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發飈,後果本來就嚴重,在得到宋獻策的神補刀後,朱健藉機喝令殿中錦衣力士把那兩個背鍋的倒黴蛋拿下,押入錦衣衛詔獄審訊,罪名是誣陷忠良,圖謀不軌。
宋獻策的神補刀其實只是一堆普普通通的雨傘而已,不過,這堆普普通通的雨傘卻是來自福建,上邊有福建n多百姓簽名畫押,俗稱萬民傘,是福建百姓爲巡撫熊文燦和海防遊擊鄭芝龍陳情而書,只有得到當地百姓擁戴的清官好官才享有這樣的待遇。
熊文燦不是清官,但絕對是有能力的好官,至少還爲當地百姓做了不少實事,比歷任的福建巡撫好多了,加上宋獻策、鄭芝龍等人的引導,推波助瀾,搞出了這麼一出大戲來。
朱健和宋獻策早就算計好了,斷了海商和文官集團財路的鄭芝龍必被瘋狂彈劾,熊文燦是殃及池魚,誰讓他不是東林黨或阮系江南派的人,偏還坐着巡撫的重要位子,不咬他咬誰?萬民傘是保護兩人的行動之一,只是送的時間有點不對,送得有點早了。
確切的說,是朱健有點急了,他剛纔氣昏了頭,提前祭出大法寶,把那兩個倒黴擼了,進了錦衣衛的詔獄,要麼傾家蕩產,要麼魂歸天國。
朱健雖然見錢眼開,但這一次,他一反常態的視金錢如糞土,喜歡上了腦袋,他要的是殺一儆百,那兩位背鍋俠想不掛都不行。
金鑾殿內的畫風驟然轉變,不管是東林黨還是阮系江南派,都果斷的把棋子拋棄,甚至落井下石,狠狠的彈劾那兩個誣陷忠良,圖謀不軌的大奸臣,炮灰嘛,本來就是用來背鍋犧牲的。
散朝之後,東林黨一干人員聚集在黨魁錢謙益的家裡,邊摟着歌姬舞女過手癮,邊喝酒聊天,話題自然是今天的事兒。
“不對,這事有古怪。”
有人感覺到了其中的古怪之處,彈劾熊文燦和鄭芝龍的事是這幾天的事情,別說熊文燦和鄭芝龍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匆匆忙忙搞出萬民傘,八百里加急送來京師,時間上也根本來不急,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萬民傘早在天子手中,也說明熊文燦和鄭芝龍早算好了會被人彈劾,提前整出這個萬民傘,偷偷摸摸的送來京師。
“給我查,一定要查清楚!”錢謙益沉聲說道,萬民傘肯定不是鄭芝龍這種丘八能想出來的,除了熊文沒還能有誰?
他所說的查是指把熊文燦和鄭芝龍的家底關係什麼的查個一清二楚,看看能不能捏住兩人貪污受賄什麼的把柄,再重新彈劾,就算不能把他們整死,也要整下臺,若放任兩人胡搞,大夥兒都得喝西北風。
之前的彈劾事件,天子已經定了調,他們就算不承認,但也不敢反對,誰讓他們手裡沒什麼證據,全是那些士紳豪強的一面之詞,哪比得上萬民傘的巨大威力。
同樣的,阮大鋮也在府裡招待一衆盟友,商量的結果和錢謙益等人一個樣,派人去福建調查熊文燦和鄭芝龍,略有不同的是在金鑾殿裡的時候,阮大鋮已發現萬民傘送得太及時了,不過,他不敢去黴頭,天子正在氣頭上呢,這時候去摸天子的逆鱗不是找虐麼?
於是,東林黨和江南派各派出精兵強將秘密趕往福建進行調查,不過,這些所謂的精兵強將到達福建後,只是轉悠了幾天就再無音信,神神秘秘從人間蒸發了,連入境過所、投宿客棧的紀錄都被抹得乾乾淨淨。
朱健知道東林黨和江南派肯定虎視耽耽的盯着福建,等着發現熊文燦和鄭芝龍的把柄,然後行雷霆萬鈞一擊,但對他來說,這事目前算暫時結束了,至少能消停一小段時間吧,最開心的是藉助鄭芝龍的力量控制了海域,不僅數錢數到手抽痙,而且以此爲契機,慢慢的培養大明帝國的海軍,將來的事將來再考慮吧,先把架子搭起來再說。
心情大好的朱健忙裡偷閒,花了半天的時間,先後去曹變蛟的狼營、李信的神機營轉悠了一圈,這兩位被他洗腦,貫輸了一些現代軍事理念的年青將軍在暗中較勁兒,把手下將士訓練得有模有樣,若單論軍紀什麼的,大明最精銳的邊軍都比不了。
當然了,無論哪一支軍隊,哪怕訓練得再好,沒有上過戰場,接受過血與火的考驗,都不能成爲真正的精銳,朱健倒是很想讓兩人把軍隊拉出去溜灣兒,但想想還是打消了這個蠢蠢欲動的念頭,畢竟兩軍組建或改建的時間太短,訓練還不夠,再耐心等幾個月吧。
朱健最後一站是呂紅娘的鳳凰軍團,他遠遠看到一身火紅色鳳盔鳳甲的呂紅娘騎乘在一匹紅色的高頭大馬上,掌中一杆白臘杆,顯得英姿颯爽,遠遠看去,就象一團熊熊的燃燒紅雲。
朱健雖然不是制服控,但這會仍不免有種蠢蠢欲動的心跳感覺,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幅幅邪惡的畫面,不知道呂紅娘、周皇后、田貴妃她們穿黑絲的樣子可不可愛吶?嗯,等會回宮的時候,一定叫精於女紅的宮女弄一些小**絲襪神馬的情趣小東東,嘿嘿。
呂紅娘正在督促麾下將士訓練,誰要懈怠或拉後,必被她掌中的白臘杆點拍,或被教官邊罵邊用軍棍抽,挨訓的士兵咬緊牙關拼命的訓練,訓練的強度雖高,但衝着那比所有地方駐軍的福利待遇都好這一點,就足以刺激他們玩命的練,沒人捨得離開,何況附近的狼營和神機營也同樣的訓練強度,憑什麼他們能撐住,自已就撐不住?
看着揮灑汗水,玩命訓練的將士,朱健大爲滿意,呂紅娘的鳳凰軍團組建較晚,但訓練的成果一點都不比狼營和神機營的將士差,而且呂紅娘身爲貴妃,親自在場監督,甚至和士兵們一起訓練,平時又極關心將士,加上她超強的武力值,早已讓所有將士折服。
朱健過來,除了想看鳳凰軍團的訓練情況,順帶着和呂紅娘說幾句讓人臉紅心跳的肉麻話,如有機會,順便過一下手癮,但看到此情況,他沒有進入軍營,只是遠遠的站着看了一會就打道回宮。
一回到宮裡,朱健就去了田貴妃的永和宮,呂紅娘白天基本呆在軍營裡訓練士兵,回來的時候已經很累,經不起他的折騰,他大多時候都是在周皇后或田貴妃的寢宮裡留宿。
天子過來,田貴妃開心得鳳眸都彎成了月芽兒,這後宮之中,除了呂紅娘和她兩個妃子外,再無別人,呂紅娘整日跟一羣丘八混在一塊,皮膚都曬黑了,回宮時已累成狗,哪還有力氣服侍皇上,實際上只剩下周皇后一個跟她爭寵而已。
她現在確實很得寵,不過,她非常清楚周皇后和呂紅娘在天子心中的份量,一個能掌軍打仗,一個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幫着天子管私房錢管帳什麼的,而她所依仗只是取悅天子的內媚之術。
“皇上,這畫的什麼呢?”
田貴妃見朱健一過來,就讓人準備紙和筆,以爲他要畫什麼畫,哪知道畫的卻簡簡單單,怪模怪樣的東東,一時不明白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