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走出齊家的時候,腳步有些發軟,扶着齊家的大門,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籲出,定了定神,走回自家。
她本意只是送點吃食給這鄰居表示友好,既然在門口碰着了,給了對方就行了,沒想着進齊家去的,畢竟她一個孀居的人,進一男人的家做什麼。
寡婦門前是非多,她不想生是非。
可那位齊先生只是一個眼神,她就驚了,若不是那位齊小軍在一旁笑着打圓場和插科打諢,她都不敢喘氣。
怪不得兒子說這位齊先生不好惹,光是一個眼神就讓人覺得害怕。
好歹好說,她被邀請進齊家,喝了半杯茶,扯了幾句就急着走了。
回到家裡,狠狠地灌了兩杯水,一顆狂跳的心才漸漸的平靜下來,再想了下自己在齊家的話,發覺自己沒透出什麼重要的信息,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是蠢傻,但也知道什麼話該說和不該說的,用兒子的話去堵別人嘴,這一切的生活都是唐瑜給她的就行。
齊家。
齊震龍曲着手指輕輕的敲着茶几桌面,嘴角呵的勾了下。
“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問了杜娟幾個問題,但也沒問出什麼來,只說唐瑜現在是她的養女,看着癡傻的人,回話滴水不漏,是真癡還是假傻?
按着齊小軍調查的,杜娟是真傻了幾年,一個瘋了的人還能恢復回來,也是神奇。
除了這個,還有他們搬到這裡住,也是一團迷。
齊小軍說了,他們很窮的,真窮。
短短几個月,這一家的人生就天翻地覆,處處透着迷霧,真叫人好奇,真想挖出他們的秘密。
“什麼有意思啊?”齊小軍含糊的問,他正吃着杜娟送來的糕點,一個籃子裡有好幾種,叉燒包,紅糖糕,綠豆餅。
齊震龍看他塞到滿嘴都是,不由嫌棄。
齊小軍把一個包子嚥下去,呵呵訕笑:“我先試試味,老大這還別說,這杜大姐的手藝還真挺好,這包子很好吃呢。”
齊震龍看一眼籃子裡的糕點,興趣缺缺。
“真的,沒騙您,我就沒吃過這麼好吃的包子。老大,廚房裡熬了粥,就吃這些做早點?”齊小軍道。
齊震龍無所謂的點頭,他對吃的很隨意。
齊小軍轉身吩咐人去張羅,又道:“老大,我看那杜大姐是個弱的,以後您見着人家,好歹別板着個臉,溫和一點,我怕她會被您的神威給嚇哭。救命恩人呢,弄哭人家不好向那兩隻小的交代,怕是以爲咱恩將仇報呢。”
齊震龍嘴角微抽。
“我做事,要向兩個小鬼交代?”他斜睨着齊小軍。
齊小軍憨笑:“不是這個意思啦。就是,嗯,好好相處,咱們是鄰居了嘛。相處下來好了,說不定以後還能吃到這麼好吃的糕點。”
“請個廚子回家來吧。”齊震龍白了他一眼,起身去餐廳。
齊小軍嘀咕說:“廚子也未必做得這麼合口味,這肉鮮得很。”
齊震龍沒聽到他的話,只是在餐廳站了一會,看着某個位置,眼神有些晦暗。