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歡離得比較近,比鍾義他們先一步來到我和缸子身邊。
他還沒站定就飛快的揉了一把我的腦袋,臉上露出了一抹略帶着玩味兒的笑,“八戒啊,你瞅瞅咋辦,咱們今天算是栽了,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哎喲,這小姑娘是誰?”
小瑤表情冷得很,看了一眼秦歡沒說話。
衆目睽睽之下我想說幾句帥氣話壯壯膽,但就聽見缸子在我邊上一個勁的嘀咕,嘴裡頭嘟嘟囔囔的聽不清楚到底在說些什麼,兩隻眯縫眼還在非常認真的掃視着全場。
“你幹嘛呢?”我問缸子。
缸子又嘟囔了一會兒,才認真的點點頭說道:“我大概數了一下,估計有三百個人,平均到我們頭上大概一人要對付五十個人左右。兄弟你不能打,我幫你勻三十個,就是不知道你其他朋友能不能行。”
秦歡聽完缸子的話眼睛都直了,口氣裡也憑空多了一絲難以置信,“二師弟,敢問您這位朋友到底是何方神聖,他是帶着槍呢還是帶着手榴彈呢?一個人打八十個?就是殺八十隻雞且得有一會兒呢。”
不過,我到沒覺得缸子是在裝逼,“不瞞你說,我這個兄弟可是羅漢下凡,力大無窮。要是空手對空手的幹,只要咱們給他護着一點身後,他捶死幾十個還真不稀奇。”
說話間鍾義他們也到了,嚴飛堂蹦躂着就來到了我身邊,衝着缸子說道,“那你幫我勻三十個唄,我和小吳師哥打過一架,平手!哎喲,這小姑娘是誰?”
我一臉不耐煩,“你們臺詞是不是都複製粘貼的?”
邊上鍾義拍了一巴嚴飛堂的肩膀,“別別別太輕敵了,認真起來,一會兒躲躲躲我後邊。”
看到鍾義結巴了,我也知道他是用上將足家的本事了。
可是很奇怪,在這一刻我心裡幾乎沒有滋生出任何一絲的恐懼,就只有滿腔的衝動以及我從來也沒有體驗過的那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我甚至有些期待這場註定不會有好結果的戰鬥趕快打響,我也好隨便抓住一個人很打上幾拳,好好的徹底宣泄掉這段時間不斷淤積在我心裡的憋屈和苦悶。
此刻所有看起來有頭有臉的人都被護送到了遠處的“觀戰席”,其餘的打手也都蠢蠢欲動,慢慢的縮小着包圍圈。
戰鬥一觸即發!
缸子一腳踹癱了一個沙發,扔了一根方沙發腿給我,鍾義也如法炮製踢壞了一個沙發,這會兒我們七個人手裡也終於算是勉強的配備上了武器。
不過這會兒我雖然不害怕,但是對這場戰鬥的結果卻是一點信心也沒有。
因爲他們不可能沒有槍,這種組織,這種場合,會沒有槍?
所以就算我們七個有大鬧天宮的本事,他們也只是需要一人扣一下扳機,那我們幾個的結局就不是死掉這麼簡單了。
這麼多人,我們直接就給打爛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小聲道:“萬一他們有槍怎麼辦?”
“不可能。”嚴飛堂斷然否定了我的猜想,然後回頭捏了一把我的臉頰,“有槍我們就不會活到現在了,相信姐姐,他們要是的活的。”
我一想也是,船上保守估計有三百多人盯着我們,如果他們的目的僅僅是殺死我們,那我們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如今我們的處境就好像長阪坡裡的趙雲,當年子龍有着曹操惜才的護佑,我們也有光頭不得不活捉的優勢,但我也只能祈禱一會兒我們也可以像趙子龍一樣殺個七進七出吧。
全場安靜的可怕,這時遠處的光頭把雙手高舉過頭頂,用力拍了兩下,笑着說道:“來吧,記住要抓活的。”
就在最後一個字落地的同時,全場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怒吼,周圍的人潮水一樣涌了過來!
我和嚴飛堂不知不覺就被另外四個人給擋在了背後,這種感覺雖然很安全但是也非常憋屈,我不想被他們當成孩子一樣,我也想和他們並肩戰鬥!
就在缸子正前方,一個壯漢迎面就衝了過來!
缸子是何等勇武?
二話不說掄起沙發腿在空中夯出了“嗚”的一聲,沙發腿直接在那個壯漢擡起格擋的手臂上砸斷成了兩截,壯漢還沒來得及慘叫,缸子大罵一聲“什麼破質量”然後就把手裡的半截沙發腿砸到了那人的鼻樑上!
再看鐘義,已經一個低掃腿踢斷了一個人的膝蓋!
我們背靠着一個包廂,隔斷了一半的禦敵面積,不過那些人也不蠢,都開始搬沙發準備給我們來一頓沙發雨!
鍾義甩出手裡的沙發腿砸倒一個,兩步上前一個迴旋後踹直接踹在了一個人的胸口,那傢伙炮彈一般向後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倒了身後兩個同伴。
邊上嚴飛堂被人揪住了衣襟,領口都撕破了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我衝過去就拿沙發腿掄那個人的腦袋!
可我的力量比起缸子還是差太多了,我“邦邦邦”連砸了三下,那人竟然放開嚴飛堂鬼叫着揉着腦袋搖搖晃晃退回去了,我還以爲自己一下就能把他砸暈,看來我還是太低估人類的頭蓋骨了。
花城倒是不需要我多擔心,這人實在是太靈活了,手裡拿着沙發腿只要有人靠近他身體範圍兩米之內,管你是伸腿還是伸手,來什麼掄什麼。
小瑤也不用我多說,她那大蜘蛛爪子力大無窮,關鍵還長,那些人近不了身就得被一爪子砸翻。
再回看秦歡,這傢伙已經把沙發腿給弄斷了,這會兒沙發腿在他手裡就猶如是根粗匕首一般,他兩眼冷視着前面,竟然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我再仔細一看,木頭尖子上已經沾了不少血了。
合着秦歡已經給沙發腿的用法來了一次質的飛躍,改掄爲捅了。
“嚴飛堂我看出來了!還是咱倆湊一對兒吧!他們好像都挺能打的!”
我話說完鍾義已經衝進人堆裡去了,那些赤手空拳的打手也都拿起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充當起了武器。
什麼酒瓶子,木頭板子,拖把棍子,有個人甚至舉着一個用來放水果的大白瓷盤子在人堆外邊往裡擠,打算給鍾義腦袋上來一下子。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一個人衝刺幾步飛撲過來肩膀狠狠地撞在了我的胃上,我被他攔腰抱着向後一倒就翻進了身後的包廂裡。
我胃裡疼的一陣翻騰,剛想爬起來,那人“咔噠”一聲——把門給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