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兩人腦袋被蕭離輕描淡寫的斬掉,沒有人樂的出來了。
很明顯,眼前的這個不同尋常的大寧軍卒有着不可估量的實力,武道高手!
武道一途,後天強者淬鍊體魄,共分九品。
九品圓滿便進入先天強者行列,而一旦步入先天,便是當世頂尖強者。但凡踏入先天境的強者哪一個不是一方諸侯,受封軍職自不必說,就連那象徵着高貴血統的爵位,也能賞賜!
雖說先天之上還有武聖甚至是那傳說中的武皇境界,但到了那個水準,便不是他們這些人有資格接觸的了。
眼前這小子纔多大?
看上去也就不到二十歲,就剛纔那一手怎麼也有後天七八品的水平了吧?
扎合今年三十四歲,還停留在後天六品境界,可想而知武道一途若是沒有特別的機遇,有多難修煉!
扎合雖然忌憚,這小子雖說古怪,但是他們人多弓強!
武道高手最怕的是什麼?覆蓋性打擊和衝鋒!
上一次大寧和漠北決戰曳落河得有十年了,兩方陣營死傷的先天境高手不知凡幾,就連武聖也隕落了幾個!
任你武力再強,千軍萬馬衝鋒下也得一樣授首!
只是蕭離這一手實在過於突然,秉承着先下手爲強的原則,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衝入敵羣。
扎合大聲命令結成箭陣,但是蕭離就像進了河的泥鰍一樣滑溜。
衆人慌亂間,又有十幾人被蕭離斬於馬下。
蕭離一路奔襲本就耗費了不少體力,再加上一氣斬殺十幾人,現在已經耗費五成內力。
衝動嗎?衝動。但是不後悔。
除了爲李長生等人報仇,蕭離也想看看自己這些年的苦修成果。
意識到一旦讓韃子騎兵結成戰陣將會非常麻煩,蕭離眸中發狠:“擒賊先擒王!”
從一個剛剛被他削掉腦袋的韃子身上抽出一柄彎刀,蕭離雙手持刀直奔扎合而去!
除了老爺子,沒人知道蕭離左右手的靈活度基本一樣!對於使刀的人這是一件極爲恐怖的事,他隨時可以雙手互換甚至同時操控雙刀!
蕭離左衝右突,直取扎合!
扎合看着虎入羊羣般的蕭離,身上嚇出了一身白毛汗。這個大寧戰士太恐怖了,遠非自己能敵!
兩人隔空相望,蕭離看出他眼中萌生的退意,開口道:“這就是你們漠北口口聲聲吹噓的善戰民族?不過鼠膽爾!”
扎合心中感到屈辱,士可殺不可辱!他抽出彎刀紅着眼睛吼叫着朝蕭離迎去。
“來得好!”蕭離眼中精光一閃,掌中彎刀旋轉,一式“脫刀術”甩出彎刀,扎合忙舉刀相迎,誰知那彎刀像被賦予了靈魂,轉着彎繞過扎合的格擋朝面門而去!
情急之下,扎合急速向後墜去,險之又險的躲過彎刀。但是下一秒他的瞳孔凝固:“半步......先天......”
蕭離已經欺身上前,右手的菜刀像是在那等着扎合的頭顱自己撞上來,扎合,人頭落地!
一刀建功,蕭離提着扎合人頭大吼道:“你們首領已死!我大寧燕雲騎隨後就到!放下燕雲騎人頭,否則格殺勿論!”
還剩下的八十餘騎嚇得肝膽俱顫,是了,這人一定是大寧燕雲騎中的高手,要不然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斬了扎合。
恐懼的心態一旦蔓延,就像星火燎原般快速傳開。
“燕雲騎追來了!快跑啊!”
不知何人恐懼叫道,緊接着所有人都開始狂抽馬股,扔掉了一個個裝着燕雲騎頭顱的布袋。
蕭離又趁亂斬殺幾人,待到衆人跑遠,他才徐徐吐出一口氣。
第一次殺人,蕭離的手還是很穩,沒有一絲顫抖。
他感受着胸前蟠龍玉佩的清涼,內力在急速恢復。
這件事只有他和老爺子知道,也是蕭離開始習練刀法後才發現這玉佩的神妙之處。
若是普通武者恢復內力需要兩刻鐘,蕭離竟然只需一刻不到便能恢復如初。
他默默盤坐原地恢復體力,然後將死去袍澤的頭顱一一掛在一匹死去韃子的馬上。
蕭離將馬牽到一處林中栓到樹上,又騎上一匹韃子的戰馬。
還沒完!他要將這剩餘的八十餘騎斬盡殺絕!
......
策馬狂奔的漠北戰士欲哭無淚,這樣的情況從未遇到過。
那大寧的戰士竟然一路追擊到漠北境內兩百里!單槍匹馬,不,是一把菜刀一匹馬,太特麼過分了!
在鼓起勇氣轉頭衝殺中,又死去三十多人,這幫韃子的心態徹底崩了!
快了,再有二十里就到營地了!
僅剩的韃子們心中此時竟然有些重獲新生的感動,但是那個殺神一樣的男人手裡提着把厚背大菜刀還在追擊!
沒有任何一刻,這幫殺人不眨眼、以驍勇善戰悍不畏死著稱的韃子會害怕到如此程度。
一個接一個韃子被蕭離的脫刀術斬落馬下。
蕭離的變態和兇狠之處是他們決沒有料到的,在僅剩的一個韃子馬上就要跑到大營門口時,蕭離再次飛出了手中的菜刀,將那最後一人釘死在了漠北大營門口。
“可惜了,內力已經不足以施展脫刀術。那刀......值二十文錢呢。”
而後,這個身着大寧普通制式軍服的男人,就當着一羣懵逼的韃子士兵,調頭策馬狂奔!
韃子的士兵有右耳戴耳環的習慣,蕭離沿途還不忘割下一隻只韃子的耳朵,將其裝入了一個布袋當中。
......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升起,蕭離歸途中並未見到燕雲騎的無頭屍體,想必已經被同袍收走。
而這二十五人的頭顱,還掛在馬背上。
經過了一夜追殺,蕭離此時渾身浴血,疲憊不堪,但一雙星眸仍然炯炯有神。
大寧軍營。
守營士兵遠遠看到一匹騎着馬的身影,馬上還滿滿的掛了一堆布袋。
“戒備!”
士兵們架起弓弩。
待到漸漸看清來人雖一身血跡,但是穿着的正是制式軍服,隨着蕭離騎馬更近了些,守營士兵終於看清。
“是伙頭兵蕭離!”
“這是怎麼了?快放進來!”
衆人自是認得蕭離,老丁頭的義子蕭離,從還是個娃娃的時候就天天在軍營裡溜達。若論軍齡,還真沒多少比他資格老的!
蕭離向着守營士兵笑了笑,只是佈滿血跡的臉上怎麼看都有點嚇人。
聽見了營門口的動靜,越來越多的軍士,校尉都走了過來。
這其中,就有北府七大將軍之一的陳玄策。
整個北府四十萬大軍,有七人並稱爲北府邊軍七大猛將。
陳玄策就是其中之一!以善用奇兵,詭譎多謀聞名整個北府和漠北王庭!
他正準備帶領一隊人馬給漠北韃子還以顏色,報昨日燕雲騎之仇!
陳玄策看見了蕭離,對蕭離他是有印象的。
蕭離下馬拱手行禮:“見過陳將軍!”
大寧軍士帶甲之身即便面對聖上亦無需跪拜。
“不必多禮!蕭離你這是?”
陳玄策想起了關於其父丁道全的傳說,不會是......
蕭離聲音嘶啞的道:“我去帶李長山等人魂歸故里。”
衆人緊忙上前解下一個個布袋,打開一看。
“是劉虎兒!”
“樑大海!”
“這是,這是長山伍長!”
衆人眼含熱淚,看着自己昔日出生入死的袍澤,將頭顱緊緊地抱在懷裡!
陳玄策也不可置信道:“你做的?”
衆將士紛紛看來,蕭離點點頭。
“這裡有整整一包韃子的耳朵!”
叫出聲來的士兵將整整一包耳朵倒在地上,一百零七個!
一百零七個戴着漠北風格配飾的耳朵灑落在地上!
衆人震撼的看着蕭離,此時戰友迴歸遺體的情緒被震驚衝去大半!
陳玄策和衆將士看着滿身浴血的蕭離,沉默良久道:“好小子!不愧是丁老爺子一手養大的!”
有些年輕的士兵不明所以,交頭接耳間知曉了老丁頭過去與今日蕭離如出一轍的功勞,紛紛倒吸冷氣!
蕭離的功勞太大了,一人斬殺韃子過百人,並且搶回戰死燕雲騎的頭顱。
陳玄策已經打定主意,如此猛將不能讓拓跋烈他們搶了先!自己先一步向大都督彙報,並且一定要讓這小子進入自己的重騎營!
蕭離在簡單彙報完戰況後,就牽着從韃子那裡奪來的戰馬強撐着向內城走去,他要回家。
老爺子一定擔心極了,蕭離這一路來回奔襲超過四百里。雖說已經快到極限,但是一想起老爺子還在惦記,他連就地運功恢復片刻也無法靜心。
......
大將軍府。
鎮北大將軍兼北府大都督樑閔,此時正在內堂上查看關於燕雲騎的戰損報告。
陳玄策急匆匆的趕來,待到府上管家通報完畢,陳玄策腳下生風,快速繞過幾處迴廊,來到內堂。
“參見大將軍!”陳玄策拱手肅然道。
“玄策你此時不是應該出兵了嗎?”
樑閔眉頭皺起:“難道又出了什麼變故?”
燕雲騎是他的心肝,整整四十萬大軍,燕雲騎一共五千。
昨日一下就折了二十五人,他也很是心痛。
陳玄策言簡意賅道:“稟大將軍!丁道全之義子蕭離,現爲燕雲騎第一營伙頭兵,於昨日追殺敵軍一夜,甚至追擊到敵軍大營門前!斬殺敵軍一百餘人,且帶回了犧牲燕雲騎的首級!揚我大寧國威!”
樑閔目光一凝,驚道:“什麼!”
陳玄策繼續道:“卑職所言句句屬實!蕭離還帶回一百餘敵人的耳朵!屬下懇請大將軍將此子調入我重騎營,此等人才決不可埋沒!”
樑閔心中震驚,隨即明白了自己這員虎將的意思,這小子是想趁着其他人還不知道蕭離的本事,趕緊納入自己麾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