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圍觀人的注視下,凌雲師徒兩個縱身躍下了屋頂落在了大街上。
“這是誰啊......”
“怎麼會有如此高的身手.....”
......
發生的一幕,使得曹家父子傻愣愣的呆立在當場,一時間不知道該當如何是好,只是傻傻的看着花百合,連續相處十餘日,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醫術超羣的花先生居然是一個女兒身。
看着摘取眼罩的凌雲,此時的花百合卻是有些哭笑不得,草草的將秀髮束起,行至凌雲的身前,這麼多日子裡總有說不完的千言萬語,但是見到凌雲了,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幸福的淚水不斷的從臉龐流下!
凌雲走到了花百合的面前,側目望向糟老頭,只見糟老頭目光不善的盯着自己,連忙上前,對着花百合道:“那個,嗯,剛纔只是開個玩笑,此處並非講話之所,我們還是回房說吧!”
“嗯......”花百合低着頭,聲音就像是蚊子叫一般,對着凌雲點了點頭。
曹藥罐見人家熟人相見,也不好待在身旁,於是對着花百合一抱拳道:“花先生......哦不!花小娘子,既然你們久別重逢,那曹某就不打擾你們敘舊,改日曹某再請各位......”
花百合一臉的難爲情道:“實在不好意思!改日有我來做東,請曹掌櫃。”
......
曹家父子離開後,凌雲便帶着糟老頭和花百合上了二樓,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場的人,除了雲飛燕和陸燕萍不認識花百合,其餘的人都是一起相處數月之人,猛然間看到糟老頭和花百合都是微微的愣在了當場。
好半天,才紛紛回過神來,跪倒在地齊聲道:“小人錢百萬(錢堆山)(孫耀祖)給師老爺,花谷主行禮了!”
糟老頭滿臉堆笑的扶起錢百萬等人,看着雲飛燕和陸燕萍道:“這兩位是......”
凌雲連忙將雲飛燕和陸燕萍,花百合,互相介紹了一番後,凌雲對着糟老頭微微一笑道:“師傅,這些日子讓您老受罪了,今天就讓我來做東,想吃什麼您老只管點,哦!對了,您老住在哪裡?不如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吧!”
糟老頭捋了捋鬍鬚點點頭道:“嗯!也好,收了你這麼個徒弟,我可是一點好處都沒得到,從此後,這裡的佛跳牆,美酒陳釀,你可要多給爲師吃幾頓......”
凌雲微微的一愣道:“師傅,不知這個是不是門規啊!”
“嗯......是!”
凌雲呵呵笑道:“師傅放心,整個北京的美食,師傅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卻說曹家父子,自從出了醉仙居,曹藥罐就一臉的愁容,在心裡暗自心道:“原來他們認識?沒想到那少年居然有如此高的武藝,也不知道他們相遇後,花小娘子還來不來我的百草堂坐診了!”
就在曹藥罐暗自思考時,曹半夏對着曹藥罐道:“爹,沒想到花先生居然是個女子,而且長得還那麼好看,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一樣,要不,爹爹去問問,要是花先生還沒許配人家,爹爹就去給我說說媒,只要花先生願意,我們百草堂藥鋪將來都給花先生......”
“哎呦!爹你幹嘛打我?”曹半夏捂着後腦勺說道。
曹藥罐搖搖頭道:“花小娘子,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你沒看見花小娘子和那個少年眉來眼去,相互之間暗生情愫,若你敢打花小娘子的主意,小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人家肯來我們藥鋪坐診,我們就燒高香吧!趕緊回家......”
“哦”
曹半夏答應了一聲,小嘴一撅心道:“哼......你不去問,我自己想辦法!”
醉仙居
衆人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糟老頭才嘆息一聲道:“唉......難怪找你十餘日都找不到,搞了半天,裡面居然有這麼多的事情!”
這時,凌雲從懷中掏出一封密信,遞給了糟老頭道:“師傅,這裡有一封密信,你看看......”
糟老頭接過密信看了看後,眉頭緊皺道:“四大高手?魏忠賢居然要四大高手去刺殺信王,他是想造反嗎?”
自言自語一番後,糟老頭略微的沉吟片刻後問道:“你是想幫信王嗎?”
凌雲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
糟老頭眉頭緊皺道:“四大高手各個都不簡單,若是他們聯手,你我師徒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何況信王也不一定相信我們,再加上魏忠賢權勢滔天,手下高手如雲,這事恐怕不好辦!”
凌雲一聽,有些疑惑的問道:“師傅,四大高手很厲害嗎?”
說到這,糟老頭苦笑一聲道:“他們都是少林和武當的叛徒,以前作惡江湖,後來受不了江湖的追殺,所以投靠了魏忠賢,若是單論實力而言,他們的武藝足可以與智善師弟,還有紫虛那個牛鼻子相提並論!”
凌雲這纔開始有些後怕起來,微微的點點頭心道:“看來這魏忠賢還真是不可小覷啊!幸虧師傅在這,我也派凌壯去揚州找白蓮花前來助陣,否則的話,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原來智善大師居然是我的師叔,我師父的師弟啊!”
這時,糟老頭問道:“乖徒兒,你打算怎麼辦?”
凌雲想了片刻,嘆息一聲道:“恐怕信王府早就遍佈魏忠賢的黨羽,所以弟子打算晚上夜探信王府,將密信悄悄的交給信王!之後在從長計議。”
糟老頭聽完後,點點頭道:“這樣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要小心纔是,萬不可魯莽行事!”
“嗯!弟子謹記師傅教誨!”
說完後,凌雲回首望向錢百萬道:“一會你們去將師傅和花谷主的東西都搬過來!”
“是,公子!”
夜幕降臨,凌雲一身夜行衣裝扮,黑巾蒙面,一個閃身便從自己居住的房間窗戶竄了出去,落在了大街上!
整個北京城,此時已是燈火通明,街道上行人也逐漸減少,五城兵馬司巡街的士兵倒是不少,爲了不讓人發現,凌雲施展飛騰術,躥房越脊,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纔來到了信王府外。
這次凌雲再也不是以前第一次來時的爬牆了,在府外找了一處僻靜之所,一個縱身便躍上了高牆,準備二探信王府。
藉着夜色望去,只見王府中巡邏的士兵雖說算不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但也是防守嚴密。
掃視一圈,只見中間的院子裡,房間燈火通明,但是防守的並不是多嚴密,凌雲便打算到中間的院子先探個究竟,雖說之前來過信王府,但是那只是在後花園,信王到底住在哪裡,誰也不知道。
確定了去處,凌雲一提真氣,施展柳絮飄飄的輕功,整個人凌空輕飄飄的奔跑十餘步,一招扶搖步法身體旋轉在半空扶搖直上,之後再是一招穿雲縱,身體猛然向前竄出,落在中院一個房間的屋檐下。
身體貼在牆壁上,向着屋中望去,只見屋中燈火通明,房門虛掩,裡面卻是空無一人,有的只是一本本擺放在書架上的書籍,顯然是一個書房。
就在此時,只聽身後腳步聲響動,凌雲想要躍上走廊的橫樑之上,但是若是向上躍的話肯定被人發現,無奈下身子一縮,鑽進了書房中,凌空一躍趴伏在了書房中的橫樑上。
只聽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道:“豈有此理,如今整個信王府都是他魏忠賢的人也就算了,現在就連周妃身旁也安插起了眼線,是不是再過幾天他魏忠賢就將眼線安插到本王的牀上來啊!”
“殿下消消氣......如今到處都是魏忠賢的眼線,還是小心爲妙......”
說話間,兩人便走進了書房中。
凌雲順着房樑向下望去,只見來人正是信王朱由檢和太監王承恩。凌雲本想下去,但是又怕自己一身夜行衣,他們會喊:“抓刺客”,所以也就沒有露面。
朱由檢氣喘吁吁的走到了桌前,坐在了一張太師椅上,剛準備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時,只見茶杯的蓋子上落滿了塵土。
朱由檢眉頭微微一皺心道:“奇怪,剛剛端進來沒多久的茶水,怎麼可能會有塵土?”
本想擡頭向上觀望,但是朱由檢卻是穩了穩心態,端起桌上的茶杯,掀開茶杯的蓋子向着裡面一望,只見茶水中的倒影裡,一個黑衣蒙面人趴伏在屋頂的橫樑上。
朱由檢想喊人抓刺客,但轉念一想,到處都是魏忠賢的人,若屋頂的人是魏忠賢派來的人,自己就算是再喊,也沒人會管,與其如此,還不如坦然面對。
想到這,朱由檢的心情倒是平穩了許多,看也不看道:“屋頂的朋友,既然來了何苦要藏頭縮尾,本王就在這裡,不如下來,有什麼話我們面對面的說,難道趴在上面不累嗎?”
王承恩聽完後,擡頭望向屋頂時,只見一個人影從房樑之上跳了下來。
王承恩連忙護在朱由檢的面前,伸開雙臂,看着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凌雲問道:“你是什麼人?要錢就說話,千萬別傷害信王殿下......”
哪知話還沒說完,凌雲便摘下黑色面巾,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看到凌雲的面容時,朱由檢心裡也是一驚,擋在身前的王承恩有些懼怕的問道:“你是人是鬼......”
凌雲微微一笑,單膝跪倒在朱由檢的身前道:“讓殿下受驚,小人罪該萬死,小人大難不死,僥倖逃得一命,殿下不用怕,小人是人!”(爲了我以後的前途,就給你跪一跪把!誰讓你是以後的皇帝呢!)
朱由檢見是死而復生的凌雲,一把撥開擋在身前的王承恩,起身神情有些激動的來到凌雲的身旁,扶起凌雲上下打量了許久纔開口道:“本王不是給了你一個玉佩嗎?你怎麼深夜前來,就不怕王府的護衛嗎?”
凌雲對着朱由檢恭恭敬敬的一抱拳道:“殿下,如今到處都是魏忠賢的人,若是我拿着玉佩前來,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被魏忠賢知道,所以纔會出此下策,還望殿下莫怪!”
哪知朱由檢根本就渾不在意道:“能回來就好!以後你就留在本王的身邊,魏忠賢他就算是在大膽,也不敢到府上爲難你,有什麼事本王擔着,你只管安心的住下就是!”
凌雲聽到這,感動的鼻子一酸,淚水險些流了出來。
突然,凌雲想起了自己前來王府之事,從懷中摸出密信遞給了朱由檢道:“殿下請看......”
朱由檢接過密信看了一遍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