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木玄路出驚愕表情的時候,仇恨的面上卻是靜如止水,面對木玄的緊逼,他不聞不問,甚至連搭理對方的意思都沒有,整個過程當中,仇恨都安靜的閉着嘴,冰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木玄的眼睛,四目相接的同時,木玄甚至能夠從仇恨的目光之中看到了一絲凜然的冷意。
“吳勳他人在哪裡!”木玄大聲問道,面露急躁的表情,吳勳對他而言有着重要的意義,只要找到了吳勳,一直環繞着他這麼多年來的問題,便將引刃而解,所以,木玄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關於吳勳的消息。
“他死了。”仇恨的回答平穩和緩慢,毫無感情的聲線緩緩傳入木玄的耳中,不可置信的結果令得一項堅強的木玄都感到了一股絕望的氣息。
仇恨沒有等木玄反應過來,便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在霧溪谷一戰之中,和我方的成員一齊吃了連續五記的轟山炮,那玩意兒的威力如何,我也不必在複述了,除非他擁有第九級的實力,否則斷然沒可能會在那一輪炮擊中活下來。”仇恨無情的撥開了木玄的雙手,拍了拍肩膀上面的塵屑,淡然的表情上全然一副漠不關心的申請。
“這怎麼可能!”木玄面露難以置信的申請,得知吳勳的死訊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了,讓這個鐵打的漢子都有些搖搖欲墜了的感覺,支持着他活下去的動力在這一夕的頃刻之間,便轉眼消弭於無,換做是誰都不會比現在的他好受。
“冷靜點。”仇恨淡淡的說道,說完順手將懷裡同樣癱軟了的女人推到了木玄的身上,彷彿手中的人質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東西一般,毫不憐香惜玉。
而就在繆玉珂癱倒在木玄的身子上的同時,忽然間,仇恨的面上忽然勾勒起了一絲詭譎的陰笑,陰鶩的臉色上浮現出詭異的冷笑。
“按照你剛纔所說的時間來算,他們兩個人差不多也應該要到了吧。”這一次仇恨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而只是在內心之中對着唯一的一個對象說道,莫名其妙的話語讓陸璐的妙目一動,眼裡掠過一絲謹慎的光澤。
“納蘭容康和木蘭……”陸璐喃喃自語,芳脣輕啓之刻,一絲明悟讓她瞬間有了一股危險的感覺,一種源自內心深處的冷意,讓陸璐嬌軀一震,“難道你……”
“不可!”陸璐尖聲驚叫道,花容失色,對於仇恨爲人的熟悉,讓她轉瞬間便猜透了仇恨話語中的真正含義,“你不能這樣做!!你這麼做只會讓…”然而,未等陸璐的話音落下,背後的樹林之中,便隨即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踏在細碎的草坪上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將四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聲音的來源處。
來者正是納蘭容康和木蘭,只不過兩人此刻的臉色並不好看,納蘭容康因爲少有如此激烈的跑動,瘦弱的身子也開始吃不消了,不停的喘着粗氣,汗珠佈滿了他的額頭,就連身上的衣物也因爲劇烈的運動而被汗水打溼,緊緊地貼在他玲瓏剔透的身材上,顯示出令人詫異之極的優美曲線,雖然少了最重要的一個地方,然而整個身材都凹凸有致,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美感,不禁令人遐想聯翩。
而木蘭則因爲陸璐偷襲的一擊而暈死過去,至今尚未醒過來,納蘭容康收木玄的委託,將木蘭一直從車隊的方向背了過來,此刻的木蘭,正安靜的昏睡在納蘭容康纖細的背上,一臉安詳而平緩的模樣,和方纔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比起來,多了一份恬靜的美感。
兩人出現的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就連幾乎癱軟在地的繆玉珂,都因爲納蘭容康的到來而忽然變得精神了起來,但此刻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一絲欣喜的表情,反而秀麗的面容上滿是焦急的恐懼,雙脣情不自禁的顫抖起來,望着納蘭容康的眼神之中竟有一股說不出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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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玄正感意外之時,卻在此刻忽然聽聞到了一聲細微的冷笑聲,如同一隻隱藏在樹叢之中的毒蛇在看到了獵物過後發出了輕微嘶鳴聲,是獵食者捕獵前最爲致命的警告。
而就在冷笑聲響起的同一時分,懷裡的女人似是同時感應到了什麼,身子亦是顫抖了起來,木玄頓感不妙,全身上下立即戒備起來,以防不測,然而,還是慢了一步!
“住手啊!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如同母獸的悲鳴聲,繆玉珂發出了令人心痛不已的哀嚎,驚慌失措的她早已經失去了之前冷靜的模樣,而他這句話的對象,正是一旁已經將身子弓下去一半的仇恨。
“反應不差。”仇恨露出了一個讚許的冷笑,全身的肌肉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繃緊的如同鋼鐵一般,雙腿藉助地面的力道竟形成了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而地面也因爲這股巨力而開始分崩瓦解,自仇恨的腳下龜裂成一道道裂紋,“不愧是納蘭紫苑身邊最忠心的狗。”
帶着一絲嘲諷的讚許,仇恨的身子如同炮彈一般彈射而起,快越驚鴻,身子迅捷入一道黑色弧點,一閃而逝,儼然已經超過了仇恨顯露出來的正常的速度,而腿上不停彈動的肌肉,更說明了一件可怕的事實,霸腿第一式竟然用來施展輕功,預示着絕非正常的後果,而木玄的心也隨之沉到了湖底。
“阻止他!別讓他靠近榮康!!”繆玉珂不顧一切的尖叫道,被逼上極端的她,此刻的內心已經被恐懼所充斥,竟然強行擺脫了木玄的禁錮,狼狽的朝着仇恨的背影衝去,然而,在仇恨快如閃電的速度面前,一切努力都只是虛妄而已?
不,至少還有一個人能夠阻止目前的仇恨,紮在腦後馬尾被凌厲無匹的劍鋒隔斷,凌亂的長髮被怒叱的亂流吹得飛揚而起,銳利無雙的劍氣凝結如千萬柄實體的劍鋒一般,眼沉如水,心冷如冰,手中劍鋒微微揚起,劍刃滑出刺眼的鋒芒。
身形不動,然而人早已經越至半空之中,揹着奪目的光芒,手中長劍冷芒如冰冷的月色,右手腕一抖,鋒芒劍氣瞬間吐露凌厲劍罡!
“走不得!”就在一瞬間,鬧鐘第六感所預判到的危機感讓木玄在瞬間做出了最爲明智的反應,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暗中告訴他,此時如果不出手的話,他會後悔終生,他的人生將會再次終結!而鬧鐘疾馳而過的意念,讓他果斷舉起了手中的劍,不在看在同僚的身份,不再顧忌魔國皇室的身份,此刻,木玄體內的真氣瞬間暴流而出,蜂擁的劍芒宛如一輪圓月,渾圓的劍氣形成個一個巨大的圓月,怒流的千萬劍芒呼嘯而出,不再隱藏實力,第八級力量應運而出!
“天圓·無妄之月!”強悍無匹的劍氣奔馳飛流,竟然瞬間趕超了仇恨的步伐,無數道怒流的劍鋒超過了仇恨疾馳的身影,光滑如鏡的劍鋒之上,甚至還可以看到仇恨那張驚愕的臉。
無妄之月,封守之招,即使在招式衆多的玄流劍之中,亦是一個難得的奇招,不但將去路封鎖的嚴嚴實實,更讓仇恨不得不緩下了步伐,凝神對待眼前不斷疾馳的渾圓劍流,宛如一輪圓月一般,將兩個人都隔絕在了一個獨立的劍流的空間之中。
就在仇恨腳步慢下來的瞬間,木玄清冷的目光中掠過了一絲凌厲的鋒芒,聰明的他敏銳的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經,就在納蘭容康和木蘭出現過後的瞬間,仇恨竟然甩開了作爲第一人質的繆玉珂不管,竟然徑直的衝向了另外的兩人,如果說納蘭容康還有控制繆玉珂的作用在裡面的理由可以讓仇恨不顧一切的衝上去,但木蘭,這個僅僅只是一個護衛身份的人,根本不足以勾起仇恨此刻的興趣,更何況,納蘭容康已經在仇恨的掌握之中,根本無法翻起半點浪花,那這麼說,仇恨的真正目標,或許根本就不是納蘭容康,而是作爲自己親妹妹的木蘭!
一想到此處,木玄鬧鐘急閃過了幾個片段,聰慧的他,頓時瞭解到了仇恨的真正意圖,“你!”木玄眼神一愣,隨即死死地盯着仇恨,不敢有半分的鬆動,一股憤怒涌上心頭。
“你想威脅我!”木玄怒喝一聲。但奈何仇恨根本就沒有理他的意思,就在怒聲揚起的時刻,仇恨一方卻忽然發出了一聲如同野獸的低鳴,右手捏握成拳頭,對準了虛無的空氣,揮出了狠狠地一拳。
“出來!”仇恨低吼一聲,雙目竟是被真氣鼓動的變成兩團墨玉一般的漆黑顏色,此刻的他將真氣運行到了極致,右手擊破空間的一刻,五指迅速彈開,穿破了空間的阻撓,抓住了藏身在儲藏空間內的冰冷兵器,手臂上的肌肉隨即漲的巨大無比,隨着經絡的抖動,一併外形猙獰的大刀被仇恨狠狠地從空間中拖了出來,撕裂空間的聲響彷彿紮在玻璃上一般的刺耳難聽。
仇千戰所賜的神兵“地隱蛟龍盤”被仇恨反手握在了手中,而他臉上陰鷙的冷笑也讓木玄的心隨即提到了嗓子眼上!仇恨的動作太快了,方纔的一切都在一氣呵成之中完成,就連擁有第八級力量的木玄,都因爲雙方的距離過遠而沒有來得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刀被仇恨飛速的豎在了自己的胸前,宛如一面巨盾擋在了仇恨的身前,堅如磐石!無堅可催!
“不好!”眼見仇恨莫名的舉動,讓木玄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就算兩人相距甚遠,但此刻木玄也顧不得其他的了,手中長劍輕吟,一股沛然劍罡凝聚成一道鋒銳的劍影,隨着劍鋒的揮舞,劍罡周身匯聚盤旋的劍流,形成了一股無堅不摧的鋒芒劍意,衝向仇恨的背後!
“可惜,慢了一步。”仇恨獰笑一聲,身體竟然對對直直的向着禁錮他在此地的怒流劍氣直衝而去,地隱蛟龍盤豎在胸前,化作一面堅固的盾牌,擋住了巨大部分的劍流。
怒叱的劍流與堅固的刀身交接的一刻,仇恨只覺得手頭一沉,一股難以承受的渾雄力道頓時順着手中的刀身穿了上來,以仇恨的力量而言,竟然也險些把持不住刀柄,可見劍流鋒芒之利,絕非凡夫肉體可以突破得了的,若非他急中生智,在原本已經陷入絕境的地步之中,想到了把地隱蛟龍盤這柄堅固的神兵當做盾牌,護身硬闖劍流封鎖,恐怕此刻的他早已經被木玄纏上了。
然而,饒是如此,鋒利的劍流還是讓仇恨受創不輕,木玄突如其來的第八級力量的的確確讓他吃驚不小,而在這劍流之中,也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八級力量的威力,儘管有地隱蛟龍盤護體,身上依舊有多處深可見骨的傷痕,被縫隙間穿過的劍流滑的血肉橫飛。
但無論身體上的傷痕再多,也無法阻擋仇恨前進的腳步,就在地隱蛟龍盤突破劍流包圍的最後一刻,仇恨的身影也隨着一道黑色的閃電快速躍出了劍流的包圍圈之中,身體上被割得血流不止,但他此刻臉上的笑意卻是越發的猙獰了。
“休想得逞!”木玄怒喝一聲,劍罡竟然憑空再快了三分,迅馳飛芒的劍鋒瞬間穿過了劍流的包圍圈,對準了仇恨的路出空門的背部,劍芒疾馳而入,鋒芒未至,背後的衣物便已經被無堅不摧的劍氣撕成了碎片,露出了赤裸的背部!
面對致命劍罡,仇恨深吸一口氣,宛如鯨吸長川,一股股黑色氣流被仇恨盡數吸納會體內,體內渾厚的天魔氣匯聚于丹田一處,真氣壓縮到了極致,黑色的雙眸之中隱隱可見一股霸道非凡的氣息呼嘯而出,背後一股騰然的魔氣迅速凝結成了一尊古老的天魔尊像,猙獰可怖的面容清晰可見,比起第六級時候的破體魔魂像,此刻仇恨的功力顯然更進了一步,魔魂像竟然宛如實體一般,擋在了仇恨的背後。
隨即,一股清脆的碎裂聲隨着一道飛濺的血光同時揚起,魔魂像被劍罡刺穿成了碎片,而仇恨的身子也被劍罡的其芒扭成了一個九十度的模樣,脊椎險些被尖銳的劍罡刺穿成了兩截,如果不是用出破體魔魂像捨身一擋,或許此刻的他早已經被木玄的劍氣斬成了兩半截,但也正是破體魔魂像的捨身抵擋,才讓仇恨僥倖承受住了這威力非凡的一劍,沒有死在這一劍之下。
口中鮮紅飛濺,體內殘留的劍氣在身體當中橫衝直撞,撕裂着仇恨剛剛復原不久的臟器,五內俱焚,痛苦難堪,但卻始終遮掩不住他臉上古怪的笑容,伴隨着血沫子的飛舞,仇恨陰陰地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