是陳皓軒來的,可是現在,他人還躺在醫院裡面。”
說完,他嘆了一口氣:“不過這也沒辦法,畢竟,自己心愛的女朋友去世了,換誰都承受不了這種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