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邪既然你不肯出現,本座就只好拿這個凡人開刀了!”說罷,冥淵詭異一笑將紫色光團拋向天空,天空下起漫天紫雨,葉恆立刻揮劍建立一層護身結界,將衆人包圍在一團金色護罩之下。
“這雨果然不是什麼好雨!”烈火望着金色護罩之外的情形,不管是什麼地方,只要是被紫雨沾上個一星半點,準是成了黑乎乎的一團爛泥,千瘡百孔的織網,漸漸變成純黑的一塊黑布。
“好戲還在後頭!”冥淵披着秦玉的皮囊,卻是邪氣十足,完全沒有秦玉那般風骨,秦玉如何看如何怪異。
無論是碎石還是木頭只要是被紫雨澆灌過,成爲黑泥的,開始不停的冒泡,像是滾滾岩漿迸發的前兆。果然,那些翻滾的黑漿越噴越高直到有一人高左右便不再向上,漸成人形,一具具泥人突然有了生命,張牙舞爪地向四人襲來。
“哈哈,沒想到活到這把年紀,竟然還有玩泥巴的機會!難得,難得!”烈火衝出金色護壁,化身火鳳凰,撲騰着熾熱的火焰翅翼朝冥淵飛去。冥淵眼裡略過一絲訝異,隨即是不屑,手杖一指烈火,泥人便跳躍着朝烈火奔去。
烈火着實也未曾想過這些泥人竟然可以跳得如此高,加速了翅膀的拍打速度,帶起一陣熱氣,烤的泥人幹成灰泥粉塵灑向地面。如此反覆就在接近冥淵接近十尺左右的距離時,無由來的出現一道無形的屏障,烈火再也不能靠近分毫。
“糟了,沒想到烈火前輩亦不能對付冥淵暗主,玉兒,天邪呢?”葉恆見此情形怕是十分不妙。
“在這!”秦玉拿出已經被點燃的琉璃燈,葉恆見到琉璃燈芯已被續亮,心中瞭然。
“既然如此你幫烈火前輩一把,如今琉璃碎片在冥淵之手,也只好靠你帶着琉璃燈接近冥淵,讓琉璃燈與琉璃碎片相互感應,自我修復吧!”葉恆一席話正好提點不知如何下手的秦玉,“原來即使是再好的寶物,到了不會用的人手中亦無用之物。”秦玉唯有心中苦笑,應道:“是,師父!”
秦玉試圖將使用熾暮劍的方法用在琉璃燈上,似乎起了一絲作用,效果不大,最後還是決定以熾暮劍之力到達冥淵所處之處。
火鳳凰口中吐出一團熾焰朝無形護壁上噴去,無形護壁顯出一層透明的紫色,可依舊沒有半點變弱的變薄的跡象,烈火原本就脾氣暴躁,如今真是準備用頭去撞了。
“冥淵,你不是要天邪出現嗎?天邪如今就在這裡!”烈火聽得這熟悉的聲音,暗罵:“秦玉這個傻小子,難道打算將天邪交給冥淵嗎?”思及此處,烈火轉而飛向秦玉,幾聲嘶鳴是朝秦玉喊的,意思不言而喻:“你小子,不要來搗亂!”
“前輩放心,秦玉心中有數!”秦玉將琉璃燈朝冥淵扔去,泛紫的無形護壁立刻被穿透,冥淵也不知秦玉耍得什麼花樣?如此輕易就將琉璃燈送給了自己,一時竟然不敢伸手去接,又不甘心就此放棄,只好用法杖指着琉璃燈將其引至自己身處。
冥淵剛剛奪到手的琉璃碎片,立刻與琉璃等相互召喚,被自我分割成正好能夠彌補琉璃燈缺陷的形狀補了上去,頓時琉璃燈光芒又增長了數倍。
“哈哈,琉璃燈終於到我冥淵之手了!”冥淵話音剛落,琉璃燈立刻光芒迅速消失,再看燈芯早已熄滅。天邪順手奪過琉璃燈飛身到了秦玉身邊。
“原來如此!”冥淵眯起眼睛,露出一絲危險的意味,質問道:“天邪,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座喚你出來可不是幫着他們對付本座!”
“我沒幫他們,我只是幫我自己而已!”天邪不再多言,突然握住秦玉的手,問道:“準備好了嗎?”
“毋須準備!”
“如此也好!”天邪與秦玉瞬間化爲兩道白光進入琉璃燈中,可琉璃燈依舊暗淡無光,燈芯依舊沒有被點燃的跡象,直直墜落,火鳳凰鳳爪一抓琉璃燈,朝葉恆等人方向飛去,略微一着地,葉恆與彩鱗已然坐到了火鳳凰身上朝着離雲劍門相反的方向飛去。
“哼,沒這麼容易!”冥淵冷哼一聲,化作一團紫色的黑霧朝太平山飛去。
琉璃燈裡面竟然全部是水,既沒有天空也沒有地面,所謂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大抵說的就是這般吧。淡藍的水域裡沒有魚、沒有珊瑚、也沒有任何生命的痕跡,除了水,還是水,安靜得毫無生氣,不愧爲寂靜之海,果然是一片孤寂之地。
秦玉
感覺自己的身體是靜止的,沒有水流動的跡象,也沒有上浮,更加沒有下沉,只是靜靜的,這個世界的時間似乎也是永遠靜止,秦玉本能的感覺這個地方不能久留,否則不是發瘋便是自盡而亡。而這些水古怪之處,便是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卻永遠無法成爲止渴而飲的水。幸而還能呼吸,不至於太過難受,只是這動作遲緩,手腳也不太靈活,着實有些傷腦筋。也不知思緒飛往何處的時候,手裡一緊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天邪,天邪在兩人周圍畫了一個圈,靜寂的海水中多了一個氣泡將兩人包圍起來。
“時間亂轉所在何處?”
“海底!這裡一切都是靜止的,唯有時間輪轉是動的,而且只會朝一個方向轉動,也許你會看到將來發生的事,但是那是按照現在的軌跡而制定的,如果過去被改變了,會影響將來!所以你即使看到了將來,也不要放在心上。”
秦玉總覺得天邪這麼說是隱含着某種深意的,難道自己的將來會十分悽慘嗎?以至於影響現在的自己對將來的信心?那個雲劍門掌門的結果,雖然落得有些淒涼,孑然一身,倒也是生前風光無限了,許多人窮極一生也未必得到。
“我是指來生!”
“你又偷聽我的想法!”秦玉明顯對此做法表示不悅,氣泡還在繼續下沉中,不知還需多久纔會到達。
“抱歉,這次是以我對你的瞭解猜的,自墓室出來後,我便沒有再聽過你的想法!”淡淡的語氣,似乎並不在意秦玉是否相信。
“也罷,這種時候了,信你一次也無妨。”
正如天邪所說這裡的一切都靜止的,除了水什麼也沒有,既然周圍是一片水域,那麼琉璃燈又是如何被點亮的呢?
“你是用何種方法點亮琉璃燈?”這個疑問竟然就這樣被脫口而出,天邪看了眼秦玉,有些無奈。
“把自己亦化爲水,只是是滾燙的水,能夠這片靜止的水域流動!”
“這片水域……”秦玉竟是一聲輕嘆,竟有同情起天邪,換了自己又如何受的了在這樣的孤寂中呆上千年萬載?真是片刻不想留,此時的秦玉還有天邪爲伴,若是真以天邪爲燈芯,它便比此刻還不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