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剛感嘆說道:“陳飛塵,你知道嗎?我都不知道你倒是什麼做的?你從一開始都計劃好了還是運氣好?你一開始就非常重視國府的將士,你的部下中一大半都是前國府的將士,這點你知道意味着什麼嗎?”
陳飛塵搖搖頭,林剛說道:“意味着你就是我們的異類,換着我都需要好好考慮下不得不慎重,可是你呢?還用着他們去攻打臺灣,還勝利了,這怎麼不讓我們大吃一驚呢?你可知道蔣公都對你非常的滿意,我可以說你的背後將很有可能不少的前國府的人在無形當中向你靠攏,到時候你只要振臂一呼,絕對可以聚攏一大批人。”
陳飛塵嘴巴張大着看着林剛,林剛看到陳飛塵如此,他何嘗不是啞然失笑呢,林剛苦笑說道:“我今天可是笑的最多的一次,和你說話還真是有意思,真是無知者無畏,你小子說你運氣吧,這能力還非常關鍵,說你是有陰謀吧,你還如此白癡,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你了。”
陳飛塵也是苦笑攤開雙手說道:“老首長,你這是誇我呢?還是在批評我呢?”
林剛看了陳飛塵一眼,他輕飄飄說道:“你用得着我批評你嗎?”
陳飛塵一愣,隨即就住嘴不說了,肖華一直在聽着,他一直也在暗中思量着,他也是有了自己的主張,他固然沒有什麼野心,但是他有些事情是必須要考慮的,人都是需要提高進步的,這樣才能更好的生活下去,有時候人都是被着進步、提高。
肖華看來林剛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以前林剛不怎麼說話,爲人很是嚴肅、治軍嚴謹,可是現在呢?和陳飛塵談話卻如此的變化,這纔是真正的林剛,這纔是個人嘛!
林剛輕聲說道:“飛塵,你是我看着成長起來的,我希望你要多想想,不要一味的死腦筋,知道嗎?你不再是你一個人,你的身後還有着跟隨你的部下,他們同樣有着家人,你完蛋,他們會倖免嗎?不要指望我們會幫助你,這個世界上最牢靠的還是自己,別人?難道你就真的只是寄希望在別人的身上嗎?如果是,那麼你就此作罷,趁早卸甲歸田養老吧。”
陳飛塵苦澀笑了笑,他沉默不語。林剛看着肖華說道:“肖華,你是老同志了,你雖然職務沒有陳飛塵同志高,但是你的經驗難道沒有比陳飛塵同志豐富嗎?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難道就只是一味聽從嗎?難道人就沒有犯錯的時候?”
肖華還真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在他看來陳飛塵一路走來這命令還真沒有出過錯,這命令下的還真是舒服,這仗打得舒暢!節節勝利的背後還確實埋下了隱患,肖華越想他就越是慚愧,他低下頭站起來說道:“首長批評的是。”
林剛接着說道:“軍委要進行調整,大面積的調整,十二個軍區要調整爲十個,西南軍區是第一個要調整的,這點你們要有心理準備,今後印度將分離成爲軍委直管,西藏、四川、雲南、貴洲將成爲成都軍區管轄。”
陳飛塵乍一聽認爲西南軍區只是換個名稱而已,可是細細體會後他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陳飛塵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是不是西南局和西南軍區就一起辦公了?”
林剛糾正道:“是成都軍區,西南局依舊在成都,而軍區司令部也將遷往成都,重慶已經成爲過去了。”
陳飛塵也不追問下去,他知道林剛會繼續說下去,可是,林剛卻收口不說了,他只是淡淡說道:“有些事你還是好好想想,我這次來,一方面是和你說道說道,另一方面也是告訴你,今後你要和我們四野劃分界限知道嗎?”
“嗯?”陳飛塵疑惑看着林剛。
林剛解釋道:“你好好體會吧。”
說完,林剛起身就走了,而陳飛塵也沒起身送行,對於這些林剛也是能夠諒解的,何況林剛告辭也沒有讓陳飛塵送行的意思。
陳飛塵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而肖華則是一直默默作陪,他沒敢出聲打擾陳飛塵的思緒。好一會兒後陳飛塵方纔醒悟過來,他意識到肖華還在旁邊,他此刻的臉色已經是一片冰冷。
他剛纔對林剛的態度就是在表演,他一直在作秀,他已經明白一點事情了。林剛肯定是與其他派系達成了協議,否則他今天就不會到這裡來和自己說這番話,估計就是自己今天不邀請他,他也會要來。
陳飛塵原本還不能確定自己心中所想,可是林剛來了之後他大致有點底了。說的真好啊,和四野劃分界限,還讓自己好好想想,他無非就是要讓自己表面和他分家,可實際上還是和他是一起的,可是外人知道嗎?不知道,這樣他就是對付自己,外人也不知道什麼。
主席一但知道自己是在作秀,那麼主席怎麼想,到時候除了對自己失望還是失望,可是現在陳飛塵唯一想不通的是,林剛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就想不到自己會向主席反映?
不會!林剛絕對不會如此不智,他肯定有後手。陳飛塵如此想到。陳飛塵斟酌再三,他想到林剛真的是派人刺殺的主謀的話,那麼林剛是爲了什麼?一個個問題就是橫在陳飛塵的心頭,都需要陳飛塵一個個去解答,而現在明顯不是陳飛塵能解答出來的。
林剛離開陳飛塵住所後他坐上自己的車子迴轉自己的住所,他在車子上閉着眼睛養神,他的秘書輕聲說道:“首長,我們接下去怎麼辦?”
林剛淡淡說道:“自然是回去,我現在還在修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是主席說的,主席既然要防備我,那麼我就繼續修養,等主席需要出來主持工作的時候,我再出來嘛!我對黨、國家是忠誠的。”
秘書恭維說道:“首長不忠誠還有誰忠誠?沒有首長當初的極力支持,主席或許在32年就被”
林剛立馬打斷說道:“閉嘴,這是你說的嗎?如果還有下次我立馬處分你,你嘴巴給我閉上,哪怕是事實,那也只能爛在肚子裡,知道嗎?”
“是,首長。”秘書自然很服從回答道。
林剛繼續閉着眼睛眼神,車子一直就這麼行駛着,一直到離自己住所還有一小半路程的時候,林剛喃喃說道:“就是不知道陳飛塵同志理解不理解我的意思?”
秘書一直在關注着自己的首長,林剛這麼一句話自然被秘書聽進去,秘書隨即回答道:“首長,您這次又沒有下死手,事先不通知陳飛塵同志那也是爲了真,也是爲了瞞過主席,如果真的要陳飛塵同志死的話,派去的狙擊手早就一槍斃命了他,而不是僅僅只是擊中了他、肩膀而已。”
林剛猛地張開了雙眼,他冷聲說道:“陳飛塵不是你,你也成不了陳飛塵,知道嗎?陳飛塵如果想不通我的用意,那麼我的計劃就前功盡棄,那麼陳飛塵一但真的靠向主席,那麼東北系就真的沒戲了!我比不上姓劉的嗎?這江山至少有一半是我的功勞!他有什麼功勞?只會在後面喊喊,他會打仗嗎?他會衝鋒陷陣嗎?他什麼時候陪着主席風裡來雨裡去的,當初在井岡山他在哪裡?要不是我被閻錫山那個該死的給擊中了,我身體會這樣?還輪得到他?主席也不會猶豫再三,也不會排擠東北系,也不會前不前,退不退的,這都是姓劉的,我決不饒了他,只要我有機會。”
秘書是林剛的鐵桿心腹,林剛這麼說一點也不擔心司機以及秘書會說出去,他們都是自己一手提拔,他們都是孤身一人,他們怎麼也不會透露出去半點,何況就是透露出去,誰信?他林剛會承認?
主席正在與周副主席說這話,主席說道:“陳飛塵同志也算是逃過一劫,也算是苦了陳飛塵同志了,如果我不給他一點公道,那怎麼也說不過去。”
周副主席點點頭說道:“主席,這是一定的,以前革命時期,我們對受了委屈的同志也是需要給出必要的補償,何況現在是新社會新中國了,我們對於陳飛塵這樣的同志,我們必須要給出補償,我建議中央可以增選陳飛塵同志爲候補政治部委員,主席您認爲怎麼樣?”
主席點點頭說道:“可以,陳飛塵既然已經是軍委委員,何況戰績、資歷都已經足夠了,完全可以當選。”
周副主席呵呵笑道:“主席,陳飛塵的履歷確實豐富了不少,一個地方局黨委書記確實可以當選*候補委員。”
主席低嘆道:“陳飛塵就是一面鏡子,通過他我可以看的更清楚,誰纔是對國家、對黨忠誠,所以陳飛塵那裡是一定要穩住的,東北系力量確實過大,這次調整也是能限制住東北系,國防部建立的初衷也是爲了限制東北系的軍事力量,必須要平衡,因爲一但失衡的話,即使林剛沒有野心,那也會推着他有那個野心。”
周副主席卻問道:“難道林剛同志就不能接主席您的位子嗎?”
主席低嘆一聲,他目光幽邃低沉說道:“如果他的身體能康復的話。”
周副主席也是發出一聲嘆息,他說道:“可惜了。”
主席淡然說道:“有時候人需要認命,命運已經做出了安排,如果林剛有命的話,那麼我這個位置留給他又有何妨?他們倆人都有特點,就看他們誰表現的最好,誰最能把國家帶上正確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