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征服天下之後,曾經劃分了四大汗國分給自己四個兒子統治。
除了忽必烈的大元也就是大汗汗國之外,依次便是察合臺汗國、伊爾汗國和金帳汗國構成的四國。
後來元朝被明朝取代,此時三大汗國同樣處於各種內亂和分裂之中。
察合臺汗國成吉思汗次子察合臺的封地,地裡位置大概在現在的新疆和哈薩克斯坦附近。
唐鼎雖然對中亞的歷史並不是很清楚,但大概記得此時的察合臺汗國早就分裂成了東西察合臺,並且早就內亂多年,至於這什麼沙迷查幹也不知道是察合臺的地幾任君主了。
“哦,原來是察合臺的國際友人啊,你們喊我幹啥?”
唐鼎好奇的看着兩人。
“咳咳!”
哈薩拉吉乾咳一聲,捋了捋鬍子,操着一口羊肉串味兒的漢話緩緩開口。
“兄跌,如果老夫沒有看錯的話,兄跌恐怕身份不凡,定是大明天朝中的貴族子弟吧。”
“喲,老哥眼光可以啊,果然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就像漆黑中的螢火蟲,那麼鮮明那麼出衆,即便身在囹圄,還是被你們一眼看出啊!”
唐鼎騷包的扒拉了一下頭髮。
哈薩拉吉腆臉一笑。
“兄跌謬讚了,老夫追隨老漢也裡牙思火者之時,曾經有幸見過大明天朝的使者。”
“那些使者首領皆是同閣下一般皮膚白皙,面白無鬚,聲小體弱,我觀察閣下皮膚比那些使者還要白,想來定然是大明天朝貴族中的貴族。”
唐鼎:“ ̄ˍ ̄”
聽到哈薩拉吉的話,唐鼎瞬間就蚌埠住了。
皮膚白皙,面白無鬚,這尼瑪說的是太監啊。
一想到大明朝還真有派太監出使番邦的傳統,唐鼎瞬間臉就黑了。
“去你孃的,你纔是貴族,你全家都是貴族。”
“哈?尊下好眼光,在下出身別失八里王城,祖上乃是成吉思汗哥哥一脈,的確全家都是貴族。”
哈薩拉吉謙虛一笑:“不過敢問尊下,這去你孃的是何意思啊?在下只通一些漢話的官話,這一句倒是從未聽過。”
唐鼎:“……”
“咳咳,這去你孃的是我們漢話俚語,就是你好的意思。”
“多謝尊下指點,這漢話果然博大精深,老夫研究多年也只不過掌握鳳毛麟角,沒想到今天又長知識了。”
“蝦米,蝦米!”
哈薩喇敕點點頭,表示贊同。
唐鼎:“……”
“敢問尊下高姓。”
“唐!”
“什麼?這可是當年突厥天可汗的國姓啊,尊下竟然以唐爲姓,不愧是貴族中的貴族。”
“尊下請再受我等一拜!”
聽到唐鼎的姓氏,兩人一臉激動。
唐鼎一臉懵逼。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不過這也不能怪哈薩拉吉兩人,當年大唐滅突厥威震整個西域,即便到現在西域有些民衆還以爲東方的朝廷是唐朝呢!
“所以,你倆到底要幹啥?”
“咳咳!”
哈薩拉吉乾咳一聲。
“尊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哈?”
“哎,事情是這樣的……”
哈薩拉吉長嘆一聲,講起了兩人的經歷。
原來東察合臺到沙迷查幹這一代已經被分裂的慘不忍豬,整個汗國掌握的城池只有兩座,甚至連都城別失八里都丟了,只能偏安一隅。
不過這位汗王雖然沒什麼能力,但政治眼光卻十分毒辣,東察合臺邊界同明朝甘肅毗鄰,所以多年來沙迷查幹一直同大明交好,積極嚮明朝朝貢,緊緊抱住了大明的大腿。
也正是因爲攝於明朝的威望,周圍一衆城主軍閥雖然實力遠超沙迷查幹,卻不敢發兵滅了他最後兩個城池。
這次東察合臺再次遭遇軍事危機,因此第一時間便派出使者前往明朝朝貢求援。
只不過兩個的船隊剛出馬六甲就碰上了陳祖義手下海盜,不光貢品全都被搶了,兩人也被抓起了當成.人質關了起來。
“哎,慚愧啊,慚愧啊!”
哈薩拉吉揚天長嘆。
“國之將亡,老臣身懷救國重任,沒想到卻被困於此處。”
“老臣有虧大汗信任之恩啊!”
唐鼎:“⊙ˍ⊙”
“等一下!”
唐鼎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怪異。
“你們爲什麼要走水路朝貢?”
“我記得東察合臺就挨着甘肅的吧,你們走水路豈不是要先繞到印度,然後從孟加拉灣入海,過馬來西亞,才能到大明的南海?”
“尊下不愧爲貴族中在貴族,果然見識廣博,我等走的就是這條路線。”
看到哈薩拉吉點頭,唐鼎都驚了。
尼瑪這倆貨也是人才啊,放着陸路近道兒不走,繞了幾千裡走海路。
也虧得現在的印度就是一坨糊糊,誰都能欺負,不然估計走不出印度就被搶光了吧。
“哎,尊蝦,並非我們有意繞遠而是逼不得已啊!”
哈薩喇敕長嘆一聲:“因爲當年我汗國服從大明天可汗徵召,出兵征討草原叛逆鬼力赤,便跟鬼力赤結了仇。”
“鬼力赤殘部這些年一直盤踞在甘肅關外四處劫掠,只要我們的人一出城就會遭到搶劫,尊下也知道,我們察合臺的勇士雖然也是蒙古出身,但已經捨棄了遊牧生活,野戰根本不是鬼力赤殘部的對手。”
“至於向北借道金帳汗國就跟不行了,金帳汗國大漢妥妥迷失已經被打的向東潰逃,現在整個金帳汗國全都是二五仔,要不是我們背靠大明天可汗,這些二五仔早就殺過來了,我們跑去借道根本就是去送人頭。”
“向東入蒙古草原就更可怕了,瓦剌三王一個比一個兇,連鬼力赤都是被他們趕出來的,這些老懞古根本不認我們是蒙古人。”
“正是!”
哈薩拉吉點點頭:“也就印度這地方都是弱雞,還忌憚我成吉思汗後裔聲威,誰能想到陸路倒是通了,海上也這麼危險。”
“哎,哥哥,這也太難了吧!”
“怎麼全世界都這麼危險啊!”
兩兄弟哀嘆連連。
唐鼎人都懵了,好傢伙,這東察合臺汗國未免也太慘了點吧。
合着四面八方誰都能欺負他們,怪不得要繞路這麼遠。
“咳咳,兩位朋友,雖然你們的遭遇我根表同情,但我現在跟你們一樣身在囹圄啊!”
唐鼎攤了攤手:“你們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們越獄吧,雖然我也很想幫忙,但真的辦不到啊。”
“非也!”
哈薩拉吉大手一揮。
“我等並非要閣下幫忙越獄,而是打算帶閣下越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