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罵一聲,當場給了宋連營一拳,說他怎麼沒點長進,反而變得神神叨叨的了。這雷要劈也是劈鐵木真這戰爭販子,怎麼會劈我們這些行俠仗義的良民。
不過說這些話的時候我還是有點心虛,我們哪是良民啊,沒有良民會挖掘別人的墳墓的,話說死者爲大,人家都死翹翹了,我們還不讓人家安寧,這可是刁民大大地幹活。
眼看要下雨,我們都進車裡去躲雨。其實在這個月份打雷下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只不過我們乾的事有點做賊心虛,纔會對雷電有着一絲的忌憚。
不過這雷電劈人從來是不分好壞的,古往今來這麼多惡人,都沒聽說過有被雷劈死的,反而天生神力的李元霸,死在了雷電之下。據說前段時間還有個美國佬玩浪漫,跑到山頂上去求婚,結果遭到了雷公的嫉妒,化爲了一截焦炭。
但人對大自然的一些現象還是有天生的敬畏的,無論實力多麼強大的人,恐怕在大自然面前不過是滄海一粟。據說有些得天獨厚的的妖怪,在修煉成精後,需要經歷天劫,尚可化作人形。而這天劫主要便是雷劫,能在雷劫中活命的,更是萬中無一。
妖精尚且如此,我們對雷電的畏懼,更是再正常不過了。我本打算等雷雨過後再開始工作,不過此時荔姣卻提出了異議,說是或許借用雷電的力量,我們可以更加精確一下陵墓的位置。
我聽荔姣如此說,當然求之不得,於是便問她怎麼操作。荔姣說這天雷無軌可循,卻有一個共同點,便是喜歡落在怨氣極重的地方。而這成陵建成之後坑殺了許多工匠,墓主又酷愛詛咒之法,必然內藏極深的怨氣。
荔姣跟隨柳軒道長和柳塵道長學習了很多的道術,而且她悟性極好,記性又是上佳,所以着實掌握了一些道術。她雖然無法尋找到怨氣,但卻可以通過一些手段,將怨氣吸引到地表之上,從而來招致雷電的降落。
既然如此,我便讓荔姣快馬加鞭,趁着雨還沒下下來,趕緊去施法。荔姣在行李包裡翻出了一些道具,下車就要去施法,我跟石頑跟着負責護法。
我本以爲這次施法會大費周折,甚至把荔姣累得不輕的,沒想到荔姣卻輕描淡寫,用幾張符紙蘸上藥水,點火燒了後取其粉末,每走幾步便撒上一點。
荔姣如法炮製,一直燒了十幾張紙符,才停了下來,把粉末分給我和石頑,讓我們儘量多撒一點,把附近都照顧到。我跟石頑自然十分配合,撒的範圍甚至超過了墓址的範圍。
此時雨水嘩啦啦地降了下來,荔姣作法完畢,便立即上了車,只剩下我和石頑在拼命揮灑。只用了一會兒的功夫,我們便都成了落湯雞。
天空中的閃電越來越密集,雷聲也是連綿不斷,見撒得差不多了,我和石頑也趕緊往車裡撤退,畢竟淋雨的滋味實在不好受。
我在回去的路上,忽然一個驚雷落下,離我只差一步,把我的小心臟差點嚇出來,車上的衆人也爲我捏了一把汗。我仔細一看,落雷的地方是我撒過灰的地方,於是便躲着它們奔跑,終於順利到達了車上。
我問荔姣說剛纔的地方就有雷落下,莫不是那裡便是墓址,咱們趕緊去做個記號吧。荔姣說先不用着急,這草原處處都有怨氣存在,只有相當濃密的怨氣,才能引來驚天的雷霆。
我們在車上觀雷,顯然我們附近的雷擊更加的密集,很多零散的雷都被這一片區域說吸引,落在了我跟石頑撒過灰塵的地方。
荔姣說這還遠遠不夠,真正怨氣極重的地方,不會只有這些小打小鬧。我們透過車窗,從各個方位來觀察草原,尋找威力足夠的驚雷。
我們耐心地等待着,卻發現這雷霆的威勢卻越來越小,甚至到後來,好一會兒都聽不到雷聲了,我開始取笑荔姣,說她學了個半瓶子醋,跑着來出洋相。
荔姣自然不肯示弱,狠狠地朝我的胳膊上扭了一把,由於駕駛室內空間狹小,我居然沒有躲開,疼得我呲牙咧嘴,而其他人都在幸災樂禍。
而就在我們打鬧的時候,忽然間眼前亮過一道閃電,把衆人的眼睛都晃了一下。綿長的閃電後,緊接着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霆挾着九天的威勢便落了下來,轟擊在草原之上。
車內的幾人都被震得暈頭轉向,這天罰,可真不是鬧着玩的,人類在它的面前,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剛纔的雷霆若是落在我們身上,恐怕此刻只剩下幾截焦炭了。
荔姣總算抓住了我的把柄,說我看不起人,非讓我道歉不可。我心想我都快被你扭死了,還道你個頭。不過這事她佔了理,迫於她的淫威,我只好給她賠禮道歉了一番。
雷聲響後不久,雨便停了下來,我們確認安全之後,都紛紛下了車,開始尋找剛纔雷霆落下的位置。按理說這麼大的動靜,地上肯定能留下點痕跡。
我們終於在離貨車二百米的地方找到了要找的東西,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還真嚇一跳。只見草地上居然被擊出了一個淺坑,直徑有十來米。而在這範圍內的地表,都被雷擊得焦黑一片,簡直就是寸草不生了。
雖然剛下過雨,但草地上的積水並不多,還沒到能陷進車輪的地步。於是我立即回去開車,把貨車停在了淺坑的附近。
衆人七手八腳,很快就把設備安裝妥當。我在搞來這套設備前還專門去施工現場鑽過兩天的井,對所有的流程都很熟悉,所以在我的調試下,機器很快就能工作了。
使用鑽機盜墓的,雖然不一定是首例,但我想也會是極少的,起碼這在史書上還沒有記載。我們能開這樣的先河,也足以能自豪上一會兒了。
這成吉思汗陵的盜墓者,恐怕是古往今來最大的羣體,沒有十萬也有八萬。作爲一個橫掃歐亞各國的大強盜頭子,他陵墓中的財寶是讓任何人都會心動的。
有句俗話叫,“崖山之後無中國,明朝之後無華夏。”這句話的表面含義是崖山一戰是南宋的滅亡之戰,但實際的含義是,中國五千年來許許多多的瑰寶,都落入蒙古鐵騎軍的手裡。
據不完全統計,自元朝滅亡後,在草原附近徘徊企圖尋找鐵木真陪葬品的大小民間組織,就不下一千個。而且這些組織中外的都有之,還有些是跨國縱隊。
這些組織不但自己在尋找鐵木真的陵墓,還隨時在草原上留意其他組織的動向,企圖尋得線索後分一杯羹,但直到現在,還沒有哪個組織敢說找到了成陵的線索。
不過最具有轟動效應的是近期美國探險隊的一次動作,2000年8月,美國的探險家、億萬富翁穆裡?克拉維茲率領他的由科學家、考古教授和翻譯組成的考古探險特別小組信心十足地來到烏蘭巴托尋找成吉思汗陵墓。克拉維茲的計劃起先遇到蒙古政府的抵制,後來他幾乎拿出了自己的全部積蓄,在蒙古生活了6年,才說服了蒙古政府並吸引了兩位著名的當地歷史學教授加入探險。
2001年8月16日,克拉維茲的考古隊在烏蘭巴托東北300多公里處的森林中發現了一個城牆環繞的墓地,裡面包括幾十座沒有打開過的陵墓。探險隊由此向外界宣佈“找到了成吉思汗的陵墓”。
2002年4月,這個考古隊在蒙古首都烏蘭巴托東北322公里處的肯特省巴士利特鎮(音譯)發現了一個由城牆環繞的墓地,裡面至少包括30座沒有打開過的陵墓。這個古墓被稱爲“非常可能是成吉思汗的陵墓”。
然而,4個月後,考古隊突然放棄挖掘行動並撤出蒙古。有傳言說,在考察過程中,美國考古隊的一些工作人員被陵墓牆壁中忽然涌出的許多毒蛇咬傷,並且他們停放在山邊的車輛也無緣無故地從山坡上滑落,所以考古隊決定放棄挖掘。
後來克拉維茲的考古隊挖掘的陵墓被證明爲匈奴墓,並非是成吉思汗的陵墓,但這個事件也從側面反映出了人們對成陵的瘋狂。一個億萬富翁用自己的全部積蓄來挖一座陵墓,顯然陵墓中的財富將會遠遠超出他的財富。
有不少專家都斷言,成陵一旦被挖開,裡面的財寶將會極其驚人。連平常陵墓裡少見的神器,都會是些大路貨,而其中的一些東西,將會衝擊人的觀念,改變人的價值觀!
當然成陵裡面有多少珍寶我們並不在乎,只要能找到詛咒的線索,那些都還是次要的。不過巴圖在臨走前也跟我說了,說我不需要遵循不動墓中財寶的諾言,如何處置古墓,已經與他無關了。如此說來,就是動了古墓裡的財寶,也不必有心理負擔。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了,我們能否打通盜洞,能否活着進去,活着能否活着出來,都還不一定呢,還是一步一個腳印,先把眼前的工作做好再說。
隨着我開動發電機的開關,電源被打開,鑽機也開始了工作。而挖掘成吉思汗陵的舉動,正式在草原上開始了!
衆人按照原先的分工各就各位,有負責機器操控的,有負責看管輔助設備的,有負責處理挖出的泥土的,個個都忙得熱火朝天,但沒人叫苦,反而都充滿了期待。
說到底我們都是些門外漢,如果要打標準的水井,那差得老遠了。但眼前就是簡單地打個盜洞,並不需要太多技術含量,大家集思廣益,倒也不成問題。
伴隨着機器的轟鳴聲,很快盜洞便打了十多米,大家的心也跟着鑽頭向下探索,恨不得立即就鑽進陵墓裡,找幾個糉子談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