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頭顱是一個鱷魚頭,張着血盆大口,牙齒非常銳利,恐怕只要被它咬上一下,骨頭都得碎掉。怪物的頭上還長着兩個犄角,都是甚爲尖銳,被它抵上,恐怕得來個對穿。
怪物的眼睛有銅鈴般大小,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出了幽藍的亮光。尾巴是巨蟒的尾巴,不僅抽到人能造成傷害,看樣子還能捲起來絞殺人。
怪物高約三米,把頭高高昂起,以戲弄的目光俯視着我們。它一張口,一股灰煙便從口中噴了出來。爲了防止有毒,即便我帶了防毒面具,還是飛速地退了好幾步。
眼前的龐然大物,在我們眼中,就像是一隻遠古的恐龍,讓人生出了一股無力感。但無論如何,我們都無法退縮。要想完成這次盜墓,就必須打敗它!、
等煙霧散去,我們各執武器,迅速站好了陣型。怪物倒是不着急攻擊我們,反而是充滿戲謔地看着我們。或許它有太久的時間沒見到人了,想好好跟我們玩玩。
我們倒是想先發制敵,但眼前的敵人實在過於強大,我們根本不知道如何下手,而且怕一擊不成,反激怒了它,那樣的話,就更不好對付它了。
我跟石頑等人都交換了眼色,但眼中都有着一絲無奈。這個怪物從感覺上比之前騎着雄鷹的將領還要難以對付,而且不急不躁,視我們爲玩物。
當然我們最佳的策略還是引開這個怪物,其他人藉機移開石棺內的巨石,從而尋找通道。宋連營先退出了幾步,拿出手槍就在怪物身上打了一槍,並準備馬上跑路。可怪物似乎感覺這是撓癢癢,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石頑的臉上甚是凝重,向前一步,一劍就刺向了怪物的脖頸處。結果怪物大口一張,直接把石頑的手中劍咬住,擡腿便要踢石頑。石頑一看不好,鬆開了手中劍,飛身撤退,這才躲開了怪物的一擊。
怪物的意圖很明顯,便是守護身旁的石棺,不讓我們動它分毫。誰若強行上前去動它,怪物便毫不猶豫地將其撕碎。
這個怪物皮粗肉厚,反應也不慢,而且看上去還有一定智慧,不像之前遇到的對手,見到人就攻擊,一直都停不下來。但越是這樣,我們的勝算便越小。
宋連營提議用炸藥,這個提議讓我有了一點心動,畢竟這是最後的墓室了,如果不能打開最後石棺下的巨石,我是不會甘心的。
卿庭榮還是堅決反對,他說第一不能確定炸藥對這個怪物有效,第二或許有更需要炸藥的時候,比如我們找到了詛咒的線索,脫身的時候。
石頑也不同意用炸藥,他說先試探一下看看,實在萬不得已再說。不過就憑藉我們五人,恐怕還真無法對眼前的怪物造成威脅。
其實我心裡有一個好的想法,便是利用兵馬俑墓室裡的那個怪物來對付眼前的怪物,恐怕應該有極大的勝算。但可惜的是那個怪物體型過大,根本就無法進入甬道,所以我這個驅虎吞狼的想法,根本無法實現。
但如果兵馬俑墓室和這間墓室是緊挨着的,我們便可以引着神鷹怪物撞破牆壁,進來與恐龍怪物一戰。但古墓裡的方位很難把握,我們即便是知道這兩間墓室相鄰,也找不出隔着的牆壁,同時也沒有把握能打破牆壁。
一時間我們跟怪物雙方陷入了僵局,我們無法撼動怪物,怪物也不屑於對付我們。我跟其他四人也都進行了交流,但大家都想不出太好的辦法。
大風大浪我們都一路走過來了,不曾想今天在一個不主動攻擊的怪物面前,居然無計可施。這個怪物的力量實在太強大了,特製的繩索,都能被它輕易拽斷,恐怕要超越兵馬俑墓室中的怪物了。要知道兵馬俑墓室內的怪物,現在還在逍遙自在,我們根本對付不了。
情況非常不妙,越這樣耗下去,便越對我們不利。畢竟怪物在這裡存活了八百年,有足夠的時間陪我們玩。而我們則食物有限,而且墓室內還危機四伏,隨時都有危險。
無奈之下,我只好從魔術的道具箱裡拿出了一些化學試劑,強酸強鹼的都有,試着在怪物身上招呼了許多。可這怪物身上嗤嗤冒煙,但絲毫不見衰弱的樣子。
可惜我的魔術水平不到家,否則施展個障眼術,可以瞞天過海,直接進入石棺中去移開巨石。當然要做到這一點是不容易的,國內都沒幾個。
我還嘗試着對怪物施展了催眠術,可就憑藉我這半吊子的催眠術,只能給怪物當笑話了。雖然如此,我還是用盡手段,想方設法地迷惑怪物。
衆人也開始各施手段,一個勁地向怪物身上招呼,可它就是巍然不動,只是在靠近它的時候才做出反擊,而且反擊的力度很大,稍有不慎,我們就會喪命。
我們也試圖了用手槍攻擊它的眼睛,但它總是在快要命中時閤眼,反應快得不得了,而且眼皮也是超級厚,根本打不穿。
隨着時間的消耗,我們能施展的手段已經全部施展了,但都沒有奏效。石頑還試圖強行進入石棺,但都被它用尾巴逼退。
大家誰都不甘心,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卻在最後的關頭無計可施,這樣的感覺太折磨人了。宋連營幾次提出了使用炸藥,我都讓他再等等看。
若是說弱點,恐怕這個怪物只有移動速度慢,和不會主動攻擊的弱點。但它此刻根本不需要很快的移動速度,也不需要主動攻擊我們。只需要穩坐釣魚臺,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了。
我確定了不可力敵的策略,還是把主意打到了石棺內的巨石上。我們只要想辦法進入石棺,或者是在石棺內的巨石上繫上繩子,便可以在怪物的攻擊範圍外尋找通道。
可說是容易,我們想做到,還是極爲的困難。剛纔石頑曾經試圖過突破進石棺,都被怪物用尾巴擋了下來,怪物的尾巴足足有兩米長,覆蓋的範圍非常之廣。
我還有一個顧慮,就是怕我們人進入石棺後,被怪物堵在裡面,那樣的話,將會九死而無一生,實在是太過危險了。
而石棺的構造也是異常堅固,神鷹傀儡雖然能輕易破除,但我們的力量就差得遠了,除了使用炸藥,要擊打是根本沒有希望的。
我讓石頑幾次吸引怪物攻擊石棺,可怪物總能在碰到石棺的時候停下。看來它對這個石棺有感情了,否則出來的時候便可以把石棺撞碎。
真的就沒有任何辦法了嗎?我真的非常不甘心,走到這一步,我們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做出了太多的犧牲,根本不容許我放棄。
而且即便放棄了,我們還能何去何從?唯一回到地面的通道,已經被巨石堵住。而且即便是能夠炸開巨石,那間墓室裡還不知道存在怎麼的可怕,險惡程度甚至會超越現在。
一瞬間,過往種種在我眼前浮現。無意中尋得先祖遺書,意氣風發,跟宋連營長歌當哭,扶搖直上,殺向九龍山,遭遇路上種種奇遇,幸得結識老祖宗,安然上山。
巧遇翩翩少年石頑,驚悉老祖宗被害身亡,歷經磨難上山,大戰石斬公,獲悉寶藏盡失,卻又找到了成吉思汗陵的線索。
表哥蒙難,自不會袖手旁觀。蒿里山上,荔姣的千年一舞,風姿絕世。柳軒道長的驚天一擋,那些痛,那些恨,那些愛恨交織的奏曲。
拜師翁老,苦學技藝,爲親戚驅趕陰魂,逐漸成長爲獨當一面的人物。爲了家族的使命,攜四位好友前往草原,探尋詛咒的線索。
部落之中,流嫣的嫣然一笑,那種種的過往悲傷,那飄然脫俗的美人,那扣人心絃的等待,不經意回想起來,都有一種不真實的美好。
爲了等我的流嫣,爲了家族的衆人,我必須一步步走下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想到此處,我心中一狠,便決定去拼命。即便是戰死在這裡,我也不能退縮,不能輕易放棄。既然需要有人犧牲,那便從我開始吧。
我把繩子搭到肩上,吩咐了幾人,讓他們全力拖住怪物,我到棺材之內去套住巨石。衆人聽了後皆是大驚,全力阻止我如此去做,宋連營執意要替代我去做,石頑更是堅決不同意,說我的安全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事。
“諸位,感謝大家一路陪我走來,認識你們是我張獵風最大的榮幸。但此次盜墓全是因我而起,若是有人需要去擔當風險,那我當仁不讓。再說我們中要論誰能在最快的時間內給巨石打結,那非我莫屬,所以你們不要阻擋,只需跟我配合好。”
石頑還是不肯,我只好對他說,你若再阻攔,我現在就直接去找怪物拼命,這樣死得毫無價值。他的眉頭緊緊皺了一下,但終於沒再阻攔我。
自從進入陵墓後,石頑遭遇了一次危險,荔姣遭遇了一次,而我始終處在最安全的境地。之前是因爲我的實力不夠,而這次冒險,跟實力的關係不大,換做誰來,都是差不多的危險。
我繞到了距離怪物最遠的石棺一側,給石頑他們打了招呼,讓他們準備攻擊,而我則要等待怪物轉移注意力後的一個機會。怪物可以一心幾用,而且防守面積極大,能施展的手段也多,這就註定了,我的機會恐怕很少,而且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