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自己爺爺的畫作,陳逸覺得自己必須要親筆將整幅畫作臨摹下來,以此來作爲紀念,花鳥畫,他可以說十分的熟練,雖然花鳥畫中也有一定的山水,但兩種畫作所表現的事物並不相同。
山水畫是以山川自然景色爲主體,而花鳥畫,上面擁有花卉,竹石等景物,但其表現的主體是花鳥,而不如山水畫那般的擁有氣勢。
不過即使是有再多的困難,陳逸也是將這幅八百里秦川圖完全的臨摹下來,哪怕現在臨摹的不會完美,但遲早有一天,他會畫出比這秦川圖更加優秀的畫作,來繼承他爺爺的繪畫道路。
“袁老,把畫收起來吧,我先去鑑定。”陳逸將目光從畫作上收了回來,看着袁老笑着說道。
如果他爺爺沒有過早離世,或許他的人生會發生一些改變,或許會提前學會繪畫,但是現在,過了二十餘年,他還是如鬼使神差般的學會了繪畫,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註定吧。
“好,陳小友,量力而行即可,現在時間也是下午了,晚上就在這裡吃飯吧。”袁老點了點頭,畢竟他讓陳逸鑑定,是爲了增長他的經驗和見識,至於能鑑定出多少東西,他並不在意。
錢老有些看不下去了,“我說老袁,怎麼,合着你要讓陳小友從現在鑑定到晚上吃飯啊,來個免費的鑑定師,你是往死裡用啊。”
“老錢,我什麼時候說讓陳小友鑑定到晚上吃飯啊,你是來找茬的吧。”袁老頓時有些惱怒的反駁道。
看到這兩位老爺子鬧了起來。陳逸不禁一笑。“袁老。錢老,你們都不要吵了,能夠鑑定這些東西,提升經驗,這正是我現在最需要的,我先去鑑定了。”
“你這個小子,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聽到陳逸的話語,錢老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袁老有些自得的望着錢老。“看到沒有,陳小友都沒意見,文博,帶着陳小友去放禮物的房間,你就留在那裡幫陳小友的忙。”
“知道了,師傅。”方文博點了點頭。
“陳小友,一會鑑定完了,跟我說說都有哪些值錢的東西,我要看看袁老頭這一次壽宴,得到了多少寶貝。”錢老在一旁笑着說道。倒是沒提出要隨同陳逸一塊,一是鑑定需要有一個安靜的環境。二是他們對於陳逸的鑑定能力,並沒有一個明確的認知,去的人太多,並不合適。
袁老不禁搖頭一笑,“老錢,你真是一個財迷啊。”
“嘿嘿,你說對了,奈何我就是姓錢啊。”錢老十分得意的說道。
陳逸忍俊不禁的笑了笑,不再理會這兩個老爺子,在方文博的帶領下,和黃鶴軒一塊來到了別墅存放禮物的地方。
進入房間之中,這一個房間似乎是專門用來存放的東西,並沒有太多的傢俱,只有一張桌子,幾個椅子而已,而一百多件各類的古玩文物,擺放在了房間的一片空地上,看着極爲壯觀。
有些古玩帶着盒子和包裝,有些大型古玩則是直接放在了空地上,各種各樣,顏色各異,不禁讓人眼花繚亂。
“陳先生,這裡一共有一百三十五件古玩,只是進行了簡單的分類,以瓷器和書畫居多,至於價值,尚未可知。”方文博指着房間中擺放的一片古玩說道。
陳逸點了點頭,看了看這些古玩,心中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開始,“那我們現在就開始鑑定吧,黃大哥,你負責把我鑑定好的東西分類別放在一塊,同時,每一種古玩價值差不多的都要放在一起,以便於最後容易統計,方先生,你則是負責把這些古玩進行記錄。”
“陳小友,沒問題。”黃鶴軒點了點頭,這些古玩他看着都有些眼花,而陳逸面上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的情緒,依舊保存着平靜,足可見有多麼的自信,他很是期待,這一百三十五件古玩,陳逸能鑑定出多少件。
“陳先生,我也沒問題,另外,叫我文博就好了。”方文博笑了笑,對於古玩鑑定,他沒有接觸多少,在鑑定上,幫不上陳逸任何忙,只有在旁邊做個記錄了。
“方先生,你的年齡比我大,可不能如此隨便,就叫你方大哥好了。”陳逸笑着對方文博說道,作爲袁老的大弟子,方文博看起來已然有三十餘歲,自己雖然按輩份比他高出一輩,但也不能這般隨意。
之後,看到這二人都沒問題,陳逸徑直坐在了這一片古玩旁邊的地面上,然後拿起了其中一件古玩。
這件古玩被放在一個盒子中,從表面看根本看不出裡面放着什麼東西,只不過似乎其主人怕別人不知道,還在盒子上附了一張紙條,某某,以此清康熙青花人物風景紋盤,祝袁老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陳逸笑了笑,哪怕不在這上面去寫,工作人員也會做個標記,斷然不會發生將東西收下了,卻不知道是誰送的這種情況。
在鄭老的壽宴上收禮物同樣是如此,每一個人送的禮物,都會被打開包裝,看一看,然後進行記錄標記。
清康熙人物風景紋盤,聽着倒像是個好東西,陳逸不禁輕輕打開了盒子,頓時一件淡雅的青花紋盤出現在面前。
這紋盤造型優美,以青花繪製風景紋,在盤子的外圈,則是有一些花朵紋飾,在花朵與花朵的中間,還有蝴蝶的存在,而盤子的中央,則是有山有水,有樹有屋,在河流之中,還有幾個兒童在垂釣嬉戲。
這些紋飾都在盤子內壁,而在外壁也是有一些簡單的紋飾存在,在其底足上,並沒有印年號底款。印得只是一個堂號。碧雲堂制。
陳逸仔細觀看了一下。紋飾雖然優美,但胎釉有些缺陷,再加上底款,應該是民窯作品無疑了,從各個特徵來看,應該是康熙年間的東西,康熙年間一些著名的堂號,他也是從高存志的講解以及書中知道。並深深記了下來,其中便有碧雲堂此號。
在內心估算了一下,陳逸不禁有這盤子上用上了一次鑑定術,而後跟自己的判斷一一對照,他不由笑了笑,這清代常見的一些瓷器,鑑定起來,已然是毫無任何困難了。
“方大哥,記錄一下,清康熙青花人物風景紋盤。是康熙年間的真品,只不過胎釉有些缺陷。底款爲碧雲堂制,是民窯所作,價值在二十萬以上。”陳逸看了看盤子,沉吟了一會,然後朝着方文博說道。
方文博有些驚訝的點了點頭,從拿起盤子到跟他說出這些話,陳逸用的時間根本不超過五分鐘,這般快的速度,鑑定的結果,真的準確嗎。
“陳小友,從哪些地方看出它是康熙真品呢,而且我記得瓷器上不都是印有什麼康熙年或者乾隆年制嗎,能不能簡單給我說一下。”方文博心有疑惑,卻是不便提出來,但是黃鶴軒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向陳逸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陳逸看着一臉迷茫的黃鶴軒,不由一笑,“黃大哥,康熙瓷器以青花鮮豔,造型古樸多樣,紋飾優美而久負盛名,清代瓷器,以康熙和乾隆年間最爲鼎盛。”
“這個盤子,胎釉呈青白色,而且看起來有一種明亮之感,這正是康熙晚期胎釉的特徵,而青花鮮藍青翠,也是康熙後期青料的特點,從盤子的風景人物紋飾就可以從中感受到一種優美之意。”
“而底款,碧雲堂制,這是康熙年間一個民窯的堂號,康熙瓷器,官窯早期無款,而民窯青花瓷多數不書年號,只寫堂名款,而且這件瓷器整體來看雖然優美,但其胎釉,青花有着一些缺陷,這在官窯中,根本是不可能出現的,所以從特徵上來說,應是康熙民窯無疑,雖有缺陷,也是民窯中的精品之作,價值二十萬以上,也是應該。”
陳逸笑了笑,拿起盤子,指着上面的一些特徵和缺陷,向着黃鶴軒簡單的說了一下,關於清代各朝瓷器的理論知識,他可是非常精通,而且在信息中的三維圖像上,他也早已將這些理論知識與實際結合到了一起,只要有着清代康熙特徵,他幾乎一眼便能看出來。
“哦,原來如此,多謝陳小友解惑。”黃鶴軒看了看與陳逸所說十分對應的瓷器特徵,不禁點了點頭。
“好了,黃大哥,幫忙將這盒子先放到一旁,等到下一件二十萬以的瓷器出現,再放在一起。”陳逸微笑着說道,不知道,這一百多件古玩,能有多少達到五十萬以上的,又能給他帶來多少鑑定點。
接下來的瓷器鑑定,除了有幾件超過五百年的之外,其他的都是非常順利,在一百三十五件古玩中,瓷器有四十件,而書畫則是最多,有着六十件,其餘三十五件古玩,則是玉器木雕之類的。
鑑定完了四十件瓷器,幾件超過五百年的瓷器,經過陳逸仔細的觀察,有一件是明代宣德期間的瓷器,剩餘的除了一件他無法確定真僞之外,其餘的都是清代仿製的。
他現在的初級鑑定術,也只能鑑定距今五百年的物品,從現代到明代弘治之間,至於弘治以前的,那就不是他鑑定術範圍內的了,這也是當初在鄭老別墅中賞寶時,有一件成化鬥彩,他覺得不能鑑定的的原因。
成化距今已經超過五百年,他的初級鑑定術,根本無法鑑定,只不過慶幸的是那件鬥彩瓷器,是清代仿萬曆年間的鬥彩,而不是仿得成化,這才使得鑑定術得以成功,讓他發現了那件瓷器的秘密。
高存志所給他們主要講解的就是明清瓷器,當然明代之前的瓷器,也是講了一些,不過,並不是很多,這使得他哪怕沒有鑑定術的幫助,也可以鑑定出明成化瓷器的原因。
除了這件成化瓷器之外,剩餘的那一件無法鑑定真僞的,其他的便都是清代仿的了,而四十件瓷器,超過五十萬的,達到了八件之多,而他所鑑定的那件明代成化瓷器,其價值更是超過了百萬。
“有這麼多價值超過五十萬的,師傅早就囑咐過所有邀請而來的人,讓他們不要送太高價值的東西,儘儘心意便是,沒想到有這麼多人不顧師傅的囑咐。”看着這四十件瓷器中有八件超過了五十萬,方文博皺了皺眉,帶着些許氣憤說道,這些東西不能表達心意,反而會影響他們師傅的聲譽。
陳逸不由一笑,“方大哥,有些人完全是一片心意,有些人恐怕就是別有目的,不能一概而論,好了,瓷器鑑定完了,我們鑑定書畫。”
書畫共有六十件,鑑定起來,有一多半幾乎都沒有費太多的工夫,因爲這一多半的書畫,都是袁老的一些好友自己所書寫繪畫出來的,大部分都是與壽有關,更有一些直接在題識上表明瞭對袁老的祝福。
這些由他們自己所作的書畫作品,則是讓陳逸領略到了什麼是百花齊放,這些書畫作品,風格各自不同,更有一些書畫上的技法,他都未曾得知。
通過鑑定術的鑑定,這些書畫作者,大部分都是稍有名氣,而沒有出現什麼資料不足的提示,這些書畫中一大部分的價值,都在五十萬以上。
雖然有些畫功很是厲害,幾乎超過了黃鶴軒,但是收藏品,都是炒作起來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在作者去世後,纔開始炒作,當然,其中也有一部分名氣很大的作者,其書畫價值超過了五十萬,其中相信有炒作,也有本身功底在內。
這些在近期所作,只爲袁老祝壽的畫作,共有四十幅之多,在六十幅書畫作品中,佔據了一多半,而另外的二十幅,則是以民國居多,清代次之。
在鑑定這些書畫時,黃鶴軒則是一飽了眼福,不再像鑑定瓷器那樣的迷茫,在鑑定之中,還和陳逸一塊交流了畫作中的一些技法。
這各自風格不同的畫作,讓黃鶴軒收穫很多,也是見識到了各種不同的畫法,其創新程度,讓他歎爲觀止,同樣,陳逸也是在與黃鶴軒的交流中,得到了許多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