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滾……就說本官身體不適,有什麼事明日再 說,先給他安排驛站休息。"
許知府終是不敢將田弘遇得罪死了,在房裡走來 走去,這是三面受夾板氣,也就田弘遇那邊弱一些。
"讓唐喜善來見本官。”
深夜,齊太軍距杭州城十里。
趙樹林抓了兩個舌頭,倒不是特意抓的,而是城 裡派出的探子,正好撞上了,據舌頭供述,城內也就 兩千多兵力,還有幾百的官差,現在日夜輪班在城牆 上值守。
張錚也趕到了,比起朱慈睿還早趕到一天多, "太子,那許知府還想負隅頑抗不成?”
太子的先頭部隊一個營,一個特種連,而他張錚 那邊是兩個浮島編隊,兩個團加兩個航空大隊,若是 火力全開,就算是城中有兩萬守軍也擋不住。
朱慈睿在地圖上圈了一個位置,"讓航空兵準備 吧,楊連成會在這裡接應,用戰術手電連續晃就成 了,不要讓航空兵降太低,免得撞上,接上頭就返不到用時很難發現一些問題,比如滑翔翼雖然起 降方便,但是在夜間,下面地形複雜一些,就沒辦法 降落了,反而不如降落傘。
否則的話,將特種連往城裡一丟,簡直神不知鬼 不覺。另外,還應該設計一些小降落傘,關鍵時刻可 以投送一些武器彈藥。
這些都不是有多難的,可之前沒有考慮到,關鍵 時候就用不上。
張錚也沒敢讓別人去,而是讓陳牙子和兩個飛行 精英去接頭,陳牙子一起飛,趙樹林也帶着人向城牆 摸去。
"特麼的,冷呵呵的,天天晚上受這份罪,還防 土匪,防他鳥的土匪,哪特孃的有土匪,土匪敢打杭 州城,李自成來了還差不多。”
"李自成遠着呢,隔着好幾千裡,不過,聽說朝 廷好像吃了大敗仗,連孫總兵都被殺了。”
"你們說,朝廷還能鎮壓下去了嗎,都打了十幾 年了,越打造反的越多。”
"鎮壓個毛啊,能鎮壓早就鎮壓下去了,不過, 也沒啥事,就是互相耗唄,再打個十年八年也就那吊 樣。”
"我覺得,還是耗不過朝廷,朝廷是舉全國之力… "咦,快看,那是什麼東西,一閃一閃的,還會 跑......"
"流星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不是,不像......”
幾個衙役,邊巡邏邊扯皮,不過,受見識和信息的侷限,不是捕風捉影,就是道聽途說,甚至讓他們 巡邏,防誰他們都矇在鼓裡。
齊太雖擁兵自重,但並沒有謀反的事實,連朝廷 都沒下旨通告,將齊太定性爲謀反,許知府自然不敢 亂宣傳。
許知府是信了蘇妙真的話,可若是齊太的軍隊不來呢!
謀大事者謀定而後動,若是那齊太覺得時機沒成熟,放棄一個女人算什麼。
幾個衙役巡邏的位置偏遠了一些,算是暫時逃過—劫。
蘇州城的守軍,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不知防誰,都當是防土匪,而情報準不準還兩說着,所以,都沒 當回事,即便土匪來了能怎樣,那土匪能有多少人,
這城牆能爬得上來嗎?
其實,就算他們知道防的是齊太軍也沒用,都是沒上過戰場的菜鳥,根本就不知道戰場的兇險。
楊連成和航空兵接上頭後,迅速展開了行動,並且在航空兵的指引下避開了巡邏的衙役。接着摸上城 牆,幹掉幾個在城牆上巡邏的士兵,換上杭州城士兵 的衣服,再接下來就簡單了,將準備好的繩子往下一 丟,假裝巡邏就成了,反正黑燈瞎火的誰也看不清 誰。
隨着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有些人心裡越來越焦 慮,就比如小監獄頭,一衝動之下幫蘇妙真傳了兩次 信,算是上了賊船,他是希望齊太來的,如果齊太打 進來,他就立了大功,各種獎賞是少不了的,可心裡 又有些沒底,上了齊太的船,那就是反賊啊,是要滅 九族的。
小監獄頭叫何奎,不只他暗中投靠了齊太,還拉 上了兩個可靠的兄弟,說實在的,都是被齊太數萬精兵和左良玉數十萬大軍給嚇的。
"蘇小姐,睡不嗎?”
蘇妙真只好坐起來,捋捋有些亂糟糟的頭髮,怎 麼說也被關了近十天了,"你在這裡轉來轉去的,我 就睡不好了。”
何奎左右瞧了瞧,扶着監房的門,壓着聲,"齊 太殿下會來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蘇妙真還有些睡眼朦朧的,掩着口打了一個哈 欠,"你覺得齊太會放棄我嗎?”
何奎忙拍馬屁,“蘇小姐國色天香,風華絕代, 齊太殿下怎麼捨得放棄蘇小姐。”
蘇妙真淡淡道:“放心,最多也就這一兩日。”
何奎也就是想吃個定心丸,想想也是,怎麼說也 一千多里路,將消息送回去,再起兵,總得 日,"那蘇小姐,你再休息一會,天色還 ....."
話還沒說完,就聽外邊有動靜,何奎臉色一變,
許知府走進來,冷眼瞧着他,“你幹什麼呢?” 何奎心裡不免一慌,大半夜的跑來幹什麼,難道自己暴露了?忙抱拳施禮,"司獄史何奎見過大人。”
許知府疑惑的看了何奎一眼,大半夜還巡視,有這麼盡心嘛,"你先出去。”
何奎抱了抱拳,忙退了出去。
許知府身邊並沒有帶人,都留在了外邊,不過,
腰上卻掛着一口寶劍,"蘇妙真。”
蘇妙真側着身躺着,許知府見蘇妙真沒反應,又提高了一些聲音喊道:"蘇妙真,本官有事和你說。”
蘇妙真怒道:"有事明天說,本姑娘困着呢!” 許知府氣得臉色發青,"蘇妙真,你不怕本官殺了你。"
蘇妙真不耐煩道:"要殺就殺,囉嗦什麼,反正 有你一大家子給本姑娘抵命,怎麼算本姑娘都賺了
許知府連深吸了兩口氣,壓着怒火,"你真以爲 齊太會爲你攻打蘇州城?”
蘇妙真回道:“誰知道呢!”
蘇妙真越是不好好回答,許知府心裡越是沒底, 也不知怎麼的,今晚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一閉眼就 心驚肉跳的,眼皮還直跳。
許知府陰沉着臉,"若齊太真敢打來杭州,本官 就將你推到牆頭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