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番城中大街都已鋪了平整的青石板,大街兩旁商鋪宅院之間都有一條六米寬巷子,每六十米就有一條十二米寬街道,防止走水延燒開來。
淡水城中宅基商鋪用地充足,規劃合理,整座城仿效唐代建城規劃,共有六條大街十六坊,只是沒有坊牆,城中有五座瓦市,城北門外碼頭附近還有一座北門瓦市。
林阿嬌對沈月以平妻身份嫁進遊擊將軍府甚是不滿,派人前往陳大虎家提親,陳大虎欣然答應。林阿嬌隨即大張旗鼓準備六禮,就是要讓剛嫁進府中的沈月難堪。
陳瀚成了風箱中的老鼠兩頭受氣,林阿嬌有孕在身不得不耐心規勸,對新婚燕爾的嬌妻沈月也好言撫慰。沈月並沒有鬧騰,新婚燕爾的沈月與夫君陳瀚如膠似漆。
沈有容一家被陳瀚吩咐政務院安排在淡水城中一座空置官宅大院中臨時住下,方便陳瀚與沈月回門。
堂屋中,沈家一大家子齊聚一堂,沈有容夫婦端坐上位,一襲飛魚服的陳瀚同身着大紅襖裙的沈月夫婦兩人端坐左下方,張姨娘帶着幾個孩子端坐右下方。
一襲青衣直身的沈有容看向一大家子吩咐道:“今日是賢婿與月兒回門禮,都是一家人了,賢婿也不必太拘禮,都快吃吧。”
“謝岳父大人”陳瀚忙起身躬身相謝,沈月也跟着夫君起身相謝:“謝父親大人”
陳瀚拿起酒杯朝着沈有容夫婦張姨娘相敬道:“小婿敬岳父岳母一杯,岳父岳母請。”
“賢婿請”沈有容夫婦忙端起酒杯相請揮袖顏面一飲而盡,一襲粉紅褙子的張姨娘端起酒杯看向女兒女婿會心一笑,揮袖顏面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陳瀚問道:“岳父岳母在城中住得可還習慣?”
“我一個武將戍邊十餘載,哪會有什麼不習慣啊,沒那麼矯情。”沈有容沉聲問道:“爲父倒是聽聞你那平妻林氏正在替你張羅着迎娶婉鈺侄女過門,她這是何意啊,是想讓月兒難堪嗎?”
“岳父大人息怒”陳瀚忙勸道:“小婿也覺得操之過急了”
沈月忙跟着夫君出聲勸道:“父親大人息怒,林姐姐想必也是一時生氣才……。”
沈有容笑道:“爲父豈會生氣,可笑那林氏妒婦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殊不知爲父與你陳叔父乃是多年兄弟,不過是愚婦罷了!我兒可要與賢婿相敬如賓,莫要跟那妒婦一般見識。”
“女兒謹遵父親大人教導”沈月躬身領命坐下
陳瀚一臉尷尬解釋道:“岳父大人見諒,娘子有了身孕,性子難免會急躁些,此事小婿會處理好。”
沈有容面色凝重道:“但願如此吧!”
衆人各自吃飯,陳瀚不是幫着身旁的嬌妻沈月夾菜奉承。
半響過後,一襲青衣襖裙的沈夫人忙出聲打破尷尬氣氛道:“月兒與姑爺可要抓緊些,我們可都希望儘快抱上外孫呢?”
“對”沈有容附和道:“是得抓緊給爲父生一個外孫”
沈月羞紅着臉頰螓首低垂,陳瀚一臉尷尬笑道:“小婿和娘子一定會盡快讓岳父岳母早日抱上外孫。”
沈有容放下碗筷起身看向陳瀚吩咐道:“賢婿,隨爲父出去走走吧。”
“好”陳瀚忙放下碗筷起身恭請道:“岳父大人請”
兩人剛一出堂屋,張姨娘也起身向沈夫人躬身告退道:“夫人,賤妾就先告退了。”
“母親,女兒也告退了。”沈月忙跟着孃親告退出來,纏着孃親漫步在曲廊中。
張姨娘看着身邊已爲人妻的女兒羞紅的小臉更加嬌豔欲滴,一臉笑盈盈問道:“我兒,姑爺待你可好?”
“夫君待女兒自是好,夫君讓女兒分院別住。”沈月一臉擔憂道:“只是那林姐姐甚是氣人,女兒纔剛過門,她就張羅着給夫君迎娶那陳叔父女兒進門,分明就是想讓女兒難堪。”
張姨娘拉着女兒白玉般的纖纖玉手寬慰道:“她比你先嫁進府,你與她都是平妻,她豈會不爲難你,高門大宅中還不都是這些勾心鬥角之事,何況她這次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嗎?”
張姨娘也對林阿嬌乾的蠢事深感好笑,對女兒敦敦教導道:“我兒可別與她一般見識,依孃親之見,你夫君可不是一般人。
聽你父親說姑爺有攻滅東瀛倭國之心,姑爺若能攻滅倭國,必會雄踞一方,自立於海外。我兒日後必貴不可言,那林氏如此做派,長此下去,必會讓你夫君心生不滿。”
沈月聽着孃親教導,頗感擔憂道:“可夫君對她言聽計從,府中之事大多由她做主,女兒只怕她以後還會爲難女兒,那女兒以後可還怎麼過啊。”
“我兒放心,你父親這不是在跟姑爺談這事嗎。”張姨娘寬慰着女兒進亭子中椅欄坐下問道:“姑爺可有與你說過我們家中之事?”
“夫君倒是說過”沈月看向孃親莞兒一笑道:“夫君讓女兒請孃親幫着勸說父親留下,夫君說若有父親相助,必能攻滅倭國,永絕倭患。”
張姨娘沉思片刻道:“孃親可以試試勸說你父親,你也知道你父親可是倔脾氣,怕是難以說服。”隨即又問道:“對了,姑爺可有向你提起他攻滅倭國後有何打算?他可會稱王?”
“女兒才嫁進府中,此等大事夫君豈會與女兒說。”沈月一聽孃親說夫君攻滅倭國會稱王,一臉震驚問道:“孃親,夫君真會當王嗎?”
“以你夫君如今實力,換做是別人,怕是早以稱王了。”張姨娘對女兒能嫁給雄踞東番的陳瀚爲妻深感欣慰道:“你父親說姑爺這是效仿高祖皇帝緩稱王,不願與朝廷作對,實乃明智之舉。”
沈有容帶着陳瀚來到後院亭子中語重心長道:“賢婿,正所謂家和萬事興,你那平妻林氏如此善妒,日後定會使家宅不寧,你打算如何處置好後宅之事?”
“小婿已讓兩位娘子分院別住,較少往來,想必不會生出事來。”陳瀚頗感爲難道:“婉鈺乖巧聽話,與兩位娘子相善,有她與小婿從中勸說,兩位娘子想必會相處融洽。”
沈有容聽完陳瀚的打算頗爲滿意道:“如此不失爲妥善之策,月兒一向性子沉穩,從不會招惹是非。我沈家家教甚嚴,不似那林家一幫化外刁民。”
真是不對比不知道傷害,林家與沈家家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林家基本上算是不服王化的化外之民,自是無法比擬。卻被岳父當做化外刁民,陳瀚臉色有些難看道:“岳父大人此言差矣,東番十二縣已與國朝無異,又豈是化外之民。”
“東番城中有婦人女子不着衣物,如此不知禮儀廉恥,豈不是化外之民。”
“移風易俗需得循序漸進”陳瀚也對東番之名頗有不滿道:“東番得更名”
沈有容欣然贊同道:“對,必須更名。”
“東番南抵臺灣縣,北抵東海赤嶼,以後就叫臺海。”
“臺海,臺海遊擊府,這名字好聽。”
王旭前來稟報道:“啓稟主公,劉隊長有要事稟報。”
陳瀚當即吩咐道:“讓他過來吧”
“是”王旭前去領着劉阿杰前來
劉阿杰上前單膝跪拜稟道:“啓稟主公,南洋大泥國使臣隨西洋商行武裝船隊前來求見,政務院已派人接待妥善安置大泥國使臣。”
陳瀚聞報忙向沈有容告辭道:“岳父大人,小婿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好”沈有容看着陳瀚帶着手下離去,深感驚訝暗道:“大泥國使臣居然前來求見女婿,女婿不過是遊擊將軍,大泥使臣來見他作甚。”
閨房中,謝婉娘看着一身妃色襖裙貌若天仙般女兒囑咐道:“鈺兒,眼看着你就要嫁進遊擊將軍府了,娘當年嫁給你爹也帶了些值錢首飾,娘給你準備了些,……,你以後與你沈伯父女兒可要互相幫忖着不被那林氏欺負。”
陳婉鈺看向娘請求道:“娘,女兒都知道了,女兒要帶着倩娘嫁過去,女兒身邊也需得有一個自己人。”
“說得沒錯,我兒總算是開竅了。”謝婉娘莞兒一笑提醒道:“一入侯門深似海,娘和你爹就怕你被人欺負。”
陳婉鈺不以爲然道:“娘就別擔心了,哥又不會欺負我,女兒與兩位姐姐都很玩得來。”
“合着娘都白說了啊”謝婉娘頗有不悅道:“娘豈能不知他對你好,你嫁進遊擊將軍府後自己也要爭氣,我們女子要能爲丈夫生兒育女纔是正事。”
“娘說得羞死人了”陳婉鈺羞紅着臉頰
謝婉娘笑道:“傻女兒,娘這不是在教你嗎。娘給你準備了字畫,你獨自看完可都要記好了,可別到時候鬧出笑話來。”
陳婉鈺翻看着春宮圖上的小人羞紅着臉頰道:“真是羞死人了”
“不是讓你獨自看嗎?”
遊擊將軍府大堂中,一襲青衣直身的大泥國使臣林毅興帶着兩名隨從進大堂來朝着端坐上位的陳瀚跪拜見禮道:“大泥國使臣林毅興拜見東番遊擊將軍,奉吾王之命,大泥國願向東番遊擊將軍稱臣,請求遊擊大人庇佑,這是吾王上奏稱臣國書。”
劉阿杰忙接過大泥國稱臣國書遞上,陳瀚看完大泥國女王稱臣國書,深感滿意道:“我東番已更名臺海,大泥國甘願臣服與我臺海遊擊將軍府,我臺海遊擊將軍府會保護大泥國不受外敵侵犯,大泥國軍隊也需聽從我臺海遊擊將軍府南洋經略調遣出征,所獲疆土錢財必有賞賜。”
“謝遊擊大人”林毅興見陳瀚欣然答應,忙稟道:“大泥國軍隊願隨臺海遊擊將軍府大軍征伐亞齊國,待將亞將齊國驅逐後,請遊擊大人將吉打國賞賜給大泥國。”
“吉打國”陳瀚自是清楚吉打國位置所在,看來大泥國願臣服於自己也是別有所圖,想跟着驅逐亞齊國趁機擴大疆土,陳瀚當即表態道:“吉打國北部可以賞賜給大泥國,我還可以賣給你們一火批器幫助你們向北攻下脫離暹羅國的沙庭城。”
林毅興聞言大喜過望忙叩拜道:“謝遊擊大人賞賜”
陳瀚話鋒一轉道:“聽聞大泥國有不少我漢人後裔,我希望大泥國盡化我華夏文明,使臣以爲如何?”
林毅興看向身後兩人,兩命都點頭願意接受,林毅興忙道:“我們願接受盡化華夏文明,不過需得遊擊大人幫助我們對付大泥國中天方教勢力。”
陳瀚欣然答應道:“好,我會出兵助你們對付不願接受我華夏文明天方教勢力。”
“謝遊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