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一行人就已經來到了那白色宮殿的近前。
只見這座華美的宮殿居高崗、倚危崖、傍峭壁,珠光寶氣都隱於那鬱鬱蔥蔥的叢林山水之間。讓靈動之氣,美化了奢靡的金碧輝煌。
仔細看看,這裡並不是單一的一座宮殿,而是一片整體的建築羣。以聖潔的白色爲主色調,但是在廊柱、殿門、迴廊、牆壁上卻又都鑲嵌了各色各樣五彩斑斕的寶石。這樣一來,白色的建築頓時就華麗了起來。素白的底色,反而更襯托了寶石的奪目耀眼。
在那湛藍的天幕之下,萋萋綠草與千姿百態的古木掩映着神聖潔白的宮殿,以及周圍尖聳的高塔。
四周低處是一些赭紅、金黃色的建築物,把整座月賢王宮映照得如冰似雪,色彩沉靜明麗。恰似遠處那些環繞着香格里拉的雪山,聖潔無暇。
走到宮殿外,大家都不禁於那富麗堂皇的大殿門外駐足了片刻。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是無法相信這世上竟然會有如此華麗精美的殿堂。
秦震看着那嵌滿了各色寶石珠玉的黃金殿門,不由得嘆道:“難怪傳說這裡就是天堂,這裡就是極樂世界。可見……再美好的天堂也是要建立在物質基礎上的啊。你說這香格里拉要是一片臨建棚,還會有人說它是天堂嗎?我看啊,這香格里拉的王城,已經完全趕上印加傳說中的黃金城了。”
羽東這時也很感慨的說了一句:“是啊,這裡不但是一處誘人的寶藏,還隱藏着巨大的力量。在雙重的誘/惑之下,也難怪世人前赴後繼的趨之若篤。”
這座建築的外形端莊宏偉,已經是完美到無懈可擊了。豈止內部更是令人嘖嘖稱奇,堪稱奇蹟。
正殿呈八角蓮花形。每一邊都有門窗及圍屏,都是用溫潤的白玉石鏤雕而成的,牆上還用各色寶石鑲嵌出了色彩豔麗的花朵。陽光從四面八方照射進來。整座大殿光影婆娑,流光溢彩。
秦震他們小心翼翼的邁動腳步。有些莊重的走進了這座華美絕倫的宮殿。這裡是屬於月賢法王的,是屬於香巴拉國王的地方。每每想到此,他們都會心頭一陣悸動。
當在門窗圍屏處駐足停留的時候,秦震細心的發現,那上面除了花朵寶石,還雕刻出了無數精美的梵文字體。
秦震叫過來了俊天,然後指着那些梵文虛心的問道:“俊天,這些字你能認識麼?對咱們有沒有用?”
俊天湊過去仔細的看了看便搖着頭回道:“這是時輪經。或許還有時輪根續。全部以古梵文雕刻,真的是很不可思議。不過對咱們目前而言,是沒什麼幫助的。”
老顧聽着秦震他們的對話,然後回過頭對姜旗問了一句:“哎?大旗。你記不記得咱們在那洛子峰神殿裡找到的小白塔?夜老大當時是不是從裡面也找到一本這什麼經?”
姜旗微微一怔,然後沉默的點了點頭。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願意提起夜北。也就是老顧這種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人,纔會口無遮攔的張嘴就說。
雖然大家提起夜北都不好受,但是秦震這時候還是努力冷靜下來的分析道:“要是這麼一說起來吧,我覺得洛子峰和香格里拉的關係沒準兒還真是會更密切。不是因爲它們共同出現的時輪經,而是仔細看起來。我覺得連那佛塔都很像……”
羽東一聽連忙追問道:“佛塔也很像?”
秦震十分確定的點點頭說道:“沒錯,那洛子峰神殿裡保存着原本時輪經的佛塔,和咱們剛剛在水潭中見到的倒影很像。可能是大小的差異。讓我們當時沒有一下子就能認出來。而且我也一直覺得佛塔長的都是大同小異,直到剛纔老顧提起了洛子峰,我這才仔細的回想了一下。”
羽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便帶着大家朝正前方的王座走去了。
說實在的,這與秦震他們原本想象的幾乎就是完全不一樣。秦震以爲所有的王城宮殿應該都像太和殿一樣,都是鐫龍刻鳳,金磚龍椅。
可是沒想到,這香格里拉的王城,較之紫禁城會更爲奢華。但是華美之中卻不沾染一絲的俗氣。
王座高高在上的設立於大殿最深處的正中央。沒有什麼祥雲飛龍,也沒有那些爲了代表王權而特意漆上去的明黃漆。
王座是以一種不知道什麼神奇材質的石頭雕刻而成。潔白之中又隱隱透露着一點點天青和幽藍。
鏤空的雕刻十分大氣,上面以翡翠、瑪瑙、水晶、珊瑚、孔雀石等幾十餘種價值連城的寶石鑲嵌出精緻的蓮花圖案。王座背部鐫刻着整部時輪經。其工藝之精湛、色彩之華麗。可謂巧奪天工,無與倫比。
老顧的眼睛裡閃爍着興奮的光芒,這會兒癡癡的朝着王座走了過去,看樣子,他是準備要過一回國王癮。坐一坐這香格里拉國王的王座,那一定是要比坐太和殿的龍椅更有意義的多。
可是還沒等老顧踏上臺階,羽東就面無表情的一把拉住了他。並且冷聲說道:“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這個位置不是你該坐的。”
老顧一愣,然後嬉皮笑臉的央求道:“哎呀東少,我又沒說自己這就算登基大典了。我只是想坐上去過過乾癮嘛!你看你,那麼較真兒幹嘛……”
說着,老顧還打算繼續往王座上蹭。卻沒想到,羽東就這樣一隻手拽着他,他就愣是紋絲也動不了。
老顧既苦惱又無奈的說道:“我說東少,給留點兒臉行不?再說了,我已經不打扣下來寶石出去賣的主意了,只是坐坐還不成啊?”
羽東一邊很輕鬆的把老顧往回拉,一邊面不改色的說道:“這王座不比一般的寶座,每一任香格里拉國王都是金剛手的化身。不管我們信不信,最好還是不要冒犯這裡的任何一物比較好。”
看着羽東說的如此堅決,手下又毫不留情。老顧也知道自己這乾癮算是鐵定過不成了,哪怕那麼一秒鐘的香巴拉國王夢,都是一點兒商量也沒有。
於是老顧投降似的聳了聳肩,自己主動的走了回來,並且站到了羽東的身後。以此來表示他絕對不會再動王座的主意了,免得羽東手下忘了留情。就剛剛被他拽的那一下,老顧手腕子到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羽東淡定的走到了王座旁邊,神情漠然的看了一遍那流光溢彩的王座。然後伸出右手,以手背輕輕碰觸了一下王座。然後淡淡的說道:“這石頭是恆溫的,隨着人體溫度的變化,而改變自身的溫度。可以令坐於王座上的人,永遠都處於最舒適的溫度。”
秦震驚訝的說道:“真的啊?我說的呢!這國王用石頭當王座,就不怕屁股涼嗎?原來,人家這石頭是有說法的啊……”
“嗯。”羽東應了一聲,就繞過王座走到了背面。在他仔細的掃視了一遍那些雕刻精美的梵文之後,他便開口喊道:“俊天,你過來。”
俊天走了過去,秦震和老顧也不請自來的跟了過去。想聽聽看羽東他又發現了什麼。
只見羽東蹲在王座的背後,一臉專注的觀察着那些梵文說道:“原本時輪經不會有那麼多字,就算是加上時輪根續也不可能有那麼多字。來,俊天,你看看這上還寫了什麼。”
俊天配合的蹲到了羽東的旁邊,仔細的觀察着那些古梵文。而秦震則是十分好奇的問道:“誒……我的神啊,你難道之前還背誦過人家香巴拉的時輪經?”
“沒有。”羽東淡淡的答道。
“沒有?那你怎麼知道時輪經沒有那麼多字??”秦震瞪大了眼睛,更感覺莫名其妙了。
羽東瞥了秦震一眼,然後將目光瞟向了大殿的門窗圍屏說道:“俊天不是剛說完那裡都刻着時輪經嗎?”
“……”秦震呆呆的看了一眼那些圍屏,卻還是覺得很不能理解的問道:“那、那即使是俊天剛纔說過了,你就看了那幾眼,就記住時輪經的字數了??”其實秦震已經隱隱感覺到了答案是什麼,覺得自己有點兒多此一問了。
果然,羽東面無表情的看了秦震幾秒鐘,然後沒有任何情緒的回了一個:“嗯。”
秦震尷尬的別過了頭,不再看他。也知道自己這純屬就是自找難堪。對羽東那變/態的本事已經瞭解的如此之深,這區區一個過目不忘又能算的了什麼呢?完全就是多餘問……
這時,俊天好像已經看完了。他輕輕撫摸着最後幾行梵文,悠悠的念道:“耆奢般若金剛法,婆娑時輪日月剎,寰宇傾轉於寶塔,無上妙法得蓮花……”俊天擡眼看向了羽東,眼中不禁閃過了一絲驚詫之色。
秦震聽了俊天的這幾句話,也微微皺起了眉。他反覆的琢磨了幾遍之後,這才遲疑的看着羽東問道:“難道……香格里拉之眼最終的鑰匙,就在咱們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