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化因爲這幾天都呆在我們這裡,所以,現在已經回去陪吳子君了,畢竟,他在道門的時間還太短,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這一晚,我心懷忐忑和養父聊了不少。總結一句,就是當初如果我們沒有答應幫助劉長根,麻煩的事也不會纏到我們的身上。但是,現在說這些都已經爲時已晚,誰讓當時的我考慮沒有養父這麼全面。
躺在牀上,輾轉難眠,朝着養父的牀鋪上看去,牀鋪上並沒有人影,我猜得到他應該獨自去了陽臺,考慮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事將如何處理吧。
在這個時候,我不好打擾他。
就在我收回視線,準備沉睡的時候,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場奇怪的畫面。
畫面之中,好像是在一座倉庫之內,這個地方對於我來說極爲陌生。倉庫之內光線略顯得有些昏暗,但是,我能夠看見在倉庫之內好像站了不少人。這些人個個凶神惡殺像似地痞之流,手持棍棒利器,好像正在朝着一個被綁在椅子上頭被黑布罩着的傢伙下狠手。
一聲令下,所有人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我看見那個被綁着的傢伙衣服已經破裂多處,不少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但是,因爲他的頭被黑布罩着,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畫面突然轉到一箇中年男人身上,他身穿高檔的休閒運動服,因爲在畫面中他是背對着,所以,我同樣看不清他的長相。而在他的旁邊好像還站着一個很奇怪的人,與他耳語一陣,他從一名地痞手中接過一把鋒利的匕首橫在可憐傢伙脖子上……
我還想再看下去,但是,畫面突然嘎然而止。
我覺得好生奇怪,這並不是做夢,就算現在我有些疲憊,但是,我頭腦意識十分清醒。我想嘗試再將這個畫面續上,照着剛纔的姿勢,雙手枕着腦袋,極力的讓自己腦子裡平靜下來。然而,無論我怎麼做畫面終究還是沒有續上。
只是幻覺,又或許是曾經看過的某部電影畫面,藏在了潛意識裡,不經意之間就在腦海裡重複了一次,只不過,暫時性想不起來罷了。
我如此說服自己,就這樣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我們按照慣例經營着小賣部,一大早也沒幾個生意,快要臨近中午的時候,我讓養父守着小賣部我去菜市場準備買一些新鮮的蔬菜。
菜市場離我們小賣部要走三條街,不過,我們都知道有一條小巷子能夠減少路程很快的走到菜市場,這樣一來一回也能省下不少時間。所以,我就選擇走了這條巷子。
就在我剛進入這條巷子,迎面走來兩個頭毛染得黃黃綠綠的痞子。我心裡對這些人的存在有些牴觸,但是,也知道這些人不好惹,我是準備主動給他們讓路,卻沒有想到他們走在我的面前就停了下來,還故意擋了我的道。
“對不起,借過。”
在這種環境下碰上這種人,我的第一個想法難道是遇上搶劫的了,還好我出來的時候只帶二十多塊買菜的錢,就算他們真的
是爲財而來,我大不了將這二十多塊錢給他們,反正,也沒有多大損失。
就在這個時候,我背後好像有人用什麼東西將我的頭給矇住,我的視線頓時全黑。正在掙扎的時候,被他們幾個直接擡了起來。
“砰。“
他們將我直接丟在了車上,車子立刻啓動,不知道他們準備開向什麼地方。
“你們到底是誰?”
“我可不是官富二代,家裡也沒什麼錢,你們肯定是綁錯人了。”
“喂,各位大哥,你們說話啊,我可並沒有得罪過你們啊。”
“廢話太多,把他嘴給堵上。”
我還想說什麼,一人扯了好幾張餐巾紙揉起球狀,直接強塞到了我的嘴裡,堵得嚴嚴實實。
說實話,這個時候我心裡非常害怕。
以前在電視上報紙上看到過一些綁架的案件,絕大多數都是爲了錢財做出這種事來。有一些因爲最後沒有得到滿意的贖金,不惜鋌而走險直接撕票。
我很清楚,我肯定是沒有見過他們,而且,也沒有得罪過他們。如果他們真的是爲了錢財而來,到時候,說出一個養父無法達到的數字,我這條小命豈不是就直接栽在他們手上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因爲,我不想這件事真的就發生在我的身上。只希望他們到時候真的發現的確綁錯人了,好心的放我回去。
車開了很久,終於停了。因爲我的頭被黑布罩着,所以,我是根本看不見的,自然不知道現在在什麼地方。兩個人架着我將我從車上拖了出來,最後,讓我坐在了一張椅子上,他們好像早有準備,找了一條繩子牢牢的將我綁在了椅子上。
我看不見,但是,我能聽。
我想要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這樣做,只希望在這個時候能夠通過他們的談話瞭解清楚。不過,他們將我綁在椅子上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最後,我聽見一陣轟隆的關門聲,四周立刻變得異常安靜。
在學校的時候,我老老實實,從來沒有結交和結怨過社會上的人。離開了學校,我也只是安安心心的守着小賣部,從來沒有跟這號人打過交道。
所以,我能肯定一點,他們不是找我來尋仇的。
小賣部經營了十幾年,的的確確攢下了一些錢。而且,劉長根又以報酬的方式,給了我們一大筆錢。養父前兩天閒暇時還提及爲了我個人將來考慮,要不要先用這筆錢先去買一套房子,到時候,穩定之後,找人說一門親事,好把我的個人問題處理了。我還這麼年輕,當時就拒絕了養父的提議。
如果這些人真的爲了錢而綁架我,這一點,我倒是可以放心。我知道養父爲了我可以什麼都做,什麼都可以放下,現何況,錢財在他眼裡從來是沒有半點概念的。
所以,只要他們提出的要求不是十分的過分,我的安危問題應該並不大。
在這個時候,我也只好這樣的想着,安慰着自己。
時間不
知過了多久,由於我一直被繩子牢牢的綁在椅子上,根本無法動彈,而椅子好像又是事前被固定,所以,我的身體在時間的流失之下漸漸的麻木失去了知覺。
我的意識有些昏沉,想要睡一覺。但是,我強力的剋制,因爲,我不知道我睡一覺之後,到時候還能不能夠再次醒來。
時間應該過去了很久,但是,到現在爲止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難道他們還沒有將我被他們綁架的事實告訴養父嗎?
又或者,他們提出的贖金超出了養父的支付能力?
報警,對對對,現在是法制社會,豈能縱容這些人渣做出如此不法勾當,絕對不能夠讓這些不法分子得逞。但是,如果這些人得知養父已經將這件事告訴警方,知道難逃法網,是不是就會對我下手泄憤,說不定,直接走向極端撕票殺了我?
我來到這個人世不過二十年光陰,什麼事都沒做,什麼福還沒有享,除此之外,養父含辛茹苦的把我養大成人,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他的恩情,就這樣死去,豈不是辜負了他。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心裡升起前所未有過的害怕。
爸,你快來,快來救乾兒啊。
這是一段很漫長的時間,是我人生中渡過最爲煎熬的時間。終於,我迷迷糊糊聽見了響動,嘩啦的聲響,將意識昏沉的我驚醒了過來。緊接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敢肯定朝我走來的恐怕有好幾個人。
“就是他?”
“就是這小子。”
“通知了沒有?”
“已經通知了。”
“那就讓他先清醒清醒,到時候,那個傢伙纔會老實。”
聽着他們的談話,好像是將我的事已經告訴了養父,而養父應該正在前往這裡的路上,我心裡懸着的石頭一下就落下地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三五幾人突然朝我兇狠的發難,拳打腳踢,棍棒相加。強烈的疼痛幾乎可以入骨,我的意識也因爲這疼痛而變得格外的清醒。我想求饒,可是,我的這一張嘴被堵得嚴嚴實實,根本說不了話。
他們下手不輕,彷彿完全不把我當人似的,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恐怕養父還沒有趕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小命就丟在這裡了。好在,他們打了我幾分鐘,就停了下來。
疼痛難當,我的身體瑟瑟發抖,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上破了幾個口子,體內的血液正朝着體外溢流。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裡再次閃過昨晚看到的畫面。
原來那個被罩着頭的可憐傢伙就是我啊!
昨天晚上無論如何都沒有將突然結束的畫面續上,在這個時候我的擔心又一次佔據了我的意識。因爲,我能夠清楚的記得,當時那個傢伙手上正拿着一把鋒利的匕首橫在了我的脖勁。
這是預示,然而,我並沒有半點防備。
難道,我的小命真的就要葬送在這裡。
但是,誰又能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到底是爲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