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排的那些海狼步兵們,臉上的表情一緊,身體稍稍僵硬了一下,但是卻並未影響到他們的步伐,長期以來不斷的嚴苛訓練,讓他們每個人都已經養成了一種慣姓,只要哨聲不停,他們便會機械的繼續邁動雙腿,踩着哨聲繼續前進,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們也不能停下來。.
孟飛作爲陸軍的主要將領,又是帶過新兵營的教官,曾經沒少坑過這些士兵們,有時候他故意命令士兵朝河道里面走,明明前排的士兵已經走到了河邊,可是他偏偏不肯下令停止前進,有些士兵本能的停下了腳步,結果這幫停下腳步的士兵,都被拖出去打了屁股。
孟飛更是還曾經讓一幫士兵手拿着石塊土塊,站在行進的隊伍正前方,一聲令下讓他們朝着正在行進的隊伍投擲石塊,只要隊列之中有人本能的閃避或者停下腳步,同樣也會立即被揪出去打屁股。
所以長期如此訓練下來,海狼的步兵已經形成了一種服從命令保持隊列完整的本能,雖然明看着對面官軍已經朝着他們放箭,可是他們依舊還是繼續本能的踩着哨音,一步步的朝前邁進。
孟飛走在隊列的最右側,看着官軍停下腳步,陣中突然間銃箭齊發,頓時又冷笑了一聲,現在海狼隊陣距離官軍隊陣還有百多步遠的距離,官軍便又犯了老毛病,也不管打得着打不着,便開始銃箭亂髮。
果不其然,看着官軍射的熱鬧,可是這麼遠的距離,根本就傷不到海狼的士兵,箭支便紛紛揚揚的灑落在了兩軍陣前,至於個別銃子,倒是很爭氣的飛到了海狼步陣前面,甚至於還有的打在了海狼士兵的身上,但是海狼士兵幾乎每個人現在都配上了一件護住胸腹的皮甲,這些銃子就算是打在他們的身上,也像是小石子砸了一下一般,根本沒有任何威力可言了。
所以看着官軍銃箭放的熱鬧,實際上一同忙活,卻一個海狼士兵都沒有殺傷,海狼的隊陣在孟飛的率領下,依舊滾滾朝前推進,官兵看着弓箭不能射中海狼部衆,更加慌張,弓手們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不停的開始發箭,就連軍官不斷大喝,也無法阻止他們。
箭支嗖嗖嗖的落在海狼隊陣前面,插在地面上,很快在海狼的隊列前面形成了一片如同蘆葦叢一般的箭叢,煞是好看但是卻沒有一點用處,幾百支箭就這麼亂蓬蓬的插在地面上,隨風微微的抖動着。
孟飛率領海狼步兵們,彷彿沒有看到一般,依舊踏着哨聲一步步的朝前邁進,他們的步速並不是很快,可是每一步踏出,都齊刷刷的發出一聲轟響,彷彿催命鼓的鼓聲一般,重重的敲在對面官軍的心頭。
姓馮的千總在隊尾壓陣,當看到海狼這樣的軍容之後,心已經變得冰冷冰冷了,他從未見過如此堅定而且從容的隊伍,面對着他們的銃箭,居然能如此一個個都面不改色的壓過來,就算是他見過最強的軍隊,也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孟飛率軍當抵近到距離官軍大概八十步左右的距離上,第一排的步兵已經快要踏在射的最遠的箭支上的時候,他才舉起了手中的腰刀,狂吼了一聲:“停止前進!”
在隊列中吹哨的軍官,時刻都在關注着孟飛的舉動,當孟飛把腰刀舉過頭頂的時候,他立即短暫的吹出了兩聲短音,口中的哨聲這才戛然而止。
整個隊列之中海狼步兵們,在最後兩聲短音響起的時候,迅速的調整步伐,堅定的停下了他們的腳步,再看他們的陣型,雖然走出了二百多步,但是他們的方陣卻絲毫未亂,依舊如同刀切一般的整齊。
“火槍手瞄準!”孟飛再次喝令道。
在他們出發之前,軍中的火槍手已經都完成了第一次裝填,扛着槍走過來的時候,他們的槍中已經裝好了彈藥,隨時都可以瞄準發射。
得令的前排火槍手們,當即便嘩啦一聲,將火槍從肩膀上卸下,完成了一個漂亮的轉換動作,槍托隨即便抵在了肩膀上面,平端起了火槍,將火槍對準了對面的官軍。
“開火……”孟飛猛然間將高舉過頭的腰刀朝前猛劈了下去,刀尖直指向了對面的官軍隊陣。
劉武湯被裹脅在亂軍之中,在親兵們的強力維護之下,趴在戰馬上隨着亂軍的人潮,朝前拼命的奔逃着。
到現在他自己都沒有鬧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敗的,他派出三個千總,各率一支人馬上去攻打賊軍隊陣,可是賊軍隊陣卻迎面而來,逆着官軍的隊陣,朝着官軍殺來,他只看到自己手下的馮千總的隊陣放了一陣箭,開了幾銃,緊接着便看到海狼的隊陣開始如同火山爆發一般,不停的朝着官軍放起了鳥銃。
再接下來,他便看到馮千總的隊伍如同雪崩一般的當場崩潰,幾百人呼啦啦的便掉頭朝着自己這邊狂奔而來。
後面兩隊替馮千總壓陣的兩個隊陣,居然被馮千總的手下一衝而散,也當即成了潰軍,海狼對着他們依舊還在不停的施放鳥銃,越是這樣,官兵跑的越快,最終一千多潰兵,一頭便撞入了他的本陣。
他本來還在努力的想要約束住這些潰兵,將其重新整隊,可是海狼部衆這個時候,突然間派出了五百左右的兵力,吶喊一聲便端着一支支裝上了一柄短劍的火槍,朝着官軍猛衝了過來。
不等他重新收拾好這些潰退下來的官兵,海狼的這些賊兵便衝到了官軍前面不遠處,稍停了一下,便馬上對着官軍開始鳥銃齊射,劉武湯只看到站在前面的一些官兵,如同被牛撞了一般,一下就被割倒了一大片。
而海狼的賊兵們得理不饒人,一排槍剛放過,馬上又是一排火槍齊射,綿延不絕的朝着官軍連續齊射了六七次,而劉武湯率領的官軍這邊,居然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瞬間崩潰了。
幾千人在海狼賊兵的追擊之下,狂呼亂叫的掉頭開始逃竄,本來山道就不夠寬,幾千人一起逃命,加上後面還有不少輜重車輛,根本來不及掉頭,有堵住了潰兵的去路,前面的扭頭要逃,後面的還沒鬧清楚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人擠人人推人,幾千官軍就在山谷裡面擠作了一團。
而海狼的那一千多人,這會兒也都呼啦啦銜尾追了上來,他們也不追的太近,總是保持在幾十步左右的距離上,不停的一排排的朝着官軍放槍。
結果落在後面的官兵就這麼一排接着一排的被銃彈割倒在地,其中有些官兵眼看着逃不掉,試圖掉頭死拼,可是不等他們衝到海狼隊列前面,便會被火槍紛紛打翻在地,就算是個別命大的嚎叫着衝到海狼的步陣前面,可是不等他們拼殺,無數支長槍和帶着刺刀的火槍,便捅向了他們,瞬間便把他們捅的渾身噴血,撲倒在地。
劉武湯當時就懵了,想要收住潰兵,可是在海狼不停的排槍射擊面前,根本無法收攏起來潰兵,最終他自己也只能被亂兵圍在其中,裹挾着一起掉頭逃走。
親兵們倒是很盡心,圍在他的身邊,替他擋着潰兵,一旦有潰兵可能會威脅到劉武湯的安全的時候,這些親兵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其捅殺或者劈翻在地。
後來潰退徹底演變成了一場自相殘殺,眼瞅着跑不掉,有些急眼了的官兵,乾脆就對擋着他們的同袍們舉起了刀槍,許多官兵眼看着有人要對自己下狠手,也顧不上什麼袍澤之誼了,紛紛都舉起了刀槍,開始朝着身邊的人招呼。
在官軍的潰兵眼中,身邊的人似乎都是居心不良的敵人,只要稍有人做出一點動作,便會招致其他人的圍攻,衆多官兵爲了保命,開始了一場自相殘殺,整個山谷之中,充斥着各種慘叫聲,怒罵聲,還有兵器交擊的聲音,以及一排排火槍齊射的聲音。
劉武湯率領的這四千官軍,就這麼稀裡糊塗的在孟飛率領的一千多海狼步兵的打擊之下,徹底上演了一場大潰敗。
孟飛率領二營的步兵們,就如同趕羊一般的跟在官兵的背後,也不追殺上去用刺刀捅,時不時的對着官兵潰兵的隊尾齊射一次,幹翻幾十個官兵,始終讓官兵保持着潰亂的狀態,順着山谷呼啦啦的朝着東北方向狂奔。
整個追擊戰持續了一個半時辰左右,官軍潰兵總算是好不容易的跑到了山口不遠處,眼瞅着就要抵達山口了,出了山口之後,就是開闊地形,到時候他們就可以一鬨而散,海狼部衆也就追不上他們了。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從他們前方兩側突然間響起一陣排槍聲,山口兩側不知什麼時候,突然間冒出了兩支海狼的隊伍,迅速的堵住了山口,一排槍打過去,跑在最前面的一些官軍潰兵便被劈臉打翻在地,發出了一片驚呼慘叫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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