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幅書畫中,超過五十萬的,達到了十三幅之多,其中有五幅都是近期所作,並書寫上了爲袁老祝壽的話語,這五幅作品的作者,有很多陳逸都並不認識,在方文博的介紹下,他才知道了這些作者的身份,都是國內繪畫界有着很大名望之人,無怪乎他們近期所作的作品,也會價值五十萬以上。
這五幅作品,雖然超過了五十萬,但是袁老是絕對退不回去了,這些人的祝壽,纔是真正是一片心意。
剩餘八幅,有三幅超過了百萬,陳逸不禁一笑,一百多件古玩,大部分價值都在十萬以上,再加上那些五十萬以上的,恐怕這次大壽,袁老所收下的壽禮價值達到一兩千萬,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過到達袁老這個地位,所在乎的已經不是金錢了,追求的恐怕只是繪畫事業而已。
在書畫上,雖然沒有出現無法鑑定出來的東西,但就如同瓷器一樣,陳逸也是鑑定出了幾件仿品,連同仿造的瓷器,單獨放在了一個地方。
瓷器之中,有民代仿製的,還有清代仿製的,不過過於粗糙的並不多,想必這些人在準備禮物的時候,還是用了心的。
書畫之中,同樣有仿製品的存在,瓷器的仿製,還有一些固定的規律可以遵循,而書畫的仿製,必須要對原作者的風格有很深的瞭解,才能夠看出其中的不同,有一些書畫,陳逸完全是靠着鑑定術。才發現缺陷。而黃鶴軒也是在旁邊與其討論着畫作中的一些特點。
六十幅書畫鑑定完畢。黃鶴軒對陳逸充滿了佩服之意,其對書畫的瞭解,在有些方面跟他比起來猶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之前所說其學畫不到半年,不斷鑑定自己畫作缺陷的事情,是真實存在的了。
黃鶴軒尚且如此,而一旁的方文博在震驚之後,對陳逸有了敬意,之前作爲袁老的大弟子。哪怕平時在表面上沒有半點炫耀自得之色,可是在心中,也是有着一些得意,現在與陳逸比起來,他內心所認爲的風光,完全消失不在。
陳逸如此年輕,在繪畫上的水平已然接近於他,而且在鑑定上,也是有着這樣非凡是能力,哪怕是他。在鑑賞書畫時,都無法像陳逸那樣發現畫作中的很多東西。
在師傅看中陳逸。與其像朋友般交流時,他心中還有些不滿,現在則是暗自嘆了口氣,知道了他所付出的努力,還是太少。
鑑定完了書畫和瓷器兩個大類,剩下的三十五件瓷器,便是讓陳逸充滿了樂趣,玉器,木雕,硯臺,毛筆可以說種類繁多,當然,在這些種類之中,並沒有青銅器此類禁止交易的東西。
玉器主要是以玉佩居多,其中有幾個擺件,在鑑定過後,陳逸不禁一笑,正是古老等人送給袁老的壽禮,基本上都是與壽字有關,其價值,差不多都在十萬以上。
哪怕都是同屬一個玉雕廠,一個玉雕文化,但是古老幾人所雕刻的玉器,都是有些不同。
在鑑定一件壽星木雕時,陳逸看着上面粗糙的工藝痕跡,不禁皺了皺眉,這種劣質的木雕,別說是收藏家,就算不是收藏家,差不多也能發現。
工藝粗糙,壽星的臉部特徵更是慘不忍睹,根本沒有一些精品手工藝品雕刻的那般栩栩如生,工藝倒也罷了,連木雕的用料,也是普通的木材,塗上了漆,發現這木材材質,也是陳逸在一處掉了漆的位置上看到的,根本沒用鑑定術,就能知道這木雕根本沒有什麼價值。
沒想到在給袁老的壽禮中,也會出現這般濫竽充數的傢伙,而且這件木雕還是專門用一個大盒子裝着,簡直是讓人哭笑不得。
看了看盒子裡的一張卡片,祝袁老財源廣進,長命百歲,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陳逸不禁搖頭一笑,向着方文博詢問道:“方大哥,請問送這個木雕的朱建國你認識嗎。”
方文博沒有想太久,便點了點頭,“我聽師傅說起過,這朱建國是嶺州一傢俬營紙廠的老闆,身價有幾千萬,之前倒是求過師傅,請師傅幫忙,讓嶺州美術學院繪畫用紙,都採購他們的,只不過他們生產的紙張質量很差,師傅直接拒絕了他,這次根本沒有邀請他,恐怕他也是跟着別人一塊進來的。”
“哦,我知道了。”陳逸點了點頭,看了看這木雕,難不成這是那朱建國因爲袁老拒絕,一時氣憤,故意送了這麼一個劣質的木雕,來埋汰袁老嗎。
根據常理來,這有些不可能,拒絕歸拒絕,並不損失什麼,但是如果朱建國故意送這一件東西過來,那無疑就是對袁老的挑釁,袁老不會有什麼損失,反而朱建國,絕對會有大損失。
那麼,既然不是故意送的,而且這木雕又是如此劣質,普通人都可以看出,而且根據其卡片上的話語,這朱建國也不是故意而爲,那應該有什麼自己沒發現的,陳逸此時不禁用上了鑑定術,忽然系統提示需要用兩次鑑定術。
他不禁一笑,果然如此,害怕直接送這東西袁老會拒絕,想不到來了個暗度陳倉。
“陳小友,這件木雕有什麼問題嗎。”一旁的黃鶴軒似乎看出了什麼,不禁向陳逸問道。
陳逸笑了笑,“這木雕沒問題,只是送木雕的動機,有些問題,袁老過壽,就算是儘儘心意,也應該拿一些好東西來祝壽,可是這朱建國所送的木雕,工藝劣質,而且其木料還是用普通樹木,價值可以說非常之低,黃大哥,你認真看兩眼,也能發現這木雕工藝的粗糙。”
黃鶴軒湊了上來,看了兩眼,不由點了點頭,“確實粗糙,方小友,你不是說這朱建國身價幾千萬嗎,送這種東西,也不怕袁老有怒火。”
“恩,黃先生,是的,這朱建國是一家紙廠的老闆,確實有幾百萬身價。”看着陳逸手上的木雕,方文博皺了皺眉,難道說這朱建國是報復。
“只不過被袁老拒絕採購紙張的事情,斷然不會讓朱建國冒着惹怒袁老的風險,送這麼一件一文不值的木雕,而且卡片上還寫着一片心意,不成敬意,那真的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如此的話,唯有一點。”陳逸此時輕輕晃了晃木雕,自然察覺到了裡面物體的響動。
聽到木雕中的響動之聲,陳逸不由一笑,“果然如此,這木雕之中,另有玄機啊。”
“是的,陳小友,我也聽到裡面有東西響動,打開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黃鶴軒也是頗感興趣的說道,卻是沒想到鑑定個壽禮,也跟特務間諜鬥爭一般。
陳逸點頭一笑,雖然通過鑑定術早已知道里面是何東西,但還是需要打開看看,來讓其他人知道這是何物,看了看這木雕的底座,明顯被做過了手腳,用手輕輕一扣,一個圓形木片便扣了下來,這時他輕輕一晃木雕,從裡面掉出了一個摺疊起來的紙條。
用手接住紙條,陳逸打開一看,頓時一笑,“這可是比送一件精製的木雕,可是有價值多了,兩百萬的支票。”說着,陳逸將其遞給了黃鶴軒,最後,到了方文博的手中。
看着這張兩百萬的支票,方文博面色一愣,也是沒想到這朱建國竟用這種方式來送錢,他面上不禁有些凝重,“陳先生,你們先鑑定着,我將這件事情告知師傅。”
用一些價值高的壽禮,一片心意之下,倒也沒什麼,就算有一些別有目的,旁人也不會說什麼,可是直接送錢財,這性質就不一樣了,況且他師傅還在一些機構擔任着職務。
方文博走後,黃鶴軒不禁有些疑惑的向陳逸問道:“陳小友,那朱建國把支票放在木雕中,他也不怕袁老發現不了。”
“黃大哥,發現與不發現,實在沒什麼太大的區別,況且,朱建國正渴望袁老不會發現呢,這樣就坐實了,到時候求袁老幫忙,袁老不幫的話,他或許會拿出這件事情相威脅,說袁老在大壽時,收了他兩百萬,當時候如果這朱建國再拿出一些證據來,袁老就算真不知道,也百口難辯。”陳逸笑着說道,這種事情,在上大學時,他們老師不知道講過多少例子。
“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黃鶴軒點了點頭,他久居山中,對於人情世故,並不是太過了解。
陳逸笑了笑,望了望這木雕,隨手放在了一旁,“僅僅兩百萬,便想指望袁老違背原則,這也太廉價了點。”
此時,袁老的大笑聲在門外響起,“哈哈,陳小友說的不錯,費盡心機,才送來區區兩百萬,未免太不把我的原則放在眼裡了。”
“袁老,我剛纔只是開玩笑啊。”陳逸不禁笑着說道。
“哈哈,陳小友,你做得不錯,沒想到鑑定東西,竟然鑑定出了一張支票,如果之後隨手將木雕放在一旁,豈不是讓旁人認爲我私吞了這筆錢財,朱建國此人,不走正道,這些歪門邪道,倒是十分擅長。”袁老再次大笑,不禁走過來欣慰的拍了拍陳逸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