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頭大哥!”
“大哥……您回來了……”
鬼頭一上岸,幾名衣着豔麗的女子便爭奇鬥豔的撲了過來。
看到自己的一羣妻妾,鬼頭哪裡還顧得了唐鼎。
他當即將唐鼎交給劉先生,大笑着左擁右抱直奔房間而去。
其餘一衆海盜也是一鬨而散,有的迫不及待回家找老婆,有的則是朝着興沖沖的朝着遠處紅燈閃爍之地跑去。
“死鬼,這次出海怎麼就搶了這麼一點錢?你是不是揹着老孃在外面養別的女人了。”
“老婆冤枉啊,我們這次就搶了一條小船,根本沒啥油水啊?”
“忒,沒用的廢物,瞅你臭的跟一條鹹魚一樣,今晚不許上老孃的牀……”
唐鼎一路走過,倒是看得有些目瞪狗呆。
眼前這渦流島跟他想象之中凶神惡煞的海盜窩完全不一樣,反倒是更像是個普通的寨子。
“宋先生覺得我們渦流寨如何?”
“大開眼界。”
“呵呵!”
劉先生淡淡一笑。
“海盜也是人,若非逼不得已,誰願意整日過哪些刀頭舔血的日子呢!他們也只不過是一羣想要自由,追求幸福的人啊!”
“可他們的自由和幸福,是建立在殺戮和破壞他人幸福和人生的基礎之上,不是嗎?”
唐鼎目光淡漠。
眼前這一幕的確讓他有些感觸,但誰又知道這溫馨的背後又暗藏着多少罪惡。
去同情一羣燒殺搶掠爲生的海盜,唐鼎自問還沒迂腐到那種程度。
劉先生眉頭微皺,深深看了唐鼎一眼。
那一刻,他便明白眼前這小子雖然年輕,但卻並非是那種容易忽悠的書呆子。
“呵呵,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宋先生,請吧!”
“魚頭,從今天起,你負責照料宋先生的衣食起居。”
劉先生衣袖一揮,帶着唐鼎朝着水寨而去。
唐鼎莫名感覺背後一陣陰寒。
他擡眼看去,一雙陰翳的眼睛正冷冷盯着他。
“小日子?”
唐鼎眯眼。
海岸之上,幾道矮小的身影猶如水鬼一般,不是那幾名倭寇又是何人。
小西一眼不發的盯着唐鼎的瞳子,他嘴角陡然擠出一抹詭異的微笑,旋即轉身而去。
“焯,笑都笑的這麼猥瑣,這些小日子還真踏馬從古至今都這麼噁心。”
“可不是,老子最討厭這些倭人了,一個個打起架來跟猴子一樣,噁心死個人。”
魚頭揉了揉腦袋。
“那個……誰……”
“在下宋玉龍!”
“哦,宋先生是吧!”
魚頭帶着唐鼎來到一處山洞之外。
“從今天起,宋先生就住在這裡吧,以後有什麼需求,儘管喊我就行。”
“嗯?”
唐鼎目光掃過,眉頭皺起。
“咦,你們這房子安保措施不錯嘛,竟然有三道柵欄,還有士兵守護?”
“嘿嘿,宋先生可是咱們鬼頭大哥的貴客,劉先生交代了,絕對不能虧待了您,這島上比較亂,派他們來,也是爲了您的安全着想啊。”
“替我謝謝劉先生。”
唐鼎翻了翻白眼。
這羣海盜說的好聽,這他嘛不就是個監獄嗎?
老子好歹也是個技術型人員,稀缺性精英,你們就這待遇,我給你們養個錘子的珍珠。
焯,早知道剛纔跟姓劉的說點好聽了。
唐鼎心中罵罵咧咧,無奈跟着魚頭住進了山洞之中。
並且魚頭還貼心給唐鼎準備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和尿桶以及洗漱用品。
然後魚頭還帶着唐鼎四周山洞轉了一圈,大概的熟悉了一下環境。
這一路走來,唐鼎心裡瞬間平衡了不少。
雖然這地方的確也是監獄,但也分三六九等。
自己住的上層監獄,不光房間寬敞,採光良好,並且有一定的活動空間。
那中下層監獄可就慘了,簡直就是不見天日的小黑屋,上層監獄的糞便甚至能直接落到下層,隔着老遠便能聞到一股濃郁的氣味。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鬼頭既然想讓我養珍珠,肯定得讓我出去尋找海域,到時候再想辦法逃跑也不晚。”
雖然想要逃出海盜窩,根本就是難如登天,但希望還是要有的嘛。
唐鼎打了個哈欠,洗漱一番,準備睡覺。
“Duang……Duang……Duang……”
就在此時,隔壁陡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敲擊聲。
“誰啊,大晚上的翹什麼敲?有病啊!”
唐鼎嚎了一嗓子,翻了個身繼續睡。
Duang……Duang……Duang……
然而那敲擊聲不光沒停,反而更響了幾分。
“我尼瑪……”
唐鼎黑着臉,氣呼呼的將腦袋探出了窗子。
“我焯……”
唐鼎剛想開罵,往下一瞅,瞬間嚇的脖子一縮。
那窗子之下便是百丈峭壁,峭壁下海浪翻涌,礁石林立,猛烈的海風吹的他一陣目眩。
唐鼎趕緊又把腦袋縮了回來。
“敲敲敲,敲你爹呢?這都幾點了,還睡不睡了!”
唐鼎無奈的朝着牆壁踢了兩腳,矇頭繼續睡覺。
然而下一刻。
Duang……Duang……Duang……
一隻鞋子竟然伸到了自己窗子之前,踢起了自己的窗子。
唐鼎驚了。
“尼瑪蜘蛛俠啊?”
他探着腦袋瞟了兩眼,這才發現,竟然是隔壁有人拿着棍子挑着鞋子往自己這邊砸。
“焯,給臉不要臉是吧!”
唐鼎徹底怒了。
他一把將鞋子扯了下來,當即探出腦袋準備開罵。
吧唧,吧唧!
就在這時,隔壁窗子中陡然探出兩顆黃毛綠眼的腦袋,嚇了唐鼎一跳。
“焯,鬼啊!”
唐鼎驚叫一聲,趕緊縮了回來。
“兄跌,兄跌……”
胳膊兩顆腦地趕緊喊了起來。
“嗯?”
唐鼎眯眼,定睛一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這兩人黃髮綠眼,鼻樑高挺,皮膚焦黃,是典型的中亞波斯人長相。
“這些海盜牛批啊,業務範圍都發展到沙漠的確了嗎?”
唐鼎一臉怪異。
然而更讓他驚異的是,眼前這兩個波斯人竟然說着一口流利的漢話。
“兄跌,你好,你是明人嗎?”
“我叫哈薩喇拉敕,他叫哈薩拉吉,我們是偉大的成吉思汗後裔,現任察合臺汗國唯一正統合法繼承者,高貴的黃金血脈,沙迷查幹可汗的使者!”
“啥玩意兒?辣翅,辣雞?你兩名字挺秀的啊!”
唐鼎扣了扣鼻孔。
“所以,你倆大半夜敲我窗子,想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