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大人,大肚部落使者到了。”
“哦?”戚景通的聲音之中帶出一絲好奇之心,說道:“帶上來。”
不過片刻之後。一個身穿獸皮頭帶長長羽毛的蠻人走了進來。他上去微微向戚景通一低頭,就算是行禮了。
戚景通手下一個個帶有怒色,覺得大肚部落輕視戚景通。戚景通卻毫不在意,將死之人,將亡之國,理他們如何?
戚景通轉過頭來,說道:“問問他,來此所謂何事?”
戚景通一到戚氏,就準備對付大肚部落,又怎麼不去準備精通大肚部落語言的通譯。通譯嘰裡咕嚕與來人說了幾句。
這個蠻人昂着頭大聲說了一句。戚景通聽不懂。但是也能聽出了其中的蔑視,他轉過頭問通譯說道:“他說什麼?”
通譯說道:“他說大人是一個膽小鬼,讓大人出了營寨,與他們光明正大一戰?”
戚景通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他是說這個,就請他回去吧,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戚景通所部只有兩千人左右,但是外面至少有萬餘人。戚景通又怎麼會貿貿然去野戰。且不論勝負如何。戚景通即便大勝,將大肚部給擊潰了,接下來,需要在此地反覆圍剿大肚部落,也是一個苦差事。
戚景通認爲最好,將他們牽制在這座營寨下面,等大隊人馬上來,一網打盡,即便不能也要重創他們。儘量俘獲俘虜。而不是打一場,華而不實的擊潰戰。
戚景通將下戰書的蠻人扔出去之後。大肚部落就開始準備進攻營寨了。
整個營寨看上去並不高大,唯有在營寨寨門出的三層木塔看上去高大無比,其他地方,木製圍牆不過兩人多高。對於常年在叢林中之中,翻山越嶺的蠻人來說,根本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高度。
大肚部落的人,自信的很,一聲令下,數萬人從各處衝了過來。沒有任何攻城器具,就開始了撲城,那麼是一座木製營寨。
戚景通站在三層木塔之上,手扶欄杆,說道:“傳令下去,弓箭準備。”
戚景通身後,立即有一個侍衛拿出一面旗幟猛地一揮。
站在木牆上的士卒,紛紛將兵刃插在附近的木牆之上。從身後摘下了弓箭。
戚景通早就做好了準備。最少在這個營寨之中,弓箭弓矢並不缺乏。
“放。”戚景通目測距離,猛地一拍欄杆。
身後彩旗一揮。一根孤零零的箭矢射了出來。
這是試射。
營寨大部分的弓箭手根本沒有準頭可言,不過是臨時客串的而已,所以想讓神射手校射,再讓所有弓箭一起射擊。
崩得一聲弓弦響,無數聲弓弦之聲崩在一起,有一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無數箭矢射了出來,正在撲城的大肚部落的人,紛紛中箭到底,一下子倒下幾十具屍體,四面就倒下百餘屍體。
更多的箭矢就好像長出一些,在地面上冒了出來。
正在撲城的蠻人,速度猛地一頓。不是被射死的人嚇倒了。而是被戚景通闊綽的手筆給嚇住了。
不過一會功夫,整個營寨之中,就射出一兩萬只箭矢了。、
這些箭矢都上用得上好的鐵箭頭。但是在大肚部落,任何金屬都是財富。這麼多的鐵箭頭在大肚部落看來,幾乎就是再往地上灑錢。
戚景通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這些蠻人居然會在箭雨下面撿箭頭。
不過不管再想不到,但是作爲一個優秀將領的本能反應,都不會讓戚景通放過這個機會。
戚景通大喊道:“老六。”
老六大聲應和一聲。
戚景通說道:“從正門殺出,殺三百步退回來。”
“是。”老六大聲呼喝道。
守城最忌悶守。
所以戚景通一開始就準備了預備隊,隨時準備從寨門之處殺出去。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動用他們會動用的這麼快。
幾乎剛剛開始就動用了。
“殺。”營寨的大門被推開。戚老六一身鮮紅的鴛鴦戰襖,手持一柄雁翎刀。猛地衝了出去。緊跟着戚老六身後的有三百餘人,這三百餘人全部是刀盾兵,衝在最前面的,是戚景通的親兵,是戚景通從全軍之中挑選出來的猛士,戰鬥力深得戚景通信賴。
果然不出戚景通所料,這三百餘人,好像一柄鋼刀一樣,深深的切進大肚部落之中。
戚景通雙手狠狠的握住欄杆,連欄杆上粗糙的木刺刺入手掌之中,也沒有察覺道。他默默的數着數,數道一百,立即大喝道:“鳴金。”
“叮叮噹噹”的鳴金之聲響起來了。
戚老六聽道鳴金之聲,立即退了回來,臨回來的時候,也不忘拎着兩個人頭回來。
早就有人在寨門門口接應,等所有人都進去,寨門咯咯吱吱的關注了門。
大肚部落對營寨第一輪圍攻,剛剛開始就結束了。
這一天到晚上,大肚部落再也沒有進攻了。
戚景通從木塔上眺望,卻看見,叢林之中,有很多火光。不知道大肚部落的人再準備着什麼。
一夜無話,第二日,天色一早。戚景通再次登上木塔的時候,就發現大肚部落已經準備做好再次攻擊的準備了。
戚景通放眼望去,這一次大肚部落的進攻再也不是散漫的,毫無目的的進攻。這一次戚景通清晰的看到大肚部落分成一塊一塊的。每一塊都分散開來。
這是大肚王,以各個部落爲單位,將兵力編組。雖然戚景通不知道大肚王是以什麼爲依據分派的。但是看到這個樣,依舊高看了大肚部落一眼。
無他,兵法的第一課,就人力的編組。不過明代的小旗,百戶,千戶,指揮使,還是現在的軍師旅團營,軍隊的編制都是放在第一位。
上一次吃了虧之後。立即有所長進,看來對面也不傻瓜。
大肚部落好像也看出木塔的重要性,所以將這一次攻擊的目標放在營寨的正門上。
“啊。”一個乾瘦的老頭,站在陣前,他頭頂帶滿了羽毛,好像是並不是一個人,而是頭上長着羽毛的一隻鳥。他渾身好像觸電一樣顫抖,跳着不知名的舞蹈。
好一陣子。他猛地跪倒在地,仰天高聲喊着什麼。
“裝神弄鬼之輩。”戚景通冷哼一聲,說道:“讓下面打起精神來,敵人要進攻了。”
果然不出戚景通所料,等這個裝神弄鬼之輩下去之後。大肚部落再次壓上去。無數人呼喊着向寨門處衝了過來。
依舊是箭雨覆蓋。但是卻並不能阻擋這些的衝擊。他們衝過箭雨之後,寨牆,還沒有做什麼,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慘叫連連,不是一個,而是很多人。
由於時間關係,戚景通沒有時間在營寨外圍挖出一條壕溝,但是並不以爲着戚景通什麼也沒有做,大大小小的陷阱,密密麻麻的佈滿了整個寨牆之外。
此刻發揮出效果來。
不過大肚部落的人對陷阱熟悉之極,他從小就在山林之中佈置陷阱抓獵物,看見這個情況,立即變得小心起來。大部分陷阱在他們的眼睛之中,根本是無所遁形的。
不過,來到寨牆邊,並不是攻寨戰鬥的結束,恰恰相反,而是這一場戰鬥的開始。早已做好準備的士卒,大喝一聲說道:“殺。”
一方面是站在寨牆上的人士卒,居高臨下長槍刺殺,另外是在寨牆裡面,透過一個個木頭的空隙,將長槍刺出去,這樣的雙重刺殺,將寨牆正前面,構成了一道死亡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