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冥淵剛剛回歸太平正處於巖洞之前遠遠便被一衆侍婢們下跪相迎,冥淵並不多做理會,正欲繼續入洞,突然像是想到到什麼,問道:“淚痕呢?”
“回稟主上,公主一日都在洞府之內發呆!”
“嗯!”
巖洞除了山岩石壁實在難以再看到其他的東西,如此枯燥的石壁也能讓淚痕看了整一天,或許是太過專注以至於冥淵走進屋內淚痕也未曾察覺到。
“淚痕!”冥淵輕聲的召喚,短暫地吸引了淚痕的注意力,只是回過頭來,略微掃過一眼,便又回過頭去看向森冷的石壁。
冥淵對於淚痕這樣反常的態度,有些慍怒,又走進了些,問道:“淚痕爲何事所困?”
“天邪,天邪”淚痕細細唸叨,“爲何總是想不起來?”
冥淵聽到淚痕唸叨這兩個字,佛袖而去。回到大廳之後,召來淚痕的近身侍婢。
侍婢看着冥淵的樣子似乎心情十分不好,有些顫顫巍巍地跪在地上,等待着冥淵的責罰,半響,冥淵大怒問道:“說,到底是誰在淚痕面前提到天邪?爲何淚痕會變成這樣?”
“奴婢,奴婢實在不知!”大廳中跪着的侍婢,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說話亦是結結巴巴,吐詞不清,這樣的回答讓冥淵更加不滿,一揮手,侍婢變成石壁上的一道影子,只顯輪廓,沒有形色。
“主上,公主記憶被封,卻還念念不忘,未必就是壞事,公主如此,天邪也不見得就能徹底忘記前塵舊事,他至今也不願與主上正面衝突,恐怕也是這個原因,我們倒不如好好利用這一點!”
空曠的大廳總是瀰漫一團久久不能散去的濃黑色霧氣,掩蓋了周圍的一切風貌,進言的聲音也是從這堆濃黑色的煙霧之中發出的。
“其峰,你少多嘴了,難不成你想跟封澈一樣,嘿嘿……”又一句嬉笑之音,順勢發出。
“其峰,你繼續說!”
“琉璃燈之力,並非在於本身的力量,乃是他具有通往寂靜之海時間輪轉的能力,之前主上與秦玉交手,天邪並非利用琉璃燈帶秦玉逃走,而是前往寂靜之海,操縱時間輪轉逆轉時間,改變過去。”
“這件事連本座都未曾聽說,你又是如何得知?”
“主上,其峰便是當年雲劍門開山祖師去世前所處房間之外的那株紅梅樹啊!”幽幽的聲音,帶着恆古久遠回憶的嘆息。
“那你說說如何利用?”對着一團煙霧說話的確是異常詭異,在這所謂的“太平山”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
“主上,應當及早解除公主的記憶封印,然後送公主前往寂靜之海找天邪,而後伺機而動!能勸服自是最好,若是不行,還有當年的毒咒可用。如今能夠啓動毒咒之力的,唯有下咒者——淚痕公主。”其峰的淡漠如同冬季中的寒雪,即使不見其身,也可感受其中的寒意,再過狠毒的事,在其峰的話語中也成了一種自然不過的事情。冥淵有瞬間的錯覺,這其峰跟天邪是重疊的,如此相似。
“如此一來,淚痕未必會聽本座的,畢竟當年她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利用的,如今也未必知道自己當年所行之事。”
不遠的空氣中漸成一片玄光,被烈火吊在腰間的琉璃燈呈現在玄光之中,琉璃燈依舊黯淡無光,顯然是沒有被點燃的。
烈火暴躁地抓起腰間的琉璃燈,用力往地上一摔,一旁的彩鱗連忙衝過去接起在地上滾了兩滾的琉璃燈,冷冷瞪着烈火。
“你這瘋子!”
“兩位切勿急躁,天邪與秦玉應當無事,這時候應該到了寂靜之海,我們只要在他們逆轉輪轉之前保護好琉璃燈,不讓冥淵破壞便好!冥淵暗主絕非等閒之輩,不會坐以待斃,必然還會有所行動纔是。”葉恆盤膝打坐,原本是一派之主,如今落得如此地步,雲劍門上下弟子盡皆被害,卻依然淡定如斯,實屬不易。
“老小子說
得在理,本大爺倒是想起一個地方來,我就不信他水月靈境之中,盡是酒囊飯袋,這會肯定躲在什麼地方,我們也去!”
“烈火,你到底在說什麼?”彩鱗寶貝地擦了擦琉璃燈,揣在懷裡生怕下一刻又被烈火給搶去扔了。
“一個破燈當寶貝似的,哼!”
清悠的笛聲穿透濃霧,又是那片清淨的湖泊,聽到這樣熟悉的笛聲輝鶴長老一聲輕嘆:“哎!”
“輝鶴長老,你說爲何梅姐姐整日坐到岸邊吹笛子,每天都是如此,古里古怪的!”輝鶴長老身邊的童子,站在輝鶴身後,探出一個頭來看着湖泊邊吹笛子的女子,一臉的疑惑。然後擡頭看着輝鶴長老更加疑惑:“爲何輝鶴長老也嘆氣,難道這種感覺也是會傳染的麼?那小靈兒也會這樣嗎?”
輝鶴長老摸了摸小靈兒的頭,指着不遠處玩耍的五六個桃花精靈,“你去跟他們玩會吧!”
“輝鶴長老果然被傳染了,也變得怪怪的,小靈兒去咯!”一跳一蹦地向那羣桃花精靈跑去。
“寒雪,該回來的自然會回來,你也不必執著,我與騰蛇雖然接觸不多,但騰蛇的種種不作爲,足以看出,從來就未有何人或事物是他放在心上的,即使盼得他回來,也未必能開花結果。”輝鶴長老好心勸慰,但願梅寒雪能夠及早回頭是岸,專心修行。所幸此時只是梅寒雪一意孤行,騰蛇並未放在心上。
“輝鶴長老放心,寒雪只求騰蛇長老能夠平安無事,並無再多奢望,還請長老成全!”
“唉!”輝鶴再一次感嘆,梅寒雪何其傲骨的女子,執念自然比一般人更加深。
“既然如此,你離開此處,去尋你所想。”
這樣的結果,梅寒雪萬萬不曾想到,沉默一會,極爲堅定的神色浮現在明眸之中,散發這明亮的光彩。
“多謝的輝鶴長老成全!”一抹連梅寒雪自己也不曾察覺的笑意浮現在嬌美出塵的面容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