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山是村內的禁地,所以石氏衆人雖是在山下生活了數百年的時間,但從未有人進過山。在村後的入山處有着幾百年前就存在的障礙,是由圓木和荊棘並混雜一些鐵釘倒刺組成的,堅固程度不亞於城門。
在老祖宗的示意下,族內數人合力打開了圓木中央的一處鐵門,鐵門之外,便是九龍山下。我們一旦踏入,便跟石氏衆人如同分隔於兩個世界了。
進山前我跟宋連營重置了行李,把一些認爲不重要的物資暫存在了老祖宗的府上,以便歸來時再取。笨重的行李箱也換成了獸皮做成的揹包,結實而輕便,是老祖宗找人定做的。
進山之前老祖宗拉住我的手說道:“少主此行切記不可大意,勿貪功冒進,時刻把安全放於首位,老奴在村裡等少主的好消息!”
“前輩請放心,晚輩自當小心謹慎,不負前輩所託,取回先祖留下的東西!”離別之際,我的鼻子忍不住發酸。
“這是老奴爲少主準備的,少主進山後再看。”說完把一個盒子遞到了我的手中。
“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我和宋連營轉身踏進了鐵門。
走出門外,眼前是一片茂密的竹林,矮的還不及人高,高的卻達到了三四米。陽光透過林間的縫隙散碎地落在我們身上,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副銀光閃閃的撲克,拿出一張來看,份量稍稍比紙牌重了些許,牌面上簡單地刻着花色和數字。看材質應該是金屬的,其中的三面開了刃,輕輕一劃手指便出現了一道血印,看來是非常鋒利的。
抽出其中的一張,我隨意射向了旁邊的竹子,拇指粗的竹竿齊根而斷,銀牌借餘勢又插到了一根大腿粗細的竹筒上。這肯定是老祖宗找人定做的銀牌,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能趕出來,老祖宗肯定花費了不少的心血,這讓我的心裡比燦爛的陽光還要溫暖。
收起銀牌來,我跟宋連營沿着林間的空隙向前行進。宋連營也非常羨慕我的銀牌,說這簡直就是爲我量身定做的,從我手上發出,威力不遜於我們攜帶的那把勁弩。
我們在竹林裡鑽來鑽去雖是行進緩慢,但卻聞不到一點危險的味道,心想老祖宗可能過於謹慎了。或許這也是石氏祖上以訛傳訛傳下來的,目的是爲了震懾族內的子弟,以防他們忍不住寶藏的誘惑。
唯一讓我們有些煩躁的就是林間的一些蚊蠅蠓蟲,走到哪裡都是一大堆,好像無窮無盡一般。我從包裡拿出驅蚊水噴了,以防蚊蟲叮咬。宋連營也拿出了兩副墨鏡,是用來防止蠓蟲進入眼中的。就我們這一身行頭,咋看咋像兩個酷酷的旅遊者。
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便出了竹林,本來以爲馬上就到山腳了,但停下來找個地勢高的地方一看,離山還遠得很。
再往前看有一片大學校園大小的較爲空曠地,胡亂地生長着一些低矮的灌木和荒草,最高的地方也漫不過人去。雖然理論上更容易通過,但我跟宋連營反而更加的謹慎,因爲荒草中說不定就隱藏着能夠威脅到我們的所在。
進入草叢前我跟宋連營每人手持一根特警專用的電棒,是我拜託朋友弄來的真傢伙,最高電壓過千萬伏,而且採用的進口的壓縮電池,經久耐用。電棒在手,我管你是人是鬼,給你來一下就夠你喝一壺去了。
高科技在手,我和宋連營都有了底氣,於是擡頭挺胸地進入了草叢中。剛進去沒多久,宋連營的腳下忽然踢到了一個水桶般的物件,發出了嘭的響聲。
這一弄出動靜倒不要緊,隨後我便發現前方的草叢中彷彿颳起了大風,野草如波浪般起伏,逐漸朝我們這邊蔓延開來。
我一看情況不妙,急忙提醒宋連營進入備戰狀態。在我話音落下之前就見到一個黑影迅速地朝我撲來,我想都沒想就打開電棒給了它一下,只見黑影哀嚎一聲,倒在地下不再動彈。
黑影倒下的一瞬間我看清楚了,乖乖不得了了,這他媽居然是頭狼。我在濟南動物園見過狼的,眼前的狼毛色比動物園裡見到的深了很多,而且脾氣暴躁了很多。
從小聽狼外婆故事長大的孩子,對這種動物有着天生的恐懼,小的時候不聽話了大人就經常以狼來了爲恐嚇。這點倒跟現在的孩子截然不同,在他們的觀念裡,狼應該像動畫片中的灰太狼一樣悲催苦逼,混得連羊都跟不上。
當然我顧不得考慮這些,求生的本能讓我奮起反擊。印象中狼是羣居動物,尤其是敢於攻擊人的狼,必然是仗着狼多勢衆,否則便只有開溜的份了。
果然惡狼源源不斷地向我們衝來,一時間我和宋連營手忙腳亂,心想這下可慘了,寶藏的毛都沒有見到半點,人倒要葬身狼腹了。
百忙之中我跟宋連營都脫下了揹包,否則靈敏性就差了太多。電棒對付起狼來倒也是得心應手,只需一下惡狼便倒地不起,即使恢復過來也喪失了攻擊性,只得灰溜溜地逃走了。
但怎耐雙拳難敵四手,後續的狼源源不斷,我跟宋連營的體力卻是有限的。稍不留神便中了招,我的肩上遭遇了狼吻,連皮帶肉被它撕下去了一小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