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關鍵的是那個打掃房屋的友人,張進說已經讓人去叫了,等葉芝等人從地窖出來時,那友人帶着婆娘來了。
“大人冤枉啊……”友人一上來就大聲爲自己辨解,“我和婆娘只打掃房屋院子,可從沒掀過地窖蓋子,更不可能藏死人啊!”
那婦人也嚇的跪在地上幫襯自家男人說他們是普通人,除了殺雞殺魚從沒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兩夫妻看着就是普通人,葉芝朝門外圍觀的羣衆看了眼,夫妻二人幫着看房打掃,如果出了什麼事,他們就是第一嫌疑人,就算在地窖裡藏人,在主家回來之前就應當把屍體解決了吧!
是不知道主家回來沒來得及,還是這屍體根本與他們無關?
如果是段家其中一人呢?臨走之前殺了人匆忙之中把人先藏在地窖之中,等有機會回來處理,結果一直沒機會,會不會有這種可能?
在沒有找到真兇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葉芝附到滕衝耳邊,“調查段家、友人的所有社會關係,還有與之接觸的不是附近之人,看看有誰知道段家回老家守孝暫時不回來的。”
滕衝點頭,“知道了。”
她想了想又道,“附近居民也挨個排查。”
“好。”
葉芝又把張進叫過來,“張捕快,調查京中這五年所有失蹤人口。”
不管是調查還是排摸,工作量都挺大,有滕衝跟張進他們忙的了。
屍體被嚴仵作帶走放到了義莊,葉芝回大理寺登記整理今天的案子。
半道上,被人攔住了。
一個穿着得體的管事非常有禮的作揖,“葉大人,我家主子想見你,約在前面茶樓。”
看着禮貌,卻沒給葉芝拒絕的機會。
嚴大人看到後面的馬車,附到葉芝身旁,小聲道:“裴駙馬。”
葉大河救的傢伙,裴某人他爹?
以前可沒機會見着他,今天這太陽從哪邊出了,裴駙馬竟親自來見她?
稍一思索,葉芝明白了,怕是爲了裴文超的案子而來,聽說駙馬爺對在京的侄子晚輩很照顧。
她幾不可見的嗤了一聲,面帶得體的微笑跟管事去了茶樓。
見葉芝之前,裴駙馬瞭解了一下救命恩人葉大河家的大體情況,要不是自家兒子把葉芝女扮男裝的身份捅到聖上面前,就他了解的來看,周圍沒人知道葉芝是女的。
竟把女兒當兒子來養,那將來的婚事怎麼辦?讓葉芝娶婆娘?
葉芝從樓梯口上來慢慢進入了附馬爺的視線。
一身大理寺皁色常服,頭帶同色璞頭,簡單利落,一張白晳的小臉上粉黛未施,素面朝天也如出水芙蓉般容顏清麗。
可在京城閱人無數的駙馬爺知道,美貌,並不是一切。沒有家族做底氣,美,也只是美而已,甚至可能帶來禍事。
女扮男裝的葉芝卻跟男人一樣,進大理寺大半年時間,以能力與才華破獲了數起命案,聖上都記住了她的名號。
難怪兒子迷的爲了她都敢忤逆皇帝。
駙馬坐在臨窗桌邊,他儀態端莊,面容清俊,氣質瀟灑,望向葉芝時,謙謙君子潤潤如玉。
她拱手向前:“葉芝見過駙馬爺,給駙馬爺請安——”
裴駙馬輕輕一笑,“你就是葉芝?”
“是,駙馬爺!”
一個挺拔俊朗風姿綽約中年男。
一個如干淨少年,從容淡定。
二人相對。
長者與小輩。
審視與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