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是早就算計好了吧。”弘治皇帝瞧着朱厚照笑意,不滿的輕哼。
也猜到了自己今日要是不主動來西山,朱厚照恐怕也會在日後再邀請自己來。
這敗家玩意,都坑起自己的爹來了。
但這坑,自己能不跳嗎?
“怎麼可能,兒臣可是一個單純的人。”朱厚照神情十分委屈,低頭着嘆氣道:“兒臣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大明好啊,父皇居然不理解兒臣,我好傷心……”
說着,對着弘治皇帝點點心口:“這裡疼……”
“少來這套。”弘治皇帝豈能上當,黑着臉道:“你真要是心疼,父皇可以讓幾名老太監給你揉揉。”
聽到老太監,在想着他們扎堆給自己揉心口,朱厚照就是一陣兒的惡寒,連忙搖頭擺手道:“別,千萬別。”
“父皇,兒臣現在不疼了,多謝父皇的好意。”
弘治皇帝氣哼道:“既然如此,還不消失在朕的眼前。”
“等等父皇,兒臣還有一事詢問。”朱厚照神情恢復正常,疑惑詢問道:“前些日子,兒臣跟父皇討厭宮中女官,父皇爲何不答應?”
“要知道兒臣討要她們,是有急迫的正事要辦。”
“你先說要她們做甚。”弘治皇帝眸子微閃,斜眼看了看馬車內的張皇后,平淡的詢問朱厚照。
討要女官之事,弘治皇帝其實是不知道的。
此事應該是被張皇后給阻攔了。
想到這裡,弘治皇帝對張皇后的夫妻情誼,又少了一絲。
或許宮中的人,該清洗了……
“要她們做什麼,兒臣說出來,不如父皇等會兒親自去看了便知道。”朱厚照再次嘆氣,倒是沒有看到弘治皇帝斜視張皇后。
“神神秘秘的,這可不像你。”弘治皇帝搖搖頭,也沒了與朱厚照交談之心,準備放下窗布。
然而,就在這時。
馬車突然停止了下來,只聽外面有人大聲呼喝道:“進入西山的所有馬車請進入停車場停車,不可停留在水泥路上,阻礙運煤車輛行駛。”
誰這麼大膽,敢阻攔朕的馬車?
弘治皇帝聽到呼喝聲,眉頭一挑,就要詢問窗外的朱厚照,卻發現窗外已經沒了朱厚照的身影。
正想探頭到窗外尋找朱厚照時,戴義的聲音傳來了:“皇上,馬車要停入停車場,太子爺讓奴婢請皇上下車行走。”
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以及一絲惶恐。
但這是朱厚照吩咐的,他又不敢違背,硬着頭皮請示弘治皇帝。
“這小子真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弘治皇帝氣的大罵。
這還沒到西山的集鎮裡,就安排自己下車行走,眼裡還有沒有他這個父皇!
罵歸罵,氣歸氣,弘治皇帝還是應了一聲,不顧馬車內的張皇后,彎腰走出了馬車。
一眼望去,便見到了巨大的空地。
地面由水泥鋪設而成,四周皆是木柵欄圍着,其中修建着整齊有序的馬棚,以及不知何用的棚子。
在往旁邊不遠處看去,弘治皇帝看到了西山的集鎮。
雖然大部分都處於修建中,但他能從修建好的樓閣中,看到了不同的地方,是那麼的新奇。
“父皇,這是你的馬車號牌。”
這時,朱厚照走到弘治皇帝的馬車前,將手中一個刻有天字的木牌,遞向馬車上的弘治皇帝。
“……”弘治皇帝擰着眉頭,示意戴義接過,不解的看着朱厚照。
“哦。”朱厚照見此,連忙反應過來解釋道:“這木牌是父皇馬車的專屬號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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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只需要拿出木牌,便有看守馬車馬匹的車伕,將父皇的馬車套好,送出兒臣身後的停車場。”
“你個敗家子,竟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弘治皇帝似乎聽懂了朱厚照的話,當即訓斥道:“停馬車的地方,都用水泥鋪地,感情你就是這樣花的國庫銀錢!”
“不不,父皇你又誤會了。”朱厚照搖頭道:“修建停車場是兒臣自己掏的錢。”
“而且也不是修着玩的,進入停車場放置馬車,一天一錢銀子,還請父皇拿錢。”
說完,朱厚照笑着張開了手。
“你向朕要錢?”弘治皇帝氣笑了,說道:“朕來你這裡,是給你的面子,你也好意思找朕要錢?”
弘治皇帝氣得鬍鬚顫抖,自己去哪兒都是下面安排妥妥的,生怕自己不滿,惹來責罰。
何時有過向他要錢的事?
“父皇,你先息怒,聽兒臣給你解釋。”
朱厚照笑臉相迎道:“兒臣這也是在爲國庫減輕負擔啊。”
“每日停入停車場的馬車,所繳納的停車費,除了開支草料,清洗馬車的工錢外,剩餘的都是拿去開採煤礦所需。”
“雖然現在收入微薄,但能減輕一絲國庫開支的錢,待日後西山百姓商賈增多,停車場的收入必定可觀。”
“也正因爲父皇是皇帝,所以兒臣才向父皇收取停車費,這樣方能告訴天下人,父皇爲寒災一事,可謂是盡心盡力。”
不管怎麼樣,今日弘治皇帝必須掏錢,以杜絕後面的文武百官,以及某些刁民生事。
皇帝停車都要錢,你憑什麼停車不要錢?
“歪理邪說!”弘治皇帝冷哼,但也沒有抗拒這事了,看向戴義說道:“戴義給錢。”
“奴婢遵命。”戴義應聲。
從懷中掏出銀錢,但最大的也是一兩銀子,並無散碎銅錢。
“太子爺,可有找補?”戴義爲難的說道。
“有有。”朱厚照連連點頭,回頭向後面喊道:“來人,收錢找補,將馬車送入停車場好生照顧。”
隨即就有兩個人跑了過來,其中一人拿着毛筆與賬本,膽顫心驚的向着弘治皇帝行禮,領着戴義去往旁邊的登記處。
在弘治皇帝與張皇后下了馬車後,另一名負責停車場的馬伕,恭敬的將馬車牽往停車場內。
接下來,後面的文武百官都不用朱厚照出面了,由停車場的負責主事,去跟文武百官交涉。
剛開始聽到如此奇葩的停車收費方式,都是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叫嚷着要求見太子爺說理。
但當他們聽到,皇上都交錢停車了,瞬間都啞火了下來,紛紛走下馬車,乖乖的交納停車費。
只有劉大夏見怪不怪,很熟練的繳納了半錢,卻也引來了其餘大臣的心裡不平衡。
“劉大人,爲何你只需要繳納半錢?”
“對啊,劉大人,你雖然在西山兼職,但也不能以權謀私啊。”
“既然皇上都交了一錢銀子,你也需要繳納一錢銀子。”
對此,劉大夏只是笑笑,從懷中掏出一枚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