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四年的建設,神雀山已然初步成型,一個個陣法繁密如網,皆是來自於顧南風和烏先生之手。
無數的資源源源不斷從神族那邊弄來,事實上,這裡已然是一座偉大的城池。
山腳之下,城池高達數百丈,遠遠比神都還要恐怖,內裡卻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一座座房屋儼然聳立,一個個罪獸士兵神色肅穆,層層防衛構架,處處暗哨如織,赫然是嚴密如鐵桶,森嚴如皇宮。
神雀山,就是龍雀聯盟的皇宮。
皇宮修得極爲繁華,就在神雀山頂,富麗堂皇又極具格調,一張大牀寬達一丈,足足可以睡上好幾個人。
但此刻,也就媚君一人而已。
她笑得嫵媚至極。
她看着辜雀,輕輕舔了舔嘴脣,不禁笑道:“聽說你四年前在神族天宮待了好久,想必是把軒轅輕靈那個丫頭收下了吧?”
辜雀苦笑道:“我與輕靈已然相識二十多年,感情深刻,早已不可分離。以後你也別叫她名字了,叫一聲輕靈妹妹吧!”
媚君輕輕一哼,不禁撇嘴道:“我偏不叫,我若叫了,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什麼其他妹妹。”
辜雀搖頭,緩緩將她攬進懷裡,在她耳垂之上親了一口,喃喃道:“你們都是陪我走過最艱難的時光的人,尤其是你,媚君,你是第一個相信我可以打破蒼穹的人。當年你爲了我,反抗蓋幽的命運,強行把龍丹給了我,一切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裡。”
聽到此話,媚君也不禁眼中含淚,輕輕道:“算你還有良心,還記得我當年對你好......”
說到這裡,媚君又不禁道:“我對你好,你對我也好,我們本就是夫妻,哪有什麼虧欠不虧欠,記得不記得,你只需要記得,我是你的妻子就好。”
辜雀將她抱在懷裡,輕輕道:“這麼些年,我實在太累,步行十多年,沉澱內心,修身養性,不知收穫,不知意義。我一直迷茫,但如果這個世界上一定有我珍惜的人,一定有媚君你。”
媚君聽到此話,不禁低哭出聲,道:“你可要記得你的話,以後千萬不要讓我等太久。我知道,你會越來越強大,也會越到很多很多的女強者,不單單是卡蘿琳,還有可多可多,我媚君只是區區......”
說到這裡,辜雀已然穩住了她的嘴脣,支吾道:“你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以後遇到任何人,都比不上我們的經歷。”
媚君笑了出聲,不禁捏住辜雀的耳朵,眯眼道:“老孃遇到你時,你還是一個極變巔峰的愣頭青,誰知道你竟然將我都騙到了,還讓我這麼死心塌地。”
聽到此話,一幕幕往事涌上心頭,不禁大笑道:“哈哈哈哈!那時候老子已然是鋒芒初露,你想不動心都不行!”
“我呸!臭美什麼!我就問你一句話,軒轅輕靈那丫頭,技術如何?”
媚君低笑出聲,辜雀不禁問道:“你說哪方面的技術?”
媚君舔了舔嘴脣,不禁笑道:“你說哪方面的技術?別看他們一個個都是什麼聖地之主,神朝帝王,甚至無上不朽,我媚君也有我的優點!保管你小子欲罷不能!”
她說着話,一把將辜雀按倒在牀上,腦袋頓時埋了下去。
“嘶!”
辜雀倒吸了一口涼氣,頓時按住了媚君的頭顱,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
畢竟是冬天啊!
外面實在太冷,雖然修者已然不怕氣溫,但那一股天地大道的寒冷,依舊讓人心涼。
而外界愈冷,就愈顯得房間大牀的溫暖。
笙歌良久,徹夜不停,媚君的聲音從來不小。
而聲音,從來可以激起一個男人的慾望。
畢竟是修者,畢竟在這一方面體力無限。
他們不需要再擔心什麼,所以肆意放縱,所以足足十天沒有出門。
肉體的歡愉依舊可以給辜雀帶來快感,他忽然覺得,當年自己只是一個無知的孩童,默默地參加着高考。
而如今,自己已然有了搏天之力,有了千萬子民,有了美麗的妻子,似乎一切都夠了。
知足常樂,人應該懂得滿足。
媚君的確給了自己太多的溫柔,在他的心中,這個嫵媚卻又堅貞的女子永遠無可替代。
可是時間總是過得太快,辜雀已然漸漸忘記了自己的年齡,不知是四十多歲,還是五十多歲了。
當一個修者突破到了神階,幾十歲的年齡已然不足爲慮了。
在罪孽森林待了兩年了,媚君滿足了自己太多的要求,無論怎麼過分,她都欣然接受。
只是她已有心事,辜雀看得出來。
再三詢問,媚君卻是痛哭出聲,不禁道:“我不想說,因爲我實在不捨得你,但是我卻不得不說,溯雪姐姐對你愛得實在太深,她的思念恐怕已無法形容。你有沒有想過,你們已經十六年沒有見面了?除了韓秋出事之時,你們匆匆見過一面,你們依然是二十五年沒有見面了。”
媚君眼淚橫流,輕輕道:“我承認自己是一個自私的人,我恨不得你永遠在我身邊,天天和我歡愛,一直到我們老去,死去。但是溯雪姐姐,她真的過得太苦,哪怕我惡毒,我是壞人,我對任何人都狠心,我都無法對她狠心。”
辜雀的臉上沒有表情,卻是深深一嘆,不禁道:“是啊!溯雪,苦了她了。”
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他並沒有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他虧欠溯雪太多。
不單單是溯雪,還有輕靈,還有媚君,還有很多很多人。
自己確實太累,這種累來自於心靈,不能以時間維度計算。
無論如何,崑崙聖山玉虛宮,自己該走一趟了。
他抱着媚君,左手肆意揉捏着她兩團偉岸的柔軟,輕笑道:“你也學會叫姐姐了?”
媚君拍掉辜雀的手,不禁低頭道:“起初我也不服,但後來我算是明白了,我這個性格,就該是做妹妹的命。做姐姐,看似風光,其實要忍受的東西實在太多,要顧全大局,要考慮妹妹們的感受。如果你在崑崙聖山玉虛宮,別說兩年,就算是兩個月,老孃也找來了。”
說到這裡,媚君幽幽道:“可是你真的待了兩年了,誰都知道你回來了,她卻硬生生沒有來看你,一直在等你。”
辜雀點頭,心中隱隱作痛,又不禁想起了當年神都學院,韓秋來取神蠶紗的那個晚上。月光皎潔明亮,天地披銀,在那鏡湖旁邊,涼亭之下,溯雪那被夜風吹起的頭髮。
那一個畫面,一直在他內心最深處,永遠都會記得。
他輕輕道:“或許我該真的走了。”
媚君連忙撐了起來,胸前兩團豐滿的白肉微微顫抖,急忙道:“你什麼時候回來,說清楚!”
辜雀搖頭道:“龍雀聯盟固若金湯,但魔域大地尚在恢復,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你操心,這一切都是我給你帶來的麻煩。”
媚君連忙道:“都是夫妻了,還說這種話幹什麼,你的東西,就是我媚君的東西。只是你什麼時候回來,一定要說清楚,我會等得很辛苦。”
辜雀道:“我說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回來,但是有一句話我一定要說。”
媚君道:“什麼話?”
辜雀眼中堅定無比,沉聲道:“你是我的妻子,這裡是我的家,哪怕世事滄海劇變,萬古虛空崩塌,這裡都是我辜雀的根,是我永遠應該回來的地方。”
聽到此話,媚君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不禁道:“這裡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妻子,我會永遠記得這句話。但我也有花要說。”
辜雀緩緩點頭。
媚君道:“無論如何,你一定要活着!無論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記得,你永遠都是罪孽森林的尊者,你永遠都是我的丈夫,這裡有一個女人,會一直等着你回來。”
辜雀點頭,臉上鄭重無比,不禁重重吻了一口媚君,身影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當他消失在房間裡的那一刻,媚君終於痛苦出聲。
只因她知道,辜雀終於要去做自己的事了。
這一去,恐怕不知道要多少年纔回來。
但她知道,一個男人有他自己的路,作爲妻子的,只有默默支持。
她發誓要把魔域和龍雀聯盟替他管好,她永遠會等這個男人回來。
但這個男人,到底要多少年纔回來?
她不知道,甚至連辜雀都不知道。
他已然沒有徒步而行,只因罪孽森林離崑崙聖山玉虛宮實在太遠,如果徒步,恐怕二十年都走不到目的地。
所以他御空而行,極速朝南而去。
他路過了神都,匆匆和軒轅輕靈這丫頭見了一面,待了半個月,這丫頭哭得肝腸寸斷,但辜雀終究是要走了。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太多我聚散離別,辜雀答應,總有一天,衆人將永遠也不會分開。
不會分開的意思是,沒有人可以讓他們分開。
軒轅輕靈畢竟不是小孩了,她已然學會了忍受。
當一個人學會了忍受,就說明他漸漸開始懲成熟了。
路很遠,但對於辜雀來說並不遠。
一個多月後,他終於又來到了這偉岸的山脈。
輪廓壯美,起伏如浪,巍峨雄奇,氣勢磅礴,每一寸都散發着無與倫比的威嚴,像是宣告着自然的奇蹟。
這是偉大的崑崙聖山,這靈山秀水,天地元氣匯聚之地,孕育出了偉大的文明和太多的強者。
這裡的主人,是辜雀的妻子,這些年一人名震大陸的玉虛宮掌教真人,天師——溯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