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這是做爲一個正常人最基本的想法,況且,還是這樣不明不白的死。我強忍住身上的疼痛,不斷的掙扎,只希望能夠僥倖的衝破身上這道束縛逃離生天。
其結果自然是徒勞,迎來的又是一頓狠揍。
如果罵髒話可以宣泄心中的憤怒的話,這個時候我真的想破口大罵,更想問候打我的傢伙祖宗十八代。但是,我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發出來的聲音也是吱吱唔唔,含糊不清。
“萬總,他來了。”
“那就讓他進來。”
即便只是十分簡斷的兩句話,但是,我卻在其中捕捉到了非常重要的信息,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完全的明白過來我爲什麼會有這樣的遭遇。
我一直以爲我被綁架原因是因爲這些傢伙想要求財。但是,轉個角度,依我的家庭條件又怎麼可能被那些爲財不擇手斷的傢伙盯上?
之前也是我自己疏忽,竟然一直都沒有想到就在最近我們的確得罪了一個傢伙,而這個人就是萬氏房產的老闆萬柯良。萬柯良肯定是知道了牧娟的整件事,所以,想要找我來泄憤出氣。
“乾兒,乾兒,別怕,爸來了。”
我聽見養父的聲音連忙掙扎了幾下身體。從小到大,養父都對我視如己出,不單沒有打過我一次,而且,連重話都是極少從他口中說出。現在,我被這羣傢伙打得如此之慘,被他看進眼裡,我單是從他聲音中都已經感覺到了他心中的擔憂和怒氣。
“快放了我兒子。”
“老傢伙,聽說你有些手段,我這一輩子最敬重有本事的人,如果能夠早一點和你認識,說不定,我們還能成爲朋友。不過,現在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因爲我已經看出你有一個非常大的缺點,那就是缺心眼,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插手敢管我的事!”
“你爲了一己私慾,不惜做出諸多骯髒手段,即便你是人,但是,在我的眼裡你與披着獸皮的豺狼無異。”
“看樣子你並不太明白現在的處境啊。”
“有什麼手段衝我來,與我兒子無關。”
站在萬柯良身邊的兩名地痞立刻明白了他的弦外之意,正準備朝着我下狠手的時候,突然,我聽到一連串的腳步聲,就在這個時候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萬柯良,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在這樣的環境下見面吧。”
萬柯良說道:“該見的時候,終究是要見的。”
劉長根說道:“這些年,你一直耍陰招,險些幾次都要了我的命
。萬柯良,你可真是歹毒啊。要不是張老師父他們幫忙,到現在爲止恐怕我還看不穿你的真面目。現在,你竟然對我的恩人出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萬柯良冷哼一聲,說道:“刀疤,雖然我們之間很少打過交道,不過,你應該對我有所瞭解吧?”
“萬大老闆的名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說得好,你應該知道我什麼不多,就是錢多。只要你現在帶着你的人馬上離開這裡,劉長根付你多少酬勞,我付你三倍。”
“錢可是個好東西啊,沒有誰會拒絕。不過,我已經答應了劉總替他辦事。在這個時候如果爲了錢而出賣劉總,豈不是說我刀疤沒有江湖道義,這件事傳揚出去,到時候,我刀疤還怎麼在道上混?”
“刀疤,別給臉不要臉,你也不看看這是在什麼地方?”
“南門,我當然知道是你虎標的地盤。我完全相信,你一個電話立刻就能叫來幾十個小弟。不過,看情況好像我們帶的傢伙要比你們齊全一點,如果你真的打算火拼,應該你的小弟還沒有趕來你們恐怕都要躺在這裡吧。虎標哥,你知道我刀疤這個人一向膽子小,經不起嚇,一嚇就會失去理智,容易做出一些衝動的事。”
“刀疤,低頭不見擡頭見,你非要如此?”
“虎標哥,我這是求口飯吃,被逼無奈,你可千萬不要記恨我啊。”
聽他們的口氣,似乎隨時都有火拼的跡象。如果真的火拼起來,恐怕刀疤他們這些人更有勝算。因爲,從剛纔的對話中,我隱隱猜測到他們很有可能是帶了槍來的。
“萬總,你看?”
萬柯良很明白現在的局勢,雖然我到現在還在他們的手中,但是,如果真的激怒起了刀疤這些人,做出極端的事到時候豈不是大大的劃不算。更何況,好像虎標這些人根本沒有爲他賣命的打算。“你們走吧,這件事我自己解決。”
“多謝萬總。”
“虎標哥,改日我請你吃飯啊。”
“操。”
“快放了我兒子。”
虎標帶着自己的小弟很快的就離開了倉庫,在人數和槍械的壓制之下,萬柯良終於肯放了我。由於我長時間的被繩子綁住,所以,這個時候身體依然是失去知覺的,好在兩名刀疤的人一直扶着我,不然,直接就像死魚一樣倒在地上了。
養父檢查我的傷勢,看上去的確流了不少血,傷得比較重,還好都是一些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只需要休養幾日就能
夠康復。
對於我來說,萬柯良其實並不陌生,畢竟這個傢伙以前經常出現在地方金濟臺上的人物。他身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閒運動服,一張國字臉,雙眼炯炯,單論五官外貌的話,他的確比劉長根長得要好看一些。如果我是牧娟,說不定都會選擇萬柯良而非劉長根。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沒有想到心胸狹隘,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斷做出一些傷天害理的事。
現在站在萬柯良一方的還有兩個人,一人當然就是獨眼龍吳文山,另一人則是讓我們所有人都感覺到奇怪。只見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被衣服所遮蓋,頭上戴了一頂斗笠,腦袋一直耷拉着,再加上斗笠的緣故,我們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這個人一直都站在萬柯良的身邊,從開始到現在都像是石化般動也未動過一次。
在其他人的眼裡,他的這身打扮倒像是個俠客,給人有一種神秘的感覺。除此之外,就是一個笑料。
外面根本就沒有下過雨,大夏天的他難道就不閒熱得慌?再說了,即便下雨,這倉庫之內恐怕也淋不着吧?況且,這斗笠之物似乎已經是歷史淘汰品,除了在農村某些地方能夠看到,已經變得非常稀奇了。
“你們看這個憨貨。”
“難道這貨腦袋被門夾了?哈哈……”
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但是,他好像是達到了某一種境界,依舊低着頭,一聲不吭。
我和養父的視線都鎖定在了他的身上,在這個時候,我心裡不禁打了個突。給我的感覺他整個人好像一片死水,渾身上下根本沒有透露出半點生人的氣息,反而有一股淡淡的煞氣從他的身上散發而出。
我正準備將想法告訴養父,只見養父的眉頭緊皺臉色極覺得可怕。“劉長根,你們帶上乾兒趕快走。”
這些年萬柯良不斷的暗中加害劉長根,隱藏在背後的動機已經可以說是真相大白,在這個時候正是劉長根和萬柯良清算舊帳的絕佳時機,然而,養父卻讓他們趕快離開。他看向養父神色有些緊張,連忙說道:“張老師父,你這是怎麼了?”
養父道:“不要問了,你們聽我的沒錯,趕快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現在想走,恐怕已經晚了吧。”說話的人是吳文山。
萬柯良朝着吳文山看了一眼,他的嘴角微揚,噙着一絲邪笑。“劉長根,你知不知道,其實今天這個局,我完全是爲你準備的。”
“爲我準備?你這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