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羽東的佩服,其實大家早就都已經是心悅誠服、五體投地了。
深知羽東那些“神奇”歷史的秦震,此刻倒也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因爲對於秦震而言,羽東如果不這樣卓然出衆、舉世無雙,那就根本不是他夏羽東了。
所以此刻秦震只是感嘆了一下之後便開口問道:“好吧,神。那你現在告訴我們,這座佛塔到底在哪裡?”
老顧和姜旗一聽秦震的這個稱呼,都是先愣了一下,然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因爲這是當初在雅魯藏布雨林中,土著們給秦震冠上的稱呼啊。
不管怎麼說,人家秦震也好歹是個當過了冒牌神的人了。只是現在在羽東這位“真神”面前,頓時就有些顯得底氣不足、原形畢露了……
羽東看着水中隱現的那座白色佛塔,理性沉着的說道:“這佛塔肯定是在王城之中,一會兒咱們就先去王城找找看。不管香格里拉之眼什麼時候出現,先找到了這座佛塔再說。”
大家一致贊同羽東的想法。因爲現在的香格里拉是處於正常的狀態,那他們進入王城應該就像是觀光旅行一樣。這讓他們搜尋佛塔變的會容易了許多。
如果沒有羽東發現的這個重要線索,那他們就必須要等到香格里拉魔化的時候,冒死進入王城,毫無目的的去尋找一個根本沒有方向的香格里拉之眼。
所以說,羽東的這一大發現。絕對是給他們大家解決大問題了!
可是秦震轉念一想又對羽東疑惑的問道:“那個……我的神,請問,您是怎麼確定那佛塔裡一定就放着香格里拉之眼的呢?萬一這水潭就是有毛病,倒映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佛塔怎麼辦?”
羽東嘆了口氣對秦震說道:“你們也說了,那水閃耀的顏色是香格里拉之眼的顏色。知道爲什麼麼?”
秦震微微一怔,呆呆的回道:“啊……?不、不知道啊……”
羽東淡淡的瞥了秦震一眼,面無表情的回道:“不知道啊?那就等着吧,以後會知道的。”
“夏羽東!你……”秦震氣急敗壞的指着羽東,頓時感覺火冒三丈。記得剛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這麼一副德行。氣死人不償命!
不過羽東可不管那麼多。甚至都沒給秦震能開口罵他的機會。直接就繞過了秦震開始向回走,並且邊走邊瀟灑的發話道:“走,進王城。”
秦震不甘心的看着羽東的背影,氣的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一句整話來。
最後還是老顧夠兄弟。走到了秦震的身邊。拍了拍他。一臉憐憫和同情的說道:“走吧……你應該很適應他這脾氣了啊。不過秦震誒,這真神和冒牌的它還真確實就是有區別的……我覺得你還是比較適合回雨林混,或許還能在那裡找到點兒尊嚴和氣勢……”說着。老顧就一臉惋惜的搖着頭離開了。
秦震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在心裡一個勁兒的勸着自己:不生氣……不能跟這倆混蛋置氣……
就這樣,秦震一邊給自己解着心寬,一邊跟上了大家的步伐。
其實自從聽俊天描述過了那座王城的詭異之後,秦震還真沒以爲他們能那麼快的就要進去。
他以爲至少得像俊天說的那樣,在外面好好觀察一次魔化的過程吧?這樣貿然進入了王城,萬一點兒背,剛一進去就變了可怎麼辦?
秦震這浮想聯翩的想着那王城內各種恐怖的景象以及突變,可是他發現大家卻好像都並不是很擔心的樣子。相反的,還都有些迫切,有些興奮。
這時秦震拉住了前面的姜旗,低聲問道:“大旗,你就一點兒擔心都沒有?”
姜旗詫異的看了看秦震,然後不解的問道:“有東少在,擔心什麼?”
秦震被這話說的一愣,這也太信任、太捧了吧……
姜旗看見秦震的表情,這才又說道:“東少在,芮少爺也在,我相信他們所做出的選擇一定是對的。哈哈,秦震,這就好像當初我和老顧跟着你走遍喜馬拉雅山是一樣的啊!對吧?怕什麼!”
別說,姜旗這番很實在、很質樸的話,說的秦震還挺感動。可其實他並不是害怕,他只是不希望幾個人好不容易又再次聚到一起了,卻因爲疏忽或大意再出現了任何意外。
這香格里拉不比別處,神話中的王城一定遠遠詭秘過他們走過的任何一個地方。說秦震是多慮了也好,還是膽小了也好,總之他現在確實是憂心忡忡。
人,就是這樣。俗話說光腳的纔不怕穿鞋的。越是什麼都沒有,才越會無懼無畏,不懂的害怕。可越是擁有着最珍貴的一切,才越會小心翼翼,步步驚心。
尤其是他們現在這個狀況,秦震生怕一個不留神,這失而復得的朋友就會再次消失。
對於之前的種種,秦震是從心底害怕了。如果有什麼方式可以阻止悲劇的發生,那他一定是願意豁出性命去做。
這時他們已經隨着俊天繞過了一條條曲折迂迴的山路和迴廊,在這個巨大的“山體花園”內穿行着,朝着王城的方向行進。
可見俊天對這裡的地形真的是已經很瞭解了,在他的帶路之下,沒有多久就看見遠處王城那尖聳的城頂了。
那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石材,溫潤如玉。上面還鑲嵌了成千上萬的珍玉寶石,在光線的照耀下,光彩奪目,熠熠生輝!
起初看經書中傳說香格里拉是黃金美玉打造的完美城池,大家還都無法相信。認爲那一定是誇大了現實的描述。可沒想到,這眼前的香格里拉王城,卻真真正正是由各種寶物建造而成的。
越是靠近王城,四周的佛像石柱,雕刻壁畫就越來越多。那些壁畫不知道在這時光靜止的王城中歷經了多少載歲月,可是卻依舊豔麗如初。羽東說那是因爲這些壁畫的顏料裡都有黃金粉、珍珠粉等等珍貴的材料,所以纔可以歷經滄桑而毫不褪色。
步入金碧輝煌的城池內,這裡到處都是宏偉的宮殿,尖聳的廟宇,就連那雄渾大氣的一根根石柱,都是外包黃金,上嵌珠玉的。秦震他們只看得眼花繚亂,被那些金閃閃、明晃晃的建築晃的睜不開了眼睛。
羽東走在最前面,穿過城中的主道路,一直在尋找着那座倒映在水中的佛塔。而秦震他們跟在後面只覺得暈頭轉向,分不清了東南西北。
卓雅作爲香巴拉的守護者,她極其淡定的看着這座包金鍍銀,富麗堂皇的城池。她的眼神中似乎有思考,有疑惑,還有一些外人不太能看得懂的東西。秦震只是無意間看了卓雅一眼,就覺得卓雅所瞭解的,一定會比他們多的多。
這時羽東對俊天問道:“月賢法王的宮殿在哪裡?”
俊天指了指王城最高處的一座白色建築說道:“那裡應該就是。怎麼,你要去那裡看看?”
羽東點頭回道:“嗯。月賢王是香格里拉第一任國王,他將時輪經和王位的繼承都連同着香格里拉代代相傳。所以這裡纔會處處留着月賢王的遺蹟或壁畫。我覺得,在他的地方,應該會藏有關於香格里拉之眼的線索。”
大家順着俊天的目光看向了那座巍峨華麗的白色建築。莊嚴肅穆,氣勢宏偉!這甚至讓秦震他們都不由自主的微微屏住了呼吸,生怕驚動了神佛的寧靜。
唯有老顧比較特殊,他一邊看着那座宏偉的建築,一邊驢脣不對馬嘴的讚歎道:“哎,這裡的一面牆砸了帶回去就能帶領多少貧困山區奔小康啊?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那白色的宮殿像不像泰國的泰姬陵?”
秦震走在前面一聽這句話,差點兒沒哭了出來。他無奈的搖着頭對老顧說道:“哥,你饒了我們吧,行嗎?泰姬就一定得是泰國的是嗎?你這麼想,考慮過印度的感受麼?泰姬陵是在印度啊!大哥……”
“……”老顧被秦震說的臉一紅,最後尷尬的咳嗽了兩聲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又是這句話。秦震無奈的望了望天,然後看着那座白色的建築對羽東問道:“誒,你說那是不是就相當於咱故宮的乾清宮太和殿之類的地方啊?”
羽東遠眺着前方,悠悠的說道:“這裡巧峰排列,怪石參差,浮屠塔顯,優鉢花香。你說它像故宮我不覺得,要說這裡像佛教的極樂世界,我倒是覺得有幾分相似。”
故宮畢竟是歷代帝王的政治根地,那裡充滿了王權的勾心鬥角,有着無盡的黑暗與陰謀。在王權榮耀的背後,那是一個淒涼悲愴、甚至是一個極其殘忍的地方。
可是香格里拉不同,這裡傳說只有美好,沒有痛苦。
一邊朝着那座白色的建築走去,俊天一邊和秦震他們說閒話般的介紹道:“那月賢王,大概是和釋迦牟尼爲同一時期的人物。他是香格里拉的第一代國王,釋迦牟尼將《時輪經》傳給了月賢王,又將預言着香格里拉未來的時輪根續口述傳給了他。可以說香巴拉的一切,都是由他開始的。所以羽東決定去月賢王的宮殿去尋找線索,這是個正確的選擇。只是希望……期間不會有什麼變故纔好。”
俊天說着,便擡頭看向了走在前面的羽東。
清風略過,吹起了俊天遮面的白髮,露出了他臉上淡淡的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