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華一直陪着陳飛塵,自從林剛離開後,他發現陳飛塵一直臉色不佳,彷彿心事重重,他很是擔心,他也一直在回想着林剛方纔的那些言語,他感覺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啊。
陳飛塵有點悲憤握緊了拳頭,身體也在輕微顫抖着,這個動靜讓肖華大吃一驚,他立刻上前扶住陳飛塵說道:“飛塵,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陳飛塵有點悲哀說道:“老大哥,你說權力真的是如此的重要嗎?”
肖華一愣,他隨即就說道:“權力不權力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害人,別人就會過來害你,有時候你不得不反擊甚至主動出擊,飛塵,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你有我們在,你還有老婆,孩子也要出生了,我們可都需要你在啊,你可不能有什麼事情,你萬一有事了,我們可都要出事的啊。”
陳飛塵回過頭看着肖華,肖華髮現陳飛塵的眼眶裡竟然還有淚珠在翻滾,這一幕讓肖華的內心的震動是可想而知的。
陳飛塵深吸了一口氣,他用手抹了抹眼珠子,還一會兒後他才說道:“你放心吧,我陳飛塵沒有輕易就這麼被打倒,我是明白了,也看清楚了,今後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肖華不知道今天陳飛塵怎麼了,但是他知道這都是林剛來了之後才發生的事情,那麼林剛說的話難道別有含義?難道陳飛塵與林剛有什麼玄機在裡面?這都是肖華疑惑的地方。
肖華猶豫了下後還是在陳飛塵坐在椅子上後說道:“飛塵,是不是老首長和你之間有什麼事情?”
陳飛塵苦笑了一下,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陳飛塵擡起頭看着肖華說道:“你相信不相信這次遇刺與林首長有關係?”
“嗯?”肖華愣住了,他長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看着陳飛塵。
陳飛塵苦澀接着說道:“如果說這次遇刺事件壓根就是林首長一手策劃的,你相信不相信?”
“什麼這怎麼可能?”肖華再次失聲驚呼道。
陳飛塵看着肖華說道:“這件事你知道就可以了,千萬別對任何人說,就是額麗娜也不能說,知道嗎?”
肖華深吸一口氣他勉強恢復了平靜,他說道:“我明白!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陳飛塵苦笑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一點,他也是爲了那張椅子,他也是爲了能混水摸魚。”
肖華怔了怔,他低下頭搖搖頭說道:“軍人難道非要從政嗎?難道保衛國家就不可以了嗎?”
陳飛塵仰頭一嘆說道:“這不是你能決定的,你踏進這個圈子之後,你就沒法控制住,別說旁人就是你自己都不能控制,後面就有一張無形的推手推着你往前走,不得不往前走!老肖,老大哥,如果有一天我和他鬧翻了,你支持我還是支持他?”
肖華竟然沒有絲毫考慮說道:“他與你本質的區別在於你是我親眼成長起來的,我以你爲榮,就是整個38軍全體將士都是這個想法,你就是38軍,38軍就是你,你到哪我們38軍絕對到哪!”
陳飛塵高興看着肖華,他沉聲說道:“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做好你的本職工作,什麼事情都不要管,一切等我的命令。”
肖華點點頭凝重說道:“這我知道,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就是他來了,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做戲誰不會啊?我保證不比那些個戲子差多少!”
陳飛塵露出了絲許笑意,他說道:“那好,你回去吧,現在可是不少人在盯着你,你長時間呆在我這,或許不是什麼好事。”
肖華略一沉思後點點頭說道:“那好,我走了,你好好休息,那些狗屁事情就不要想了,你只要記着,你的身後有我們38軍,38軍數萬將士唯你是從!”
說完,肖華轉身大踏步離去。
51年的12月是個忙碌的日子,歲末了,什麼事情都需要總結,都需要進行整改,還有就是對新一年進行規劃,五個計劃發展綱要也需要正式開始了,這一切都讓中央各部委一片的忙碌。
財政部是絕對其中最爲忙碌的部門,什麼地方都需要錢,這到了年末了,這需要錢的地方更加多了,各地方上交的撥款申請是壓滿了李部長的桌子上。
李部長也是一陣的無奈,他都已經打給了周副主席電話,請求支援了,這沒法工作了都,錢只有這麼多,頂多只能滿足一成,還有九成那都是隻能幹瞪眼,李部長很明白這裡面幾乎九成都是完全可以批的,可是沒辦法,這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他正坐着滿腦子想着辦法的時候,姚遠進來了,姚遠作爲新紮的西南軍區司令員,他這次來京也是去軍委彙報工作的,主要還是彙報西南軍區整體狀況以及相關的若干建議。
姚遠一進來他那大嗓門就說道:“老李,我來看你來了。”
李部長還是露出歡欣笑容說道:“請坐,怎麼想到我這裡來了?”
姚遠大咧咧說道:“我這好不容易來北京,總得看望戰友和老領導吧。”
李部長說道:“徐帥那裡去過了?”
姚遠說道:“去過了,身體恢復的很不錯,心臟那毛病也不怎麼發作了,老首長的身體啊,恢復的還真是很理想,比起其他領導來那是好的多,呵呵,等老領導出來工作了,我們也算是輕鬆多了,也有盼頭了,呵呵。”
李部長搖搖頭提醒道:“別亂說,這裡也不能亂說,隔牆有耳。”
姚遠一怔但隨即點點頭,他壓低了聲音說道:“那個刺殺事件有眉目了嗎?陳飛塵同志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李部長反問道:“陳飛塵同志那裡你還沒去?”
姚遠擺擺手說道:“我打算明天去,這不是還沒來看過你嘛,你可是我們這裡有名的智多星,不找你問點東西,我怎麼敢私自登門?陳飛塵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去哪裡我還擔心被中央掛上號吶!”
李部長再次搖搖頭說道:“你聽誰說的?陳飛塵同志現在恢復的很好,主席都是曾經陪夜陪過一次,你難道就不知道陳飛塵現在還是深得主席信任的,你只是看到陳飛塵同志被撤了軍區司令員的職務,可是你看到陳飛塵的部下有幾個動過了?”
姚遠被李部長說中了心事,他問道:“我過來也是爲了這個事,你是不知道,我在西南這段時間,雖然這職務算是坐穩了,可是,下面的部隊壓根就沒自己的事,他們是個個客氣,但是這種客氣是那種上下級的客氣,就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舒服,我這司令員怎麼感覺是空架子呢”
李部長邊搖頭邊手指着他說道:“你就知足吧,換個人過去試試,陳飛塵部下就是驕兵悍將,他們攻取臺灣以及之後對印度、對英國佬一系列的勝利已經讓他們這支部隊成了氣候,他們也算的上是對外作戰最有經驗的部隊了,這軍委不重視什麼時候重視?重視你?你過去的職責就是看護住這支部隊,要保持穩定,而不是彈壓或者讓他們集體彈劾你,到那時候你的日子就快了。”
姚遠大驚,他連忙說道:“難道我就這麼當下去?那也太窩囊了吧,政治這東西我不管,但軍隊上的事情我必須要管,否則我怎麼對得起上級領導對我的信任。”
李部長勸解說道:“你在其他地方可以這麼做,主席還是很欣賞你的,可是唯獨在西南,你必須慎重,要知道陳飛塵這次遇刺可是賺了不少的同情分,主席肯定會遷就陳飛塵同志的,如果你這個時候和他掐起來,你說主席會幫你還是幫他?”
姚遠梗着脖子說道:“主席就幫個理字,怎麼?還講不講理了?老子是司令員,怎麼?轄區的各部隊自己沒權力管?那當什麼司令員?壓根就是個奶媽嘛!”
李部長肅然說道:“徐帥也是這個意思,這個時候不是你逞能的時候,陳飛塵只能拉攏而不是得罪,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野心,但是也必須自保,接班人的鬥爭我們不參與,但是也必須要有保持中立的實力,沒實力誰把你看在眼裡?滅你那是彈指之間的事情,你還別不服氣,當初以你爲主攻擊臺灣,事後結果怎麼樣?你壓根就做了陳飛塵的奶孃,後勤部長!你又不是沒做過,這次你還是必須要做下去,我們這邊也只有你和陳飛塵有點淵源,也能拉上關係,不讓你去還讓誰去!”
姚遠苦笑說道:“真是沒辦法,就這麼一次就讓我英明喪盡,我這又有外號了,今後別喊我和尚了,喊我奶媽得了。”
李部長哈哈大笑起來,他邊笑邊說道:“你啊你,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
姚遠臉變得一本正經說道:“老李,陳飛塵那件事到底是誰做的?”
李部長同樣收起了笑意,他凝重說道:“這件事還真不好說,誰都有這個嫌疑,但是有三個人肯定是知道的。”
姚遠精神一振連忙問道:“哪三個?快說說。”
李部長慢慢說道:“一個就是刺客本身的幕後主使人,一個就是被害者他自己,還有一個就是當今的那位,主席。”
姚遠泄氣說道:“這誰都知道?這回答也相當於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